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孝,前方便是白马港,文丑那厮已然得报周昂遭李典枭首,颜良的大军又被某等的后续部队堵在广宗城下,眼下正严阵以待,不过某等一万之众的虎狼之师,纵然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火速强攻下白马,谅其区区五千水军焉能抗衡?!”神经紧绷之余,你轻吁一口气,对着郭嘉计议。
“明公,文丑的品性虽然为人不齿,但是其成名极早,勇武悍猛,名列‘河北四庭柱’之一,明公切不可有轻敌之心!”郭嘉展颜一笑,却不忘提醒了一句。
“这是自然,只是不知典韦的境况何如,毕竟麴义的先登营也绝非泛泛…”你神色一紧,转念一想,不无忧虑地说道。
“明公,勿需…”郭嘉正欲劝慰一句。“报!~”一名斥候匆匆而入,面有激愤之色,“典韦将军遭逢火攻,身陷暗道之中,生死未卜!周仓将军激于义愤已转守为攻,正与麴义的大军激战于广宗城下!”
“糊涂!”未等你表态,郭嘉却是率先失声冷啐一声。
“典韦?!”眼下的你早已不是当初“初来乍到”三国的愣头青,但是典韦与你之间千丝万缕的交情也不免使你失了方寸!
“明公,眼下当务之急便是夺下白马港,届时据港而守,放眼冀北,背倚大江,方能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郭嘉知道你忧心典韦,这种心情虽能感同身受,但依旧是提出了理性的建议。这才是作为谋事最基本的素养,所谋之事必先从大局观出发。
“典韦和你都仿若林某之手足,此诚危亡时刻,岂有自断一臂的道理?!”你强行压制住胸中的惊涛骇浪,言辞恳切道。
原本你以为郭嘉出于公义的角度会再辩驳几句,不想郭嘉此刻却是静静地看着你,双眸之中精光隐隐,竟默认了你的观点。
“奉孝,取白马港之重任便全权委托于你,某即刻便要轻装简行速回广宗!不过…文丑这厮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你的目光柔和,焦急之间却透露出释然之意。
“明公放心,郭某定然不辱使命!”郭嘉微微点头应诺道,“不过颜良的两万大军想必也快要奔袭至广宗城下,残余部队之中虽然不乏精锐之士,但绝不可正面迎敌,尚需巧计周旋,趁机早早脱身才是上上之选!”
“战场局势瞬息万变,奉孝的忠告林某定然铭记在心!对了…还有李典年少英雄,阵前建功,少不得嘉奖一番,万勿寒了有功之士的心!”你临行之前匆匆嘱托了几句,又“火急火燎”地当起了甩手掌柜。
……
“明公,白马港一役事关我军生死,说实话郭某也没有把握!…”郭嘉有一席话酝酿在嘴边,及至你的离去,却终究没有说出来,毕竟此战无关恩怨,而是命运使然,众人都在为了这一线生机赴汤蹈火,身为首席谋士的他自然也只能尽人事而知天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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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周仓携大军自广宗城正门掩杀而出,由于战局变化突然,麴义帐下的大多兵士竟真的没有预料到广宗城中的守军竟然会转守为攻,主动出击。
“麴将军,大事不好!”一名小校慌里慌张地冲入麴义的帅帐,以麴义平素的积威与行事作风,这种行径绝对是要被军棍杖毙的。
麴义对于这名小校临阵的凌乱表现颇为不悦,脸色早已沉得如同霜打的茄子。
“什么事情,如实禀报,倘若胆敢乱我军心,斩!”麴义冷声喝问道。
“麴...麴将军!周仓那厮发疯了一般从广宗城正门杀出来了!由于事出突然,咱们的将士根本来不及反应...”那名小校好不容易捋直了舌头,战战兢兢地启禀道。
“伤亡何如?”麴义的不耐之色终于被这个震撼性的消息彻底堙没,眉头深锁道,“先登死士伤亡几何?!”
麴义迟疑了一会,虽然本次他统帅的将士有五千之众,但是在其心中,先登死士才是属于他的“禁脔”。
“启禀将军,先登死士伤亡近两百,较之暗道之中的伤亡数量也不遑多让!”
“岂有此理!众将随某前去会一会这周仓,不将其挫骨扬灰难消某心头之恨!”麴义已是怒极,纵然颜良停驻不前,隔岸观火,他也不曾如此大动肝火。
两百的先登死士,冲锋陷阵俱是以一当十的精锐之士,竟然被敌方的一记歪招来了个“歪打正着”!......
“杀!~”广宗城下喊杀声震天,乌烟滚滚,黄巾将士与麴义帐下的兵士战作一团,但是从战局来看,周仓帐下的黄巾士卒乃是以有备战无备,占尽先机,在气势上也是更胜一筹,远远观去,仿若一柄利刃扎入敌军的心脏,稳稳地把控住了战局的胜势!
“颜将军!广宗城守军倾城而出,麴义将军已陷入被动之势,如若救援不及时,可能会悔之不及啊?!”莫逆将前线传回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向颜良启禀道,言语之间战意凛然。
“哼,如果不是怕误了主公大事...颜某倒想看看麴义这厮灰头土脸的样子!”颜良冷哼一声,虽然对于麴义仍有微词,但是在不影响战局的前提下点到即止,小惩大诫已然起到了效果,当下不再迟疑,大臂一挥,“进击!”
“进击!”
“杀!”...
颜良帐下的轻骑兵令行禁止,整齐划一,随着颜良的一声令下,两万铁骑大军浩浩荡荡地径向广宗城方向进发,铁蹄如飞,马声律律,后接烟尘滚滚,声势滔天!
变天了!!!广宗城下真的变天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