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被土山上那股子无名火烧的浑身是伤,回到家里,叫他老婆刘学银兜头就是一顿臭骂:“你看看你个狼狈样,你个死孩子像,浑身烧的少皮无毛,这是怎么弄的?难道钻了人家的炉灶里去了不成?还是去替哪个娘们烧火做饭燎成了这么个死人相?”
&这是去掏狐狸窝弄的啊,还不是想叫你过上个好日子么?”庞大一脸的委屈,嘟嘟囔囔的低声这么说道。
刘学银哼道:“叫我过上好日子?你那好日子,还不知是给哪个狐狸精留的呢?你自己数落一下,你哪回不是净办那些不着调不靠谱的事情?你数数,在外头跟着李二修路,拿着村里的推土机去作抵押,和你那小娘过的火热,结果怎么样?差点没死在外头。我就纳闷,你怎么不死在外边?你一死,叫老娘我倒是省了心,你又回来干什么?上回偷了家里所有的钱,去泥潭干什么大事业,还在那里盖了个王八操的海鲜楼,后来怎么样?还不是厚着脸皮回来求老娘收留你个贼羔子?”
庞大站在屋子当地,低着头,活像犯了事的坏人一样,叫刘学银骂了个狗头喷血,等老婆骂完了,他才小声的争辩道:“今回也不知犯了什么天狗星,简直就是邪虎的要命,我和皮驴刚把火烧旺了,辣椒还没来的及往火里放,忽然刮来一股子旋风,把那旺火旋了起来,直接落在了我的身上,这才把我烧成了这样。”
&驴呢?他烧的怎么样?可别是他使坏,故意把火弄到你身上,把你烧的少胳膊缺腿,他自己独吞了那个好东西。”刘学银开始胡皱八扯的乱猜起来。
庞大赶紧说道:“皮驴比我烧的更厉害,他眉毛胡子全部烧个精光,成了个秃头鸡。看他回了家,五凤肯定饶不了他,说不定这会儿,皮驴他老人家,正跪在五凤面前,苦苦哀求,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哩。”
刘学银听说皮驴也受了伤,心里略微痛快了一些,遂说道:“你在家里好生歇着,我去看看皮驴伤的怎么样。顺便把咱家这些獾油给他捎过去,叫五凤给皮驴抹上,减轻些痛苦,也是件功德无量的好事儿。”
刘学银说着,把些许獾油涂在庞大脖子后头的伤口上,把剩下的半瓶子獾油拿在手上,起身奔皮家鸡店而去。
过了不知多少工夫,刘学银回家来了,一进门口就吩咐庞大:“我方才和皮驴商量好了。你们这回回去,到了土山上,找着先前那个洞口,不能用烟熏。就用铁冼给我刨。听说土山底下是个大坟,你想啊,大坟都是过去那些大人物家的,那里头肯定有好东西。要是能剜出三两个皮驴家那样的宝碗来,你庞大在咱东拐子,可是谁也搬不动的爷!”
庞大嘟囔道:“要是剜不着什么宝碗。而是剜出几个死尸来,那可是要了我庞大的狗命啊。”
&事,顶多就是个死。”皮驴一步迈进门来:“庞大,你尽管死你的,你身后的事情我皮驴包了,不就是给你老婆找个主吗?这个工作我能胜任,凭我的能力,办好这件事,绰绰有余,煮煮有虾!”
刘学银骂道:“出师不利,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光我们家庞大死么?要死一块死。别看五凤腿瘸,半大老娘们,现在还挺抢手哩,那些老光棍,个个急的猴式的,只要是女人,腿瘸他们也不嫌,我更能替你老婆做主,保证给她找个好人家,皮驴,你尽管死就是,你老婆一万个守不了寡,我刘学银可以向你下保证。”
三个人嘻嘻哈哈的斗了一会儿嘴,在一片打骂声中,皮驴随在庞大身后,带着几个从劳务市场上重新雇来的壮汉,抗着铁冼,浩浩荡荡的向土山开去。
下午刚上班,开发区刑警队就接到群众举报:有些不法分子,正在疯狂的盗挖古墓!这还了的!接到报案,刑警队立刻出动,警车咿咿呀呀的叫唤着,风驰电掣般的往土山脚下扑来。
庞大老远就看见了警车,不过他不认为是来逮自己一伙的。他脑子里还是老想着挖狐狸窝里,压根就没有往盗挖古墓上面去想。他盼道:“皮驴,皮二爷,你看那些警车冲着土山底下的小屋来了,定是李二那个王八羔子犯了事,派出所来逮他哩。”
&见的吧,咱俩这位老同学,可是遵纪守法的良民。这一年多来,他在这土山底下修炼,快成了有名的李神仙,他哪里会出去犯什么事?”皮驴皱着眉头说道:“庞大,不对哇,我怎么看着警车上下来了好些人,拿着警棍,带着手铐,路过李二那小屋门口,没有进去逮李二,而是直奔咱们来了?”
庞大狐疑道:“过去我曾听老人说过,这土山是个大坟,大坟,大坟?”
皮驴忽然明白过来:“庞大,大坟不就是古墓么?不好!派出所的人是把我们挖狐狸窝当成了挖古墓,一个字,跑,两个字,快跑!”
庞大当时没反应过来,还在手足无措之际,皮驴早已钻进矮树林,跑的无影无踪,庞大扔了铁冼刚要跑,早叫跑在前头的一个警察叔叔抓住了胳膊,喝令他道:“老实点,蹲下!”
庞大知道警察的规矩,把手里的铁冼放下,乖乖的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随着警察的吆喝,顺从的蹲在地上,不敢反抗。不大功夫,在场的人,不管是皮驴雇来的劳务人员,还是庞大这苦主,统统的排好队,一个个被押上警察,进了派出所,等候询问处理。
警察问庞大:“你们谁是主谋?”
&皮驴叫我们挖的,他是主谋,我们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