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慢慢地落到了西山之下,无边的暮霭开始勾勒天空,倦飞的鸟儿欢快回巢。
青阳县城的那场大战,已经彻底结束,无论是匪首还是余孽,尽皆被铲除干净了。
青阳县县衙的大堂上,风婆高坐在县令的位置上,气定神闲。雷武紧挨着风婆,一脸地恭敬。
“此次青阳县大难,多亏了风前辈出手,不然倘若黄百味杀回来,只怕雷武此刻,已经去奈何桥观光去了。”雷武说的很恭敬,虽然是客套话,但却让人听不出一丝谄媚。
风婆瞥了雷武一眼,神色并没有太大的动容,她轻轻指了指正在疗伤的叶君临,缓缓道:“黄百味是他杀的。”
雷武看着叶君临,心里翻江倒海了起来:叶君临才多大,他的修为也不过只是‘低阶玄士’,怎么可能杀的了,像是黄百味这样成名已久的‘高阶玄灵’。
雷武轻轻笑道:“风前辈说笑了,以黄百味的强大,怎么可能陨落在这个小子的手里。”
风婆瞪了雷武一眼,轻声喝道:“你觉得,我像是在说笑吗?”
雷武如遭电击,心里更加惊愕了,以至于看叶君临的眼神,都变得怪异了起来。
叶君临坐在堂下,双目紧闭,‘回元’被他使用了出来,绿色的光芒萦绕在了他的周身。
北堂诗韵坐在离叶君临不远的地方,一双美眸紧盯在叶君临的身上。叶君临昏倒后,她一直在照顾叶君临。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这个少年对自己,有着一股别样的吸引力。
柳依依坐在北堂诗韵的旁边,眼角不时间瞥向李默的身上,心里如有一只小鹿在欢快的跳跃着,扑通扑通。
李默坐在雷武的对面,神色悲怆,此刻的他还沉浸在兄长死亡的悲伤之中。
县衙上的气氛一时间很奇妙,严肃的氛围之中,充斥着一种暧昧的气氛。
“咳咳......”雷武咳嗽一声,掩饰过了自己脸上的尴尬。他把目光移到了柳依依的身上:“这位就是‘依依’吧,长得跟你娘还真是像啊!”
柳依依闻言,忙站了起来,回礼道:“想必这位便是‘雷叔叔’吧,家父经常提起您。”
“‘柳文昭’真是有福气啊,竟然生了你这么个好女儿。”雷武捋了捋髭须,轻声笑道。
“雷叔叔过奖了。”柳依依的俏脸一红。
李默的目光,恰在此时转移了过来,落到了柳依依的身上,他心里暗暗思考着:‘柳文昭’?这个名字好熟悉啊!
雷武看着李默的表情,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只听雷武憨憨笑道:“小默啊,这位‘依依姑娘’,可是许多年前,你爹为你定下的媳妇啊!”
“什么?”李默几乎跳了起来,似乎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无异于是晴天霹雳。
柳依依的俏脸顿时红得跟个苹果似得,她别过头不敢再去看李默。
李默死死地盯着雷武,神情很激动:“雷叔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额......”雷武思考着,开始慢慢地组织起语言来:“那一年,我跟你爹,还是‘越郡军’的两名什长,你娘还未生你。至于你的‘未来岳父’,现在的‘大司农’柳文昭,也不过是‘越郡军’的一名主簿......”
“然后呢?”李默迫不及待地问道。
“别着急,听我慢慢说。”雷武挥了挥手,继续说道:“后来有一次,我和你爹以及你‘未来岳父’外出执行任务。我们运气很不好,遇到了荒人部落的大部队,激战之中,你‘未来岳父’,受了重伤,你爹背着他,连翻过了数座山,最终杀出了重围。”
雷武说着,眼角勾勒出了无限的沧桑:“回来之后,你‘未来岳父’就和你爹定下了这门婚约。”
雷武说风轻云淡,李默听着却是极为震惊。
凭空冒出来个媳妇,搁在谁身上也淡定不了啊。
李默转过头,望向柳依依,恰逢柳依依也正在看她。两人无比娇羞地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羞涩地捏开了头。
雷武见势,‘呵呵’一笑,摊了摊手,说道:“事情的经过就是这个样子,你父亲当时和你‘未来岳父’,约定的是在你们十八周岁的时候举行婚约,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
李默的神色极为尴尬,他转过头想看柳依依,但却又有些不好意思,真是好羞羞,好羞羞啊。
叶君临恰好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他的双目之中,如有两道利剑直射而出。
先前,叶君临一边在疗伤,一边反复领悟起‘劈山式’的剑意来,‘劈山式’和前面两式略有不同,前面两式注重的是在于剑意的领悟,而这第三式,除了对剑意的领悟之外,还有对于剑技的反复修炼。
叶君临在对战黄百味时,使用的‘劈山式’只是一时之机。使用完后,却突然又忘记了。
“看来,这一式得多加修炼啊。”叶君临自言自语道。
“君临,你醒了,伤的重不重,伤口还疼不疼,要不要吃点什么,要不要喝点什么......”李默看见叶君临,就像是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反复不断地‘嘘寒问暖’了起来。
“咦?”叶君临极为疑惑地看着李默,诧异道:“喂,你没事吧?这是抽什么风?”
叶君临一脸地茫然。
北堂诗韵看到叶君临无奈的表情,不禁‘噗嗤’笑了起来。
情人眼里出西施,如果你喜欢一个人的话,你会发现,无论他做什么,在你的眼里都是美丽的,至少也是顺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