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再三斟酌之后,还是委婉拒绝了魏青征的好意,具体原因只是含含糊糊的带了过去,魏青征对我的决定有些不解,问道:“你不是想家了吗?虽然我们现在出不去,但在背地里看看也是可以的吧?”我不知该如何说,便道:“不是我不愿意,只是……”我既怕枢哥哥不知背后原因,察觉有人在背后窥伺他,没准想都没想就一道威压降过来,在阵中或许对姜姑娘并无大碍,但对于她后来的修炼却是影响巨大的,再有一点便是枢哥哥他们本事高深,或许知道我在何处,只是不便来寻吧,既然如此,我应该也无需多此一举了。
我对魏青征笑笑:“还是不必了,反正我迟早要出去的,此时透过乾坤镜即便能见一面,对我们此时的境遇却无丝毫帮助,只是徒增烦恼罢了;届时碰又碰不着,心里也是难受的很,何必呢?”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们挺麻烦的啊!我倒是无父无母,心中虽然对貔貅一族有着天生的羁绊,但也就是那么回事了。”我支着脑袋看它,没有再说什么。等我们四目相对,彼此都有些无聊的时候,它嘟囔一声,连声招呼都没打转身就走。我在背后问了句:“去哪?”它没理我,我也无所谓,耸耸肩便又重新恢复了沉寂。
看着它渐行渐远的身影,我眼睛中终于无甚防备的透出了些许疑惑:枢哥哥这次兴许是算错了吧。当初我出来的时候,他曾经告诉我在回来的路上会遇上西华老头,让我务必小心。只是还没来得及回去,便在此遇上了劫难,枢哥哥既然能算出回去路上会遭遇一劫,又怎么可能会没算到这里,当然也不排除枢哥哥他特地没有与我说,但这个问题我翻来覆去的也曾经细想过,最终只想出两种可能,一种是有意的,他也许是清楚在阵中我可能不会遭逢生命危险,于是就没有与我说起这事,第二种可能便是他无意之失,兴许是占卜出错误了吧。我眼神毫无焦点的看着前方,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身后却突然有声音响起:“喂,小子!我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便与你说过吧,阿征它不喜欢别人叹气。”我被吓得一哆嗦,反应过来后便翻了个白眼:“我这人天生思虑过多,家里人常说我杞人忧天,改是改不了了,不若你将我摔下去吧,我保证不反抗!”
老树可能是被噎着了,半晌才说话:“你认为我只是说笑?”我摇头,嬉皮笑脸的说道:“并不是,我只是在想……真正讨厌别人叹气的不是阿征而是你吧?”只是脸上的表情依旧可以用古今无波来形容,毕竟多年的面瘫算是根深蒂固了,心底有些许无奈,但以我如今的处境,瘫着脸我或许还能过得更轻松些,至于出去之后……便只能依仗南无那皮猴可以帮到我了。
再说老树吧,它听到我的问题并没有做出任何表率,只是意味不明的出上了个‘嗯?’的鼻音,才慢条斯理的问道:“何以见得?”我懒洋洋的瞟了它一眼:“显而易见不是吗?我这人就是天生悲天悯人,日子过成怎样都爱叹口气才愿好好继续过下去,都快成疯子了!我在阿征面前可没少叹过气,它哪次说过我?”它古怪的笑了笑:“只是给你个面子罢了,若不是看你是朋友的份上,它没准早就将你丢出去了。”我无所谓的笑笑:“也是,谁知道呢!”良久,我率先受不了这边安静的气氛,率先站起身拍拍屁股准备走人。走之前却突然回过头看向一旁一声不吭的老树,状似无意的问道:“前辈最近喜事将近?”它晃了晃枝桠,沉默许久也没有回答,我于是又耐心的重复了一遍:“前辈最近可有喜事?你最近情绪有些不大对劲啊!”
它这才像是刚听到似的,惫懒的说道:“如何与你说呢?快要出去了算不算喜讯呢?”我声音模糊的笑了起来:“或许算吧!可惜还要再等几万个年头,这样想来……到底是有些长久。”它平静的陈述了一句事实:“我在这阵里呆了不知多少个年头,也不知过了多少个四季,只是万年而已,我还等的起!”我勾唇笑笑,尽管依旧有些僵硬,但心底却按捺不住这种冲动:“那可不一定,对于心急的人来讲,即便再等一刻钟或许都是受不了的,前辈的意思呢?”它终于沉默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它终于有些起伏的声音:“小友,你现在说的这些话是话中有话吧?”我背对着它,左手招了一柄剑出来,干脆利落的跃上去了之后,才回道:“前辈多想了,晚辈只是闲来无聊才多说了两句罢了,若是前辈听不惯,尽可以忘了!”说罢,转身就御剑离开了。
只是唇上依旧挂着一丝刺眼的讽刺,我许久不曾这般咄咄逼人了,或许更加准确来讲,我从来未曾这般过,即便在阵中,性子变得比以前阴晴不定了些,可原本的性子如何,如今也依旧如何,只是如今突然想起了些事情,竟一时没能控制住。我无奈的摇摇头,心中有些凝重,可说到底自己也不是什么说风就是雨的急性子,心里虽然有些沉重,可权衡片刻,还是打算先去找姜姑娘,毕竟之前就一直垂涎于她手上的乾坤镜,心里头是抓心挠肺,好奇的不得了,只是乾坤镜是他们姜家一族的祖传之物,姜姑娘应该是十分珍惜的,所以也就不曾自讨没趣的去找她借来看看,谁曾想魏青征早就率先朝她讨要过了,那么自己应该也不算是厚脸皮了吧。我自认有理的点点头,便毫不犹豫的向姜姑娘她所在的方位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