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朱祁钰干笑着:“八个月,哼!”
冷哼一声,朱祁钰用力一甩手臂又走回到御案之后,用力一拍桌子:“白名鹤,朕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臣……”白名鹤一咬牙:“不敢领旨!”
“你要抗旨?”朱祁钰的语气变的冷了几分。当下有几个臣子出列,朱祁钰却暴喝一声:“退回去!”这下当真没有人敢出来再劝说了,一个月出兵很疯狂,但不是没有可能的。以大明现在京城的物资储备,一个月出战绝对是可行的。
大明皇帝靠在龙椅上,一只手放在御案上,另一只手却在把玩着一只小盒子。白名鹤一眼就看到那个盒子,又仔细的看了两眼之后白名鹤可以非常的肯定,那是一个火柴盒,是当初大明皇帝嘲笑自己太小气,而安排工匠制作的檀木镂雕的盒子。
一个念头在白名鹤的心中升起。
大明皇帝一直都很冷静,他是在为自己的儿子死去而悲伤,但却没有完全失去理智。
那么,眼下大明皇帝最在意的是什么呢?
白名鹤想到了兴安在打自己的时候说过的话,说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而舒良又打的自己全身上下都是血痕,可却没有真正伤到肉。倒是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受到了酷刑的样子,那么这也是作给人看的。
报仇,眼下大明皇帝最想的是报仇。
白名鹤反应过来之后,支撑着从木板上爬了起来,跪着磕了一个头。
“万岁,臣认真的考虑过了。臣恳请万岁放宽时限,一个月内出兵会让许多士兵凭白死去,这些都是随时愿意为万岁去牺牲,愿意为大明而死战的忠心士兵。他们心中对万岁的敬爱远远的超过了对自己的父亲、兄长。”
白名鹤说完,抬头看了一眼大明皇帝朱祁钰,又特意看了一眼那盒火柴后一咬牙:“臣启万岁,臣依然不敢领旨。”
“好,很好!”朱祁钰心中也很佩服白名鹤,不仅仅是胆量,更多的细心。
这盒火柴就是在告诉白名鹤,朕信任你。
有些话不能明说,朱祁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可以绝对信任的人了。这个阴谋所有的一切最大的受益者都是自己的兄长,可朱祁钰深信唯一不可能作这种事情的,就是自己的兄长。
如果自己没有秘密的见过自己的兄长,那么接下来南宫可能会成了一个恶梦。
朱祁钰说很好之后商辂站出来,他要保白名鹤,必须保。
朱祁钰轻轻一摆手示意商辂不要说话,站了起来问白名鹤:“你让朕很生气,你自己选一种刑罚吧。”
“臣……”白名鹤心说,这难道真的是苦肉计吗?
神仙呀,这次付出的有些大了。
想了想,白名鹤说道:“臣选一桶七蒸烈酒把臣在里面泡一泡。只求万岁您收回一月出兵的旨,臣再恳请推后出兵。”
满身上下全是伤,大明这个时代不知道消毒,却知道那烈酒接触到伤口是火辣辣的疼呀。
这白名鹤倒真的是一条汉子呀。
当场抬来一桶烈酒,就在金殿之上酒香四溢。白名鹤整个人就给扔了进去,那种疼痛光是让人看着就不寒而栗,许多年轻的文官给吓的晕死了过去。
白名鹤咬着一块白布,华丽的装了一次晕倒,接下来自然把表演的时间换给了大明皇帝朱祁钰。
佩服,真的很佩服,一个苦肉计白名鹤都能玩的这么华丽呀。兴安与舒良在大殿之外都不由的伸出大拇指,白名鹤这次估计是名利双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