“我没事。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她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些,随即开始回忆起那天的情景:
发着烧的自己,抱着自己的养母,白色的病房,警车警灯,人群,黑色的墙面,躺在担架的母亲,金丝手镯……
一个个场景,一张张陌生的脸面,模糊的对话,在她毫无章法的叙述,一点点呈现出来。既遥远,又是那么真实。
凌乱的记忆,颠三倒四的讲述,越晴自顾自地回忆着,没有被任何人打断。直到画面定格到她手捧冰冷的骨灰盒,独自坐在冰冷的房间里,才戛然而止。
房间里出的静,除了越晴暗哑的声音外,只有窗外不时响起的汽车喇叭声。
过了很久,也许只是极短的时间,越晴被龙飞的声音从记忆唤回:
“我对你家的遭遇表示同情,也请你节哀顺变。你能不能谈谈方卉的情况?”
情绪已经开始稳定的越晴,点了点头:
“方卉阿姨是我家的邻居,在妇幼保健院班。她的丈夫在我刚出生那年去世,死因是毒。阿姨没有孩子,自己一人生活,对工作十分心,同邻居们关系也很好。小的时候,阿姨非常喜欢我,每天下班都要先到家里来抱抱我,同母亲说会儿话,还时常会买些吃的和玩具送给我。有时候爸妈忙,没时间管我,都是阿姨照顾我。她也经常把我带到班的地方去,家里人都很放心。
我有个孪生妹妹越灵,原打算过继给阿姨的,两家也早商量好,等到那年年底的时候摆个酒席,请几个亲朋好友庆贺庆贺。谁知道妹妹他们却……
事情发生以后,我一直浑浑噩噩,是阿姨一直在照顾我,安慰我。我也一直住在她家,时间大概有几个月吧,直到那天才被送走。
记不清具体是哪一年,好像是一个周末,阿姨家里来了个客人,是个男的。阿姨和他认识,好像很讨厌这人,又有些害怕他。当天晚,我睡在小卧室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在半夜时分听到了隐隐的争吵声,还有几下撞击声。后来,听见房门打开又被猛地关,接着是阿姨偷偷哭泣的声音。
第二天,阿姨什么都没说,带着我去了民政局,将我交给了一个长相凶恶的年女人,随后再也没有音信。听孤儿院那个好心的婆婆说,阿姨每隔几天都会来到孤儿院,送来一些东西,然后站在大门外面静静待着,天快黑了才离去。不过,我从来没有见到她,也没有收到过任何东西,哪怕是一件旧衣服。”
越晴刚说到这里,只听“咚”的一声响起,打断了她的叙述。
扭头望去,她看到那个名叫左阳的人,紧紧握着拳头,满脸的愤怒之情,嘴里低声骂道:
“畜生!连孩子的东西都不放过!早知道这样,当初不该……”
“左阳,冷静!继续听下去。”龙飞制止住他,转头示意越晴继续。
左阳的反应,虽然很出乎越晴的意料,却让她心里感觉到一丝温暖。龙飞虽然没有说什么,可她能看出潜藏在他内心的愤怒,还有一丝懊悔。只有那个年轻人,那个名字跳脱却很轻佻的飞扬,脸没有任何表情,依旧晃动着两条细腿,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好像是在嘲笑左阳的大惊小怪。越晴对此人的厌恶再一次加深,懒得再看他,回过头继续刚才的话题。
“再一次见到方卉阿姨,是在我十岁那一年,而且正好是生日那天。自从家人离去以后,我再也没有过过生日。每次生日那天,我都是给自己过。没有好吃的,没有朋友玩,我慢慢回忆妈妈在世的时候,那些温馨甜蜜的往事。对我来说,那些难忘的记忆,是我最好的生日礼物!”
说到这里,越晴停了下来,似乎在回忆那些往事,又像是在咀嚼曾经的伤痛。她的眼睛已经湿润,脸颊不时抽动着,双手紧紧绞在一起,肩头轻轻抖动着。
“啪”,龙飞将手抓着的铅笔重重拍在桌子,身突然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压力,整个人一下变得刚硬起来,眼光灼灼地望着越晴身后的墙壁,似乎在压制心的愤怒。
“唉!”左阳发出一声深深的叹息,猛地一下合手的件夹,在封面用力拍了两下。
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看看没人说话,越晴继续说了下去:
“那天是周末,我记得很清楚。因为是自己的生日,一大早我换最喜欢的衣服,是刚到孤儿院那天,方卉阿姨装在我包里的一件藕色连衣裙。我想,当时阿姨给我买的时候,一定是考虑到我长高以后还要穿,所以选的是大号。虽然已经五六年了,可我保管得很细心,除了颜色已经有些淡了,其它的都还好。吃过早饭,做过例行的劳动,我来到院子里,想同婆婆说会话。
婆婆很疼我,尽管她只是个打杂的,却是整个孤儿院最善良最能理解我的人。其实,我只是希望婆婆能看到我的新衣服,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只要她老人家知道我过生日,一定会给我最好的祝福!我不要别的,只想有人能和我一起分享一下生日的快乐!”
越晴的泪水从脸颊滑落,双眼痴痴地看着窗外,嘴唇轻轻颤抖,声音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龙飞表情复杂,搁在桌面的双手紧紧攥着,手背青筋暴露。那支气愤之下被拍在桌子的铅笔,不知何时被他攥在手心,此刻已经生生拗断。他的双眼通红,几乎要冒出火来,只是被硬生生压了下来。
坐在沙发的左阳,好像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越晴,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