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的呼吸里,那桃花枝携风雷刺向维然的脖子,原本还放松的玲玲一瞬间已经紧张到极致,空气凝结了。
“叮……”金铁相交发出的声音,桃花刺上维然的皮肤,毫发无伤,但有些微微的刺痛。这些刺痛让维然睁开了眼,他一眼就看到了专注的玲玲,她的眼神冰冷,绝不像是刚刚温情暖暖的那一个。
“你要杀我?是那个女人派你来的?”维然问道。把桃花枝扒拉到一边,他坐起身来,凝视着玲玲。
玲玲冷笑一声:“的确要杀你,现在杀不了你,是我实力不如你,要杀要剐随你的便。”那神情,颇有慷慨赴死的风骨。
“为什么?我们虽然见得不多,但我相信你绝不是个杀手,不然的话一定会露出破绽来的。”
“我虽然不是杀手,但要杀你也够了。”
“可你为什么要杀我,总有个理由吧?”
“你该杀。”可她终究说不出什么来,因为她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
维然沉默了,盯着玲玲的眼睛许久,他发现玲玲的眼睛很红。他原先以为是伤心所致,可这会眼睛里的红色不减反增,他感觉不对劲了。
于是他甩了一道清心咒给玲玲。
片刻后,玲玲的神色竟然变了,变得迷茫而不知所措,脸上的冷淡换成了红霞,眼睛里的红光不见了。看她的样子倒像羞涩过度。
咖啡馆里的桃花眉头一皱,这一瞬间断了联系,饶是她也有些心绪不宁,她怀疑她的计划又一次失败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她所要承受的不仅仅是玄狐一脉现在的家主白鱼的怒火。
酒店的房间里,玲玲沉思好久,仿佛想起了什么,说:“我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我,你是我的仇人,必须把你杀掉。”
“是吗?那你记不记得这是件什么事?”
玲玲使劲地回想,可大脑还是一片空白,就连刚才的行动也颇为鬼使神差。“好像根本没有这样的事。对不起,刚才,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玲玲颇为愧疚,低下头来。
维然扶起她的脑袋,说道:“不怪你,我看你的样子,也许是被控制了。”
“啊?还有这种事情,这是法术吗?我以为只有在小说里才会出现这种人。”玲玲惊奇道。
“有的,现实远比想象的更精彩。”维然笑笑,北漂几个月,他所见过的牛鬼蛇神多了,见的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虽然这控制别人的法子他也是第一次见,不过男人在女人面前总要表现得无所不知,他也不能例外。
无话,场面顿时有些尴尬,这尴尬中又因为赤条条酝酿着旖旎的气氛。
玲玲的脸倒是更红了,她娇羞道:“刚才的事,我已经道过歉了,再之前的事,就算做对你的补偿了。原本……原本对你印象不错,没想到你……”话到嘴边,又不好开口。总之就是要声讨一番刚才的亲密,在她不知情下发生的,隐隐还有些疼痛的事情,发生的猝不及防,她有些恼。她喜欢感情自然的升温,水到渠成,这一场露水情缘太过突兀,难以接受。不过,也许是原本的好印象,让她至少保持了平静,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没想到我qín_shòu不如?美色当前,又有几个男人能禁得住诱惑,何况还是像你这样祸水级别的。我也是俗人一个,不过至少还有一点好,敢作敢当。说爱你就爱你,既然刚才你不知情,那就再让你尝尝qín_shòu不如的滋味。桀桀……”维然作着鬼脸,嘴里发出怪笑,一掀被子就把两人的头蒙上了。玲玲嬉笑着,躲又躲不开,不一会被子里波澜起伏,攻城掠阵,又是另一番景象。
夜已深了,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来把台灯关上了,故事还在继续。
早上十点,门外敲门声传来,两人才悠悠转醒,夜半清醒后的玲玲似乎解脱了枷锁,红烛昏罗帐,春梦了无痕。
“谁啊?”维然喊道。
“打扫房间的,有需要吗?”一个女声道。
“不用了。”维然回答。这一会功夫,玲玲又睡着了,美目琼鼻,总可称得上赏心悦目。
门外的清洁阿姨向前走了,把车放好,又折回来,掏出一张卡来打开了房门。正是桃花,思来想去,她没想到什么法子,原先都是智取,可输了有几次了,现在只能靠实力拼一拼了。她本体是一株五百年的桃花妖,修炼这么些年当然还是有些手段的,只是原先舍不得用罢了。她原本也没怎么看得起维然,她可是堂堂龙行天下的长老啊,没想到一次次铩羽而归。眼前的形势,要真是白鱼发怒,来找她算账,她可能就此道消身陨。
如疾风一般闪身进入,关上了门,桃花一伸手就是一株桃花出来。她以气驭花,发挥出十成十的实力,就向床上的维然刺去。这一击,和当初的试探不可同日而语。那天由于场合的关系,她留手了,仅用了三四分力道。这一击,誓要把维然斩于花下。
维然尚且迷糊着,反应有些慢,只穿了内裤,逃命的样子有些狼狈,刚起身就连躲闪也没来得及就被刺中。刺破了他的肩头,微微裂开了一道小口子,半天流出一点血来。
桃花愣了愣神,又回身刺他小腹,接连几招过去,维然左躲右闪,到后来干脆那胳膊荡来荡去,仗着身体的坚固,他开始组织起了反击。
此时,一人在床上,一人在床下,由于维然的躲闪床动个不停,玲玲才悠悠转醒。看到这一幕,就是一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