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亲自去找了老爹,问了他家的详细情况,和庞大早先所说,相差无几。年令也比李二早先估计的要小,名义上是庞大干爹,实际上比庞大略略年长几岁。当初庞大在号里叫他干爹,实是有些拜码头,寻靠山的意味在里头。李二和庞大商量:“都过好几天了,老爹的住处,你可有安排?”
庞大郑重其事的摇摇头,表示没有着落。
李二道:“庞大,按说你的干爹你作主。看老爹这意思,是要你给他顶瓦打幡送终,当然,老爹无儿无女,他身后财产,自然由你继承。我已问过老爹,他手上全部积蓄,只够买大半套楼,剩下那一少半儿,恐怕要你庞爷出点血,帮他一把。因为你现在的身价,在咱东拐子数不上第一,第二第三总该没问题吧?”
庞大颇有些自豪的笑道:“一般一般,全庄第三。李二,我佩服你足智多谋,这事我听你安排,出钱出粮出力都行,我也想通了,这钱投出去也瞎不了,老爹在我这儿干活,理应管吃管住,一个老头儿,除了吃住的费用以外,别的开销无非是穿衣,平常上班全是工作服,饭店又没有歇星期天这一说。全年也歇不了几天,一身好衣服穿个十年八年,拿出来一看,和新的一样。”
李二表杨庞大说:“咱两个几十年的老伙计,头一回见你这么通情达理,我心很欣慰。为你的进步骄傲,替你高兴。不过,事有事体,家有家规,动钱的事,你还是跟你老婆商量一下为好。省下日后起了家庭矛盾,落下病根,不好处理。”
庞大点头应允。趴在楼梯口朝下吆喝:“媳妇。上来,李二爷有话问你。”
刘学银上得楼来,直接了当的说:“李二,你不用张嘴,我知道该表什么态度,你也不想想,庞大这狗头猪脑袋,我不点拨他,能开窍么?他思想进步这么快,全凭我谆谆教导。循循善诱啊。”
李二一笑:“循循个屁,还不是枕边紧么?你那套战术,也就庞大,换了是我,一准不灵。房子没着落也不打紧,我想个两全其美的招吧。”
&过,李二爷,这里头还有个后患,先除了再办事也不迟。”
李二道:“愿闻其详。”
刘学银说:“老爹买房。钱不够,我可以临时垫支,怕就怕他和孙寡妇登了记,将来孙寡妇的儿子来争家产。怎么办?老爹西方一走,剩下孙寡妇,她要把楼让她儿子继承,我们也是束手无策。无法应对呀。本身她有继承老爹遗产的权力,她儿子有继承她这财产的权利,这一来二去。钱我们不就白出了么?李二爷,你能不能想个万全之策,叫老爹又娶老伴,又有房住,还不用花钱买房啊。”
庞大眼巴巴的这么问道:“你若能想出此法,我这就海鲜伺候,香喷喷的王八汤,可在等着你哪。”
&你下去弄吧,菜上桌,主意肯定能有。”
庞大乐的合不拢嘴,急步下楼,把这事跟小红一说,小红停住打扫卫生的手,摇头道:“庞老板,这根本办不了的事嘛,你想啊,一不买房,二不租房,咱这楼上两个房间,我一个,你和老板娘一个,下头也没地方盛孙寡妇。老爹那一米不到的小床,盛不下。李老板纵有三头六臂,他也安排不下一个大活人呀,这明显是自欺欺人嘛,要提醒你一句,他可是个骗吃骗喝的老手!”
小红一番话,犹如一盆凉水,兜头浇在庞大身上。他的心里顿时凉了半截,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的干干净净,代之而来的是垂头丧气。他打消了做海鲜的念头,重新慢步回到楼上。
李二看着庞大哭丧般的脸皮,转脸向刘学银说:“怎么样?我估计的不错吧,这海鲜吃不成了啊。”
刘学银耐着性子问庞大:“刚才说好了的事情,怎么下楼走了一趟,回来就变了卦呀?”
庞大指着下头,支支吾吾,断断绪绪说道:“小红说?”
&个屁!你这么大个老板,有没有点主心骨?这个家是我当还是小红当?海鲜楼里是老板说了算,还是服务员说了算!”
庞大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无言以对。
&红上来!”小红听见老板娘在楼上发火,知道事情不妙,自己怪自己刚才多嘴多舌,给自己招来个大麻烦。听得老板娘叫自己,想躲是躲不过的,只好放下手里的抹布,低头爬上楼来,站在楼梯囗,低着头,等着挨训。
&红,我警告你,别以为你在工厂入了股,就胆子大了起来,有侍无恐可不行,明确的说,你没有后台。那几个资金也撑不起大气候,工厂我是大股东,我一句话,便把你踢出去!想挣钱,就夹着尾巴做人,想干就老老实实,少闲言碎语,不想干立马滚蛋!少在海鲜楼里指手划脚,我才是工厂和这海鲜楼的主人!”
小红听着责骂,脸色煞白,紧咬着嘴唇,泪珠顺着面颊淌落下来。李二见此情景,忙打园场道:“一起混饭吃,哪能勺子不碰锅沿?开个玩笑罢了,实没想到起这么大风波。”
庞大有些不服气,替小红打抱不平道:“事实胜于雄辨,这一不买,二不租,现实摆在这儿,小红说的没错,盛不开就是盛不开么,有本事说出来,神仙要能办了也行,我庞大头朝地走给你看!”
&话当真?”
&真!”
楼上的争吵,老爹在楼下听的真切,实在撑不住,便一声不吭,拿了自己的东西,站在楼下的楼梯口,朝上喊道:“甭吵了!我走还不行么?”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