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曾国藩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中,石达开心中真是踌极了,他自信满满地对站在身边的李秀成道:“曾国藩此次是再劫难逃了,定会被我等生擒.”
“此都是王爷运筹帷幄之功.”李秀成也会拍马屁.
“哈,哈,秀成,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讲这邪了,不过,此次如能生擒曾国藩,全军上下都是功不可没,非本王一人之功,本王事后定将禀明天王,给予众将士重赏.”石达开哈哈大笑道.
一朝扬眉吐气,全身神清气爽,此话用来形容此时的石达开,想必并不为过.
“是,王爷.”李秀成躬身道.
当然,有人欢喜,必定有人愁.
身处重围中的曾国藩却是一脸苦笑,他本来还怀着一丝侥幸,寄希望于罗泽南真的能带着自己杀透重围,但却没想到半路却杀出了个程咬金,硬是将他们的生路给堵死了,如今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看来,是时候要为自己准备后事了.
“军师,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看来,即使子牙复生,也难解今日之困了,我们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曾国藩用低沉的声音道.
“学生愿誓死追随大帅.”一直保持乐观的李鸿章,现在也只能用这句话来聊以自慰了.
“好,有你在黄泉路上做个伴,本帅一定不会孤独,而且,咱们到了阴曹地府,一定也能召来旧部,同样征战沙场,生要当人杰,死亦为鬼雄.”曾国藩豪情万丈地道.
“大帅,我们没有败给任何人,只是天不助我等.”李鸿章自负地道.
“既生瑜,何生亮,既生瑜,何生亮…”曾国藩口中不断地轻声重复这段话.
曾国藩与李鸿章都是感慨万千,同时,他们也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而仍在与吕擎天缠斗的罗泽南,见久战吕擎天不下,明白形势已经十分的危急,便不再恋战,只见他虚晃一枪,荡开了吕擎天的大砍刀,然后掉转马头,向曾国藩所立之处奔去,吕擎天也不追赶,勒住马头,死死地守住了曾国藩等人逃生的出路.
“大帅,末将死罪,没能护着大帅突围出去,请大帅治罪.”罗泽南下马,将枪插到地上,跪在地上向曾国藩请罪道.
“泽南,莫要自责,本帅明白,你已经尽力了,你不要再管我们,你尽管带着你手下的将士突围出去,为我们湘军保留下一丝火种,为将来东山再起做好准备.”曾国藩淡淡地道.
“大帅,湘军没有了您,还叫湘军吗?大帅,要不,咱们再冲一次,看看能不能冲破太平狗贼的防线.”罗泽南仍然不甘心就这样束手就擒.
“泽南,没用的,这四周已是壁垒森严,每一条逃生的出路都被石达开派人堵死了,除非咱们能飞出去,否则,今天一定是没法善了的了,所以,你还是率军突围吧.”曾国藩的话不再是命令,到象是建议.
“不,大帅,既然大帅不走,那末将就伴随在大帅左右,生也好,死也罢,将这条命交予大帅吧.”罗泽南的话也很决然.
“泽南,你这又是何苦呢?”曾国藩叹了口气道.
“泽南今生得遇大帅,犹如拨开云雾而见青天,试问,如果泽南舍大帅而去,又怎能再见青天,还不如随大帅而去.”罗泽南诚恳地道.
“泽南,你…”曾国藩一时无语.
“请大帅成全.”罗泽南抱拳请道.
“泽南,随你吧,你先起来.”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曾国藩还能说什么.
“谢大帅.”罗泽南说完,站起来,恭敬地立于曾国藩的身后.
曾国藩又朝四周望了望,看见自己的两个亲兄弟,曾国华,曾国荃仍在死战,而其它诸如李元度等人也是与太平军大战不休,他一想到这些一直追随自己的大将们可能要毙命于此,曾国藩的心中就很不是滋味,还有,他多年来苦心经营的湘军也要在此被葬送了,想到这些,说实话,曾国藩很不甘心,他觉得为什么这老天总是要与他作对呢,为什么每次都将他带入这样的险地呢,前几次还好,都是有惊无险,最后得以逃出生天,这一次,却是要了他的老命,甚至连他的立身的根本-湘军都被葬送在了这里,试问,他曾国藩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如若不然,为什么这老天要这样对他.
站在另一边的石达开看着苦苦挣扎的湘军,心里不知有多解气啊,双方之间征战多年,互为宿敌,都想置对方于死地,最后的结果却是他石达开得偿所愿,这岂能不让他高兴.
石达开看看天色,时候也差不多了,可以最后收网了,他让李秀成传令,让所有将士发动最后的总攻,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曾国藩及他的湘军消灭在此.
得到命令的太平军不顾一切的向前,向前,再向前,他们只有一个信念,消灭湘军,消灭曾国藩.
包围围越缩越小,这预示着曾国藩告别人世的最后时刻终于要来临了.
曾国藩最后看了一眼追随他出生入死的将士们,平静地拔出了腰间的配剑,心中轻叹一声,别了,大清朝,别了,湘军,别了,该死的太平贼寇,别了,永远的敌人石达开.
“冲啊,冲啊….”就在曾国藩举剑要自裁的时候,不知为何,在他的不远处,喊杀声四起.
“大帅,大帅,不要慌,左宗棠来了,左三儿来救你来了.”随着喊杀声,一将大叫道.
“三儿?对,对,是三儿,大帅,是三儿来了,三儿来救咱们来了,咱们有救了.”李鸿章看清来人确实是左宗棠之后,大喜,他不禁大吼大叫,而刚才还愁云惨淡的众人,现在也是欣喜若狂.
曾国藩也是心情激荡,握剑的手不住地擅抖,只听啪的一声,他手中的配剑掉到了地上.
“大帅,左三儿来了,我们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