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有道问苟二:“二侄子,你退了股,我们海鲜楼的路咋办?我们买不起直升飞机呀。听二叔一句劝,还是收起退股的想法,咱爷仨齐心协力,把海鲜楼搞好了,大伙都沾光!连亲戚朋友面子上也好看。”
苟二道:“合作,要有个好的合伙人才行,这样你弄两千,他弄八百,海鲜楼能赚着钱吗?那点可怜的利润,都叫个别人沾了去,海鲜楼能不能开下去还两说呢,我不能陪着某些人,在这里挣不着钱干吆喝。”
原来,苟家弟兄俩,自从入了股,就取消了工资,平时在饭店里光吃饭,到了年底一并分红。苟二眼见海鲜楼没有攒下钱,每天到底是赔是赚,他二叔也不明说,只是一味的说年底分。就这么一天天的往下熬,年底万一分不着红这么办?出来干了一年的活,年三十,一分钱没挣着,空着手回到丈人家,丈母娘能轻饶了自己?就算丈母娘不追究,老婆孩子也得花钱呀。奥,过年了,孩子不得买身新衣裳啊,还有,老婆起早贪黑的伺候庄稼,给大人洗衣,给孩子做饭,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哇,不能叫她穿着旧衣裳过年吧?这些,都得用钱去摆平,离了钱,屁事也办不成。现实,什么叫现实?钱就是现实。
苟二的这些想法,也不能说不对。他的担心,也有道理。他提出来一个条件,那就是向庞大他们看齐,也是五天一算账。
苟大明知道他弟弟的这个条件对自己有利。可他为了把他弟弟挤出去,就是豁上不赚钱,也要争口气。他摆手反对苟二的条件。苟有道也反对五天一结账,三比一,苟二落败。
苟大把他二叔苟有道拉到小雅间里,嘀咕道:“二叔,甭怕老二退股,咱这场地是十五米宽,去了他的七米半。还有我的七米半哩,怕他做甚?来的车多了,完全可以停在公路上嘛。路那么宽,没问题。”
苟有道闻听苟大言之有理,就依了他的意见。二人回到大厅,问苟二退股有什么要求?就是说。老二退股要多少钱。
苟二沉思片刻。说道:“我要求不高,你们给我算算,总共干了多少天,按庞大厨的工资标准,付给我工钱就行。”
&你的股份呢?”苟大追问道。
&股。我收回我的宅基地,咱早把丑话说在前头,我的宅基地我做主,你们无权干涉我的经营方式。我就是在我的一亩三分地上挖井。修渠。你们也管不着。”
&是,那是!只要你不越界。我们无权干涉你的内政。”
苟二和二人击掌,事情就这么定了。苟大忙着改合同,苟有道则去银行,取了苟二应得的那份薪酬。递到他手里,看着他骑自行车离开,这才放下心来。
苟有道拿着苟大写好的合同,左看一眼,觉着不对,右看一眼,还是觉着不对。他把苟大招到吧台跟前,问道:“大呀,我怎么觉着老二一走,我的股份反而不如你的多了呢?怎么你就占了大头,成了大股东?成了海鲜楼的主人?不对呀。”
苟大道:“二叔,我和苟二是亲弟兄不?”
&亲弟兄。他要是和我是亲弟兄,那不乱套了吗?你俩的关系,我不和你争。”争了来也不行啊,那不差辈了吗?”苟有道感到苟大提的这事很可笑。
&然我和苟二是亲弟兄,他的股份,我是不是可以继承啊?按法律说话。”
&的股份你是可以继承,可有一点,他还没死哇。另外,他有儿女,就是他死了,也轮不到你下手。我可是按法律说的话。”
苟大振振有词:“我兄弟虽然没死,他已经退了股,他的儿女还继承个什么劲?他的儿女只能继承他的宅基地。我占了老二退了的那些股,顺理成章。你说我不继承,难道让你这个外人占那些股吗?”
&你?”
&什么你?你在外头闯荡了这么多年。我问你个别的事,看你能不能回答的对,看你能不能明辨是非。”
苟大道:“话说有这么一个家里,有老弟兄俩,少弟兄俩。老大的儿子小,老二的儿子大,你说,这两个孩子,哪个是,在分家时,应该先给小儿子的儿子,拿出二亩长孙地,这你可听说过?”
苟有道说:“分家有长孙地,这是历来的规矩。至于是不是二亩,我不大清楚。”
&你说,刚才那种情况,两个孙子,哪个是长孙?”
&该是哪个年龄大的吧?他爹虽是老二,可他自己却出生的早啊。”苟有道不敢把结论下的太死,只是试探着这么说。
&老大的儿子,天生就是长孙,老二的儿子再大,也只能称之谓大孙,这长孙和大孙,别看是一字之别,地位可是不一般。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苟有道低声道:“原来是这么个理啊,你的意思我明白,你不就是想,在我死了以后,你的儿子多分一份海鲜楼的股子么?闹了半天,绕来绕去,还给我上了一课,有意思吗?明说吧,我死后,你们弟兄俩怎么分我的遗产,我管不了你们,因为我那时已经闭了眼完了蛋,现在想多弄点股份,早了点,还不行,因为我还没咽气。”
苟大道:“二叔,你看你也没早说,我把合同都签了呀。”
&同是死的,人是活的啊,签了的合同可以再改嘛,不就改几个数字的事儿?还是改了的好,省下以后咱爷俩闹别扭,省下留下祸根。”苟有道坚持要把苟大故意写错了的合同改过来。他心里明白,苟大就是想借合同的事,在后来不仗义,想耍赖。
&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