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南河山庄到寺庙其实不算近,若是甘钰姐还未教我‘驭云术’的话,那我们十天半个月也甭想回去,我和南无两人身上都无仙器傍身——南无或许有,但他不一定会拿出来。所以如今让我学会了‘驭云术’,心中欢喜自然是昭然若揭,明显的不得了。
正当我喜滋滋的驭云的时候,斜躺在我后面的南无懒洋洋的道:“至于吗?笑成这样?”我闻言,立马板起脸,只是眉眼间还是有丝丝笑意溢出来:“我没有笑。”南无姿势都没变一下的,直接嘲讽道:“得了吧!若不是顾着要驭云,你怕是要跳起来以示自己的喜悦吧!”我撇撇嘴,不大乐意道:“知道你就憋心里啊!老是这么拆我台,还能继续当兄弟吗?”
南无笑笑:“你又不是刚认识我。”我亦扯扯嘴角:“自我刚认识你开始,便知晓你什么德行。”对于此,南无不满的嘟囔了两句也就作罢,转而充满挑逗性的问道:“对了,你这么喜欢驭云术吗?”
我点点头,随意道:“还行吧,只是觉得挺方便的。”南无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片刻后又问:“那枢可教过你传送阵?”我一愣,摇摇头:“传送阵是作何用的?”这下变成南无愣着了,良久问道:“枢连这个都没有教过你?”
我摇头,一边目视前方一边陈述道:“本来是还要顺着现在的进程慢慢学的,后来他们才现若是照他们这样教,会根基不稳的,若天道不眷顾,到时候历劫之时,便极有可能会身消道陨,所以后来便开始从基础开始学了,不曾想基础更繁杂……”每每想到这,便是一把辛酸泪。
南无静默了片刻,正当我以为他在为我担忧的时候,他却突然大笑起来,毫无怜悯之心的道:“那等你把根基扎稳了,我再教你传送阵。”话刚说完,又是一连串的魔音入耳。我背对着他,默默地抹了把脸——觉得他会担忧别人的自己一定是蠢透了。
好不容易等他平复好心情,已经是一盏茶之后,他才饶有兴趣地问起了另一个问题:“你说小玉戈找那个沈良渚有什么事情?”
我微微偏头,略微有些惊讶:“这世间竟然有你不知道的事?”
南无讶异道:“纵是圣人都有不知道的事情,况且我还不是圣人。”随后,我便难得直截了当的问道:“那你是什么?”
南无怔了怔,许久没有答话,我想转头看他的神情,可不知为何,还是没有付诸行动;可能只是因为自己是第一次驭云,不太熟练,所以没敢回头,亦或是因为……因为什么呢?我自己也不清楚,只能默默的看着身边穿梭奔流不息,有如万丈狂澜之势的黑云,良久,未能得到应答,只好干巴巴的圆场:“看这云势,应该是要下雨了吧?”
南无这回倒是笑了:“你倒是难得主动问起我们的事情……但是天机不可泄露,该你知道的时候,便不会再瞒你,你现在只需知道,我们不会害你,这便足够了。”
我迟疑半瞬,还是点点头,南无他们对我的好是毋庸置疑的,即便我再好奇他们的身份,对他们我也是深信不疑的,所以……这就够了。
想通之后,我也就不再过于纠结这些,然而话题一转,便被南无又转到了之前的问题上:“话说,你知道小戈找沈良渚到底有什么事吗?”
我略思索了一下,还是老实的摇头:“这是他的事情,即便我是他兄长,也没资格过问,何况他只是与我差一岁,早就有自己的主意了,我想摆摆威风,还得看他配不配合我。”
南无闻言,倒是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情,转瞬却又换上另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脸色,望着我:“也是!就你这副烂泥巴的架势,个火还要讲究温文尔雅,还指望你能震住他?要照我的暴脾气,直接一棍子就抡上去了!”
我扯了扯嘴角,无语道:“我想你脾气不好也犯不着到处说,毕竟这不是什么令人引以为傲的事情。”南无摆摆手,说:“但像你这样太容易被人拿捏了也不行。”
我有些不服气,当即反驳道:“我何时被人拿捏过了,顶多就是不理会而已,若是都像你这般易怒,保不准原本芝麻大的小事都会变成大事情。”南无笑笑,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牵扯上去,而是语焉不详的说了另一句话:“你才见过多少人,世间万物形形色色的,有些人你对他脾气太好了,他反而得寸进尺,态度强硬些,他下手前反而会斟酌片刻,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总不会错的。”
我嗤笑声:“你们不是说为人处世太圆滑了,也不好吗?”
南无讪笑:“那是枢说的吧?我可不曾说过,见风使舵可是个好本事,关键时刻还能保命。”
我有些不赞同:“若是为了活命,而违背心中所想;不若死了更好。”南无打了个哈欠,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散漫:“知道你不畏生死,但是你确实需要学会察言观色,不然哪天得罪了人,你都不晓得……我又不是一直在你身边护着。”
我皱皱眉头:“莫非你就能做到鉴貌辨色?”南无拍拍我的肩膀,笑:“那是!我好歹也年长你些年岁,也不像你一般整日被拘在家里,在外面漂泊许久,什么人都遇到过,被人诚心相待过,也有被人背叛欺骗的经历,早就活腻了。”
我小心的回头看了眼他的脸色,端的是九分洒脱,一分落寞,平日里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的南无,突然露出这种表情,纵然只有一丝,也足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