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这是十分简洁的两个字。
简洁代表着力量。
但当这简洁中带上否定含义,那么这简洁的力量便化作绝对的否定。
且他说的不是‘我觉得不行’‘我认为不行’。
而仅仅是不行二字。
这是何等的霸道和强势。
他这个哥哥就像是凭着这一句话就能决定了作为弟弟的命运似的。
但让人绝望的是,事实真的是如此。
林莫敏锐的察觉到餐桌的气氛随着这不行二字的说出,重新恢复了流动,作为家主的陶兴德一言不发,继续吃饭,姐姐陶婉枝对这事儿毫不在意,只顾着摆弄手中的手机,只有身为母亲的那个温婉的妇人,一脸担忧的看向自己的小儿子。
但却无济于事。
可以说,陶文杰的想法只是刚露头,便直接凉了。
何等屈辱,何等霸道的抹杀。
陶文杰紧咬嘴唇,内心悲戚,这就是他在家中的地位,任何想法,任何意见,都会被这样冷漠处置。
而他的哥哥,往往是拦在他身前的第一只拦路虎。
但这次他不准备听之任之。
“为什么不行?”
他低着脑袋,声音低沉中带着些沙哑。
气氛再次凝固。
但没人说话。
“为什么?”
陶文杰又问一遍。
直到这时,陶文景才有些意外的看了眼自己的弟弟,他没想到这个从小很没种的家伙竟然敢问为什么。
不过既然他问了,那自己这个做哥哥的当然很宽容的回答他。
陶文景冷笑一声:
“既然你想知道为什么,那我就告诉你。因为你很弱,非常弱,弱到即便是军招的第一轮你都很难通过。”
“说起来我很高兴我的弟弟能有些出人意料地想法,但是你的想法不要太天真好么?你的基因锁链已经被锁死了,虽然没说完全封住,但也有极大可能这辈子都没什么突破了,你以为……军队会要你这样没用的家伙?”
“再说,这次军招跟以往可有很大不用,只要通过考核,直接入伍便是军官,这可算得上是大手笔了,就连身在外地的我都有所耳闻,而参与的人也绝不止前阳市,没看最近前阳市突然多了不少人么?我敢说,他们大多都是为这次军招来的,你以为以你现在这个废物样子,有成为军官的本事么?”
“所以说啊?还是别好高骛远了。好好考你的大学,也让咱爸省点心,这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陶文杰听着自家亲哥哥一口一个废物的说着自己,内心像是倒进了一盆酸水,心脏屈辱的狠狠皱着,他心总有莫大的不甘。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就凭你天赋好?是爸的宝贝儿子?可你总要讲道理?我选择军招怎么就是不让爸省心了?如果说不省心的话,恐怕爸的大部分精力从小到大都是花在你的身上,特别是在你上高中时候就让同学怀了孕,那事儿咱爸可是没少操心。
所以……凭什么你替我做决定?
你这榜样做的如此到位,你又有什么资格?
这么想着,陶文杰猛地抬起头,双眼怒火的看向自己的哥哥。
“怎么?还不死心?”
陶文景瞧见他的眼神,眉头一皱。
“别不识好歹,我这是为你好。”
只是,听了这话的陶文杰却笑了。
“为我好?这话真的,真的实在是太亲切了,你知道为什么么?因为你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对我说的。”
“为我好,为我好,什么都是为我好。但是这么多年了,你恐怕自己都忘了什么时候对我这么说过吧?我来提醒你,是每次你抢我玩具,抢我零用钱,抢走我的礼物时会说的。也是每次你生气,想要教训我了,会说的。”
“甚至在你拆散我和我高中的女朋友时,会说的。”
“但是你好像从来没想过,你这样做?我……会不会好。”
“但我现在告诉你,我不好,我很不好。”
陶文杰的声音很轻盈,就像是在说着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所以这次,我不会再听你的。”
这下,别说是陶文景了,就是一直摆弄手机的陶婉枝都抬起头惊讶的看了眼这个突然不太一样的弟弟。
至于陶兴德也在这时放下了碗筷。
而他身边温婉的妇人,眼中早就泛起了泪花。
其实,这些事情作为母亲的何尝不知呢?
陶文景和陶婉枝姐弟虽然是陶兴德的亲生二女,但却不是她的,而是第一任妇人生下的。
她作为第二人夫人,生下了陶文杰。
所以,其实陶文杰之所以会被这对姐弟如此对待,有很大原因是因为她。
但是陶兴德是个强势的人,对子女也有他的打算。
“这次我回来就发现你不太一样了,现在看来果然如此,竟然敢顶嘴了,很好,可是就算我知道了,你又能怎么样呢?你又打不过我。难道是靠他么?”
陶文景突然朝林莫看过来:
“难道你以为他这么一个凡级三品的垃圾货色,就能帮你撑腰了?”
只是不等陶文杰反驳,就在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响在所有人耳边。
“住口。”
是陶兴德。
这个陶家家主的男人威严的看了陶文景一眼,什么都没说,陶文景汗水便留了下来:
“父亲我错了,不该口出狂言。”
只是陶兴德看也不看他,转头看向陶婉枝。
看向这个唯一的女儿,陶兴德一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