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道门廊,整个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大舞台横在大厅当中,三座沉香木楼梯如虹似练,分不同方向延伸在舞台上。
大厅中一副热闹景象,暖风熏人醉,脂粉酥人骨,不少衣着暴露的女子,如翩翩蝴蝶在众多男子间穿梭流连。
每个男子皆倚红偎翠,在女子殷勤的招呼下,都是一副意足心满模样,但每个人都不时眼神飘向楼阁之上,眼神热切。
“哟,这不是杨大掌柜吗?”蓝河语气略作惊讶的笑道。
燕云城顺着看过去,正是那悦福楼的大掌柜。大掌柜大腹便便正左拥右抱,高兴地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原本正一脸享受的杨大掌柜,听见蓝河的声音,如耗子见了猫一般,腾的推开身边的女子,跑过来一脸焦虑的将蓝河给拉到一处角落。
只见杨大掌柜这会已经满头大汗,腆着脸硬生生从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对着蓝河一个劲的说好听的,讨好蓝河,还偷偷塞给蓝河一袋钱。
“停停停。”蓝河实在受不了,杨大掌柜完全没下限,都将蓝河捧成天上少有,地上独一的大好人了。
“行了,都是男人,理解理解,好好玩,我就不打扰了。”蓝河掂量着手上的钱袋,一副你懂得的猥琐笑容。
蓝河拍了拍杨掌柜的肩膀,笑着向外走去。看着蓝河离去的背影,杨掌柜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恨恨的瞪了蓝河一眼。
“云城,怎么样?今天的酒钱有了。”蓝河随意的抛着手上的钱袋,一脸得意的看着燕云城。
“呃。。。”燕云城满头黑线,不过仍好奇的问道:“这杨掌柜莫是得了失心疯吧,似乎挺怕你。”
“他可不是失心疯,更不是怕我,而是怕他那个母老虎。”蓝河朝着又恢复左拥右抱的杨掌柜啐了一口。
“他是怕我到处编排他,这是拿钱堵我的嘴嘞。”蓝河鄙夷的扫了一眼正你侬我侬的杨掌柜。
“隐雯!”
“隐姑娘出来了。”
“终于盼到隐雯姑娘了。”
。。。。。。
整个大厅莫名躁动起来,所有人都挥舞着双手,努力的往前挤,高呼隐雯二字,面红耳赤神情亢奋,杨大掌柜更是激动地热泪盈眶。
燕云城心里纳闷,旁边蓝河的表情也如出一辙,一脸猪哥像。
透过躁动人群的间隙,燕云城终于看到了前面的情形,只见一排排身着素纱的妙龄女子,脚下莲步款款,身材玲珑凹凸,如雪般的肌肤若隐若现,惹人遐想,最后围成一朵花形。
漫天的花雨,自高空飘洒而下,一袭红纱空中飘舞,优美的舞姿宛如谪仙,虽面敷轻纱,料应是绝世容颜无疑。
红色身影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扶桑花开曜寰宇。
自天而降,出落凡尘,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玉骨冰清,仪静体闲。
人影落定在众素纱女子围成的花形中央,在场众人依旧如梦似幻,神情呆滞,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此女艳媚近妖,连柔奴恐怕都要逊色!”燕云城可能是在场唯一还清醒的男性,不过他也不得不在心里这么感叹道。
“奴家隐雯见过诸位公子。”身形稍顿,丹唇轻启,大珠小珠落玉盘,眼神不经意从燕云城身上扫过。
众人这才从沉迷中清醒过来,都连忙还礼,又是一阵手忙脚乱,眼中的热切毫不掩饰。
“隐雯姑娘,今晚不知是怎么安排的?”只见一位卖相不错的年轻男子越众而出,脸上一副欠抽样。
“哟呵,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李大怂蛋?”一位面容阴柔的年轻男子,一脸的牛掰像。
“哼,一只吃软饭的耗子,也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欠抽男愤然道。
接下来的场面就失控了,变成了欠抽男跟牛掰男的主场,两人互相对骂起来,连台上的隐雯姑娘都暂时黯然失色。
燕云城一脸愕然的看着在那骂街的两人,素质真差。
“哈哈。”蓝河颇具玩味的看着两人对骂,看的津津有味。
“这两奇葩谁啊?”燕云陈好奇道。
“还能有谁,可不就是我们的李大少和梅大少。”蓝河显然知道两人。
“那个欠抽男叫做李旦,是物华坊李东渚的孙子,这孙子真是个孙子,要我早就动手了。”蓝河看热闹不嫌事大。
“牛掰男叫梅英灏,是天宝楼梅娘的侄子,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仗着有钱有势,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蓝河满脸厌恶道:“两人虽说都是膏粱纨袴,却尿不到一个壶里,只要碰面,准有好戏瞧。”
两人吐沫横飞,剑拔弩张,却连对方的一根手指头都没碰,看得燕云城直翻白眼。
“两位公子可否给隐雯一个薄面。”足有一刻钟,台上的隐雯姑娘讪讪劝道。
“哼!”
“呸!”
两人终于罢口,偃旗息鼓,而隐雯也在一众素纱女子的簇拥下又回到了阁楼之上,令众人一阵怅惘。
这时留下来的一位素纱女子开口道:“今晚以诗会友,以春为题,各位公子皆可作诗一首,最佳者当为隐雯姑娘入幕之宾。”
台下顿时变得嘈杂起来,每个人都跃跃欲试,热情高涨。
“我先来!”李旦如骄傲的大公鸡,挑衅的瞥了梅英灏一眼,“杨柳青青话离情,残花落尽见流莺。春风一夜入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