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抓抓他的冬瓜脑袋。忽然想起了他是跟皮驴一块儿跑出来的,皮驴身上肯定有钱!他毫不客气的说道:“瞎驴,别装了,还是把钱拿出来救救急,咱们总不能在公路上睡觉不是?”
皮驴看看李二。李二摊摊手,道:“我和牛二的钱,真的是被人没收了,你把钱给大家花了,回去以后,我叫牛二还你就是。”
“万一牛二不还怎么办?他现在可是身无分文的穷光蛋。”皮驴对牛二有些不放心。因为牛二真的不是个办事的衙役。咋咋呼呼。晕晕乎乎,是个不着调的主。也难怪皮驴对他不信任。他就是个典型的混蛋王八蛋。
李二补充说:“你信不过牛二,还信不过庞大和我吗?俺俩可是正经人。”
牛二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处境,任凭李二贬低责骂,就是来个死猪不怕开水烫。众人拿他也是没有办法。都是一块出来的,总不能把他撇在外头不管了呀,难道叫他在外头流浪不成,那样也不行呀,眼前的现实是,他能不仁,大家不能对他不义啊。
不知道李二的钱,绿玫瑰已经退给了李二。他要是知道李二被没收的钱退了回来,他是一分钱也不和往外掏的!皮驴无可奈何,只好把他藏在裤衩里的钱拿出来。四个人住了最便宜的旅馆。
次日,旭日东升,艳阳高照。四个人从旅馆出来,来到公路上,巧了,在近处一个修车的铺子跟前。一辆来东拐子北边陶瓷厂拉瓷砖的货车,停在修车铺子外头补轮胎。庞大过去搭讪几句。皮驴给了人家一盒好烟,司机答应捎他们回东拐子。不过。人家说了,车上就只能载三个人,因为行驶证上的人数,总共就四个人。除了一个司机,就剩下三个装卸工的名额。多了不行,交警逮住,是要罚款扣分的,为了几个不认识的外人,司机不愿意冒这个风险。
庞大听明白了司机的意思,抢先爬上了车,稳稳当当的坐在车上,再也不肯下来。
皮驴来个西施效颦,叫庞大拉他一把,坐上了第二把交椅。牛二知道自己的本事,不用吩咐,爬的比黄鼬还快,“哧啦”一下子窜上去,任凭几个人打骂,就是抱着脑袋,死也不出声,后来,大伙骂的急了,他“咕噜”一下躺在车上,装开了死。众人拿他没了办法。
皮驴叹道:“李二爷,你是没有剃不了的头,你是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好自为之吧,司机师傅,开车!”
庞大他们三个人,坐车走了,剩下李二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公路上,成了形影相吊的孑孓。
庞大他们一路颠簸,一天也没吃饭,好不容易回到了东拐子,从车上下来,身上和散了架一般,就连走路,也是歪歪斜斜,扭七别八钩子九,等他们走到海鲜楼门口外头,隔着玻璃,无意中往里面一瞧,他们一个个惊的是目瞪口呆,张大了嘴巴,再也合不回去。不能吧,他们看见李二,正坐在海鲜楼靠近窗户的饭桌上,悠闲自得的喝茶哩!
庞大揉揉他的王八绿豆眼,仔细的看了好几遍,没错,稳稳当当坐在桌旁喝茶的,正是他的妹夫李二!怪了,庞大顾不上回家吃饭,疾步冲进海鲜楼,惊讶的问道:“李二,你个王八羔子,变神仙啦?兔子腿也不能这么快啊?说,你是人是鬼?”
皮驴跟在庞大后头,看清了真的是李二时,当时就傻了,呆呆的站在李二面前,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刚开始时是为李二担心惋惜,怕他在外头吃苦头。继而开始愤怒:好小子,明明有办法自己潇洒的回家,却叫大伙坐在人家货车的车斗里,历尽颠簸,受尽了风尘劳累之苦不说,一天了,还没有吃饭,到现在,肚子饿的咕咕叫,这是什么逻辑!
李二说道:“你们以为我,会在外头束手就擒吗?老子身上有钱!是绿玫瑰给我的。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轻易出手的。你们一个个不管我了,老子就能在外头风餐露宿?困难关头,你们跑了,不顾兄弟情义,还口口声声说同甘苦共患难哩,纯粹是狗屁!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爹死娘嫁人,个人顾各人。以后哇,你们三个当中的任何一个人遇到了难处,千万不要来找我解决,心灰意冷啦。”
李二吩咐小红:“给我来个王八汤,我要个大王八,起码二斤以上的,炖好了,端到小雅间,我要为自己压惊,接风洗尘。”
李二看也不看庞大他们一眼,叫小红端着茶壶,拿着茶杯,独自进小雅间去了,“咣”一声门响,把庞大他们三个,关在了外头。
“李二个王八羔子,神气什么?”庞大过房门开了,把他的脚闪了一下,同时把他吓了一跳,收回脚来,跺跺脚,奔厨房去了。
皮驴觉着没脸进去吃喝,独自回了鸡店,牛二无处可去,想来想去,还是厚着脸皮,朝红杏的养殖场跟工艺品厂里走去,想在那里讨顿饭吃。
红杏认不认他这个男人,还不一定呢。
李二在小雅间里刚拿起酒杯,小桃红闪身进来,看着李二鼻子不是鼻子,脸色不对,就陪着笑脸,小心的问道:“谁惹着我的亲亲哥哥了?胆子也忒大了吧?说出来,我去收拾他。”
李二不言不语,拿起筷子,敲一下盆里的王八盖子。
“我哥哥呀?”小桃红不好意思的说:“他在厨房吃馒头呢,他不是跟你一块,去给牛二要钱了吗?怎么了,他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