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说。看着夫人些。云墨伤势未愈,你可要多留份心。”
“是。”
楼清源下楼时,只见何谨正站在大厅打点行李,一副准备离开的样子。而云墨却默默地站在一边未加阻止。
“你,你这是要干什么。”楼清源急忙从楼梯跑下来阻止。
“你看不出来吗,我要走啊。”何谨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说道,复又低头整理。
“你是我的妻子,你不跟我走,这是要去哪里?”
“你的妻子,你有什么证明可以说我是你的妻子。就算有你也没资格。”他那样无情的对待过她。
“谨儿,曾经都是我做错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楼清源近乎卑微的求着她。
“你一句错了,能让她活过来吗,你一句对不起能让那个无辜的孩子复活吗?”那个梦中的女子,或者说她的前世更为贴切一点。
“谨儿,你是不是记起了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即便是恨着他也好,总好过漠视他,
何谨无视他迫切的追问,冷冷地问道:“你的那个初恋情人害死了你的妻儿,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处置你的初恋情人的。”
妻儿惨死在异乡,那副惨不忍睹的遗骸此刻深深地显现在他脑海里。楼清源顿时脸色煞白,过份削瘦的身躯竟然有些摇摇欲坠。
“楼清源你该自责致死才对,因为你的愚蠢,才使自己的妻儿惨死在异乡。而这一切你都是始作俑者。是你间接的杀害了自己的妻儿。我就想不通你为什么还有脸活着。你怎么就不去死了算了。”何谨冷酷绝情的咄咄相逼,她就是要逼疯这个渣男。
“谨儿,还有我未出世的孩儿。是,是我的愚蠢害了你们。是我。”楼清源像是一下子受不了这样的打击,颓丧的跪倒在地。
“爷。”楼卫眼见主子依然失去了理智,赶紧上前搀扶。
云墨虽然是楼家隐卫,却蓦然的站在一边,冷冷地看着,全然没有插手。
何谨那肯就此放过他,继续逼近,森冷地说道:“你自诩是大渊最聪明的男人,却连自己的妻儿都保护不了。被一个贱女人耍得团团转。你这样的男人其实最是可悲。”
“我,我最可悲么,是啊,我是天底下最可悲,最可笑的人。”语无伦次的抖动着双唇。
“你只有去死了才能对得起你死去的妻儿,更可悲的是你现在连去死的勇气都没有吧。你口口声声所谓的爱,怎么你当时不跟着她们去了呢。”
“死,对,死就死一种解脱。解脱……”颤动的双唇,一丝血红悄然从嘴角蜿蜒而下。
楼卫即刻发现主子的异状,急急喊道:“爷,爷。”
赫然一口鲜血喷吐出来,染红了那身洁白的袍子。那抹鲜艳竟异常刺眼。
何谨没想到她只是咄咄逼人的说了几句,楼清源却吐血晕死过去。
楼卫搀扶起主子,回头看了何谨一眼,道:“夫人,主子曾经确实对不起您,但是他为了自己的错误已然付出了代价。早在边塞听闻夫人去了的噩耗,主子便已经发了疯。这一年多来,主子日日失眠,日日被噩梦惊醒,没有一次,属下进去的时候,主子不是呆坐在那副画卷面前直至天亮。以往主子是那么挑嘴的人,如今却像是没了味蕾一般,吃饭只是为了维持生存。你可知道他是为了什么才坚持自己继续活下去吗?”
何谨不知道原来他这一年多来是这么过的。轻轻摇了摇头。
“主子一直坚信夫人没死,他说你只是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去了。为了这个荒谬的念头,主子向圣上辞去官位,远离政治权利中心,他想用自己的余生寻遍大渊乃至天下的奇人异事,因为他坚持还要在见你一面。夫人,这一年多来,主子的身子早已经破败不堪。虽然属下不好插嘴你们两的事,可求夫人别在逼主子了,您真的会把他逼死的。”
“这是苦肉计吗?”何谨不知道自己要如何继续下去。难道前世的她就该死了,难道前世她们母子俩都要白死了吗。
她的脑子也很混乱,来不及顾及吐血昏死过去的男人,自顾自的走出了潇湘园。
她要好好想想,接下来她该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