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知多久,冬苗语气无奈,“我说,你抱够了没有?”

牧川小心问:“我说没有,可以再抱一段时间吗?”

冬苗语气坚决:“不可以。”

“哦,”他神情恹恹,“那我抱够了。”

过了会儿,冬苗忍不住说:“那你松开啊。”

牧川闷声说:“我说我抱够了,没说我要松开。”

还可以这样?

冬苗真是大开眼界了。

牧川想要找一个借口,他视线右瞥,突然注意到车门,脑海中瞬间回想起她方才探身开车窗的画面。他表现出害怕情绪的时候,她待他格外温柔。

牧川在心中默默念了一句“对不起”,启唇低声说:“我被吓到了。”

所以才扒着她不放吗?这也可以理解,毕竟他虽然脑子很好使,可看上去却像是还在读书的少年。

冬苗在心里说:就当他长得好,让自己同情心泛滥了吧。

她抬起手,环抱住他精瘦的腰身,手掌温柔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没事了,没事了,不要怕。”

牧川“嗯”了一声。

冬苗安慰了他一会儿,才慢慢握住他的手臂,推开他。

牧川手指颤了一下,慢慢收回,藏进裤兜里。

冬苗见外面警车还亮着灯没走,不由得探头望去,只见几个警察看着她车的方向,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过来。

“找你的?”

牧川没有扭头看一眼,“我知道。”

冬苗转过头,看着他,“你不下去?”

牧川看了冬苗一眼,“哦”了一声,推开门,走了出去,他表现的就好像在听她命令行事似的。

冬苗捂着额头,忍不住露出微笑。

美少年喝醉酒后懵懂的模样,原来也这么可爱。

她抵着下巴朝窗外看去,却见只穿着白衬衫的清俊少年侧身立在雪中,他的侧脸被车灯照的格外凉白。

冬苗蹙眉,套上羽绒服,手里拎着他的大衣,从车上下来,深一脚浅一脚踩进蓬松的积雪中,留下“咯吱咯吱”声的脚印。

“……那就这么办,川哥?”

牧川抬起头,灯光划过他的桃花眼,那双不笑的桃花像是落了霜,他轻轻点了一下头。

同事们仿佛见怪不怪他的冷淡,都散开了。

“咯吱——”

牧川回头,却被一团黑漆漆的大衣罩住了。

“你怎么这样就下车了?”

牧川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脑袋从大衣里挣扎出来,头发更乱了,他懵懵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小声说:“谢谢。”

冬苗往旁边踏了一步,帮他挡住吹向他脸的寒风。

他绕过她,拔腿往车的方向走。

冬苗赶紧追上去。

他站在副驾驶的车门外,看冬苗钻进了车内,才将大衣抱在手中慢吞吞坐了进去。

冬苗将车里暖风调大,问他:“你们商量的怎么样?咱们怎么出去?”

牧川将自己的脸埋进红围巾里,双手藏进大衣中,闷声说:“用钥匙开大门。”

不一会儿,就见一个警察打开了侧面的大门,警车驶入进去,冬苗驾着小车缀在最后面,果然就像牧川说的那样,进门后有个广场,从缓坡上去就是寺庙的大门。

冬苗忍不住感慨:“佛祖都看着呢,他居然还在这儿讹人。”

牧川轻哼一声,“他们那帮人刚刚还在打更室里赌博。”

冬苗“哇哦”一声,“这就叫胆大包天了吧?”

她用眼角余光瞥了牧川一眼,见他垂着脑袋,整个人都要塞进大衣下面了。

“你身体不舒服?”

牧川小声说:“没有,我身体很好,高分通过了入职时的体能测试。”

“那你是酒喝多了?”

牧川没有回话。

冬苗担心他在车上睡着了着凉,就时不时跟他说几句话。

“刚刚那个警察明明比你大吧?怎么管你叫哥?”

“打赌输了。”牧川撇了嘴,眼神又溜到了她的身上。

他扬了扬下巴,小声说:“队里不少人都输给我了,所以,甭管多大,都要叫哥。”

冬苗翘起嘴角,“你可真厉害。”

冬苗见警车开往市区的方向,要与他们两人行驶的方向相反了,她提醒他:“你不用去打个招呼吗?”

牧川窝在座位上,“不用。”

“太熟悉了?”

牧川“啊”了一声,凉凉说:“他们熟悉我,我不熟悉他们。”

这话根本让人没办法接下去。

冬苗笑了一下,“你可真是……”

牧川转过头,继续盯着窗户上的倒影,“没有办法,我有病。”

冬苗眼角下垂,目光柔柔地盯着他。

牧川双手交叉在一起,左手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右手大拇指指骨,“我有不善与人交际的病。”

他双手捏紧,指腹泛起白色,“我遇到陌生人时,会说不出话。”

“你现在不就跟我说的很好吗?”

牧川抬起头,恰巧对面一辆车打着远光灯驶来,冬苗眯起眼睛开车,往旁边避了避,他清冷的声音传进她的耳中。

“因为我吃了药。”

他目光灼灼,刺的冬苗脸颊发烫,她试探性问:“药?”

牧川绷紧嗓子,用低沉的声音说:“你是我的药……”

还没等他说完,冬苗就直接打断他,“戒了吧。”

牧川瞪着眼睛,没想到会被自己的“良药”蹬了脸。

他怏怏地将自己重新缩进座位里,闷不吭声。

冬苗开着车在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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