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主府回来,刚进府邸楼清源就被父亲叫去了书房。今天宴会上楼清源对皇室公主如此咄咄逼人,楼国公早已经怒火冲天,只是一直隐忍着没在外面发作而已。
最幸灾乐祸的莫过于楼清冽,这个弟弟从小就没被家里的长辈训斥过,这次看父亲的表情就知道定会狠狠的训斥一顿。不过这样的训斥不足以满足他内心的不平。楼清源这小子竟然如此好运,随便娶个女人回来都能让他日进斗金。这让他情何以堪,不行,他得像个办法,一定要给他一个教训才行。不然实在不甘心。
自己的丈夫被公公叫去了书房,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去挨批评了。他们父子之间的事情,她也不好插手。再加上今天白天这番惊吓确实让她疲惫不堪。上次差点被饿狼撕裂的恐惧再次袭上心头。料想这段时间自己是睡不安稳了。
可她实在想不透,当时到底是谁推了她一把。回想当时就坐的位置。她左边是郭氏和萧氏,右边是楼欣。当时事情一发生时,全场都站起来准备逃跑,自己是反应过来较早的人,只是被包围在最里圈,不易往外挤。
大家都站起来了,那么原先的就坐情况必然是改变了。楼欣不可能,毕竟当时那丫头都已经吓得蒙过去了。再说萧氏,严格说起来她和萧氏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就连几次交锋都是不了了之。她应该也没有变态到必须杀了她来泄愤。那剩下最有可能要害她的就是郭氏了。
想来是在家庙里禁闭了两个多月想通了是自己陷害她,最后将她身边的枝枝叶叶都剪了个干净。于是怀恨在心,这种假设比较能解释的通。如果真的是郭氏做的,那她就真不能再继续住楼府了。郭氏如今已经恨她入骨,极有可能就和外面的牛鬼蛇神联合起来阴她。要真是这样,她当然也不会善罢甘休。问题是这老女人到底是自己丈夫的亲生母亲。如果真走到那一步,对谁都没好处。
如今她也只能如此,惹不起,躲还不成么。回相府去住是最好的办法。可要想个办法让自己的丈夫知道,她母亲对她已经恨之入骨,为了不把矛盾激化,唯有躲出去住。
何谨思索了片刻,灵光一现。这不是就有现成的机会么。这是得好好布局布局,毕竟自己丈夫也不是那蠢人,做得太明显肯定会被他识破。仔仔细细地在脑海里模拟了一遍。何谨就开始交代自己的贴身丫鬟如何行事。
这惊吓一次不至于弄得太严重,唯一的办法就是再加把火,不然火候不够啊。
等楼清源从父亲书房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夜半时分。筋疲力尽的回到房间,妻子已经睡去,看来睡得不是很安稳。肯定是白天受惊过度了。于是赶紧出外间简单的洗漱一番就回房上榻。
刚要掀开被子钻进去,发现小女人的脸红得不太正常。伸手一探,糟糕,很烫看来是发烧了。随立刻轻拍她的小脸试图叫醒她。
“谨儿,快醒醒,你发烧了。”
焦急地唤了几声都没反应,这会儿是真急了。赶忙下榻,随便扯了见外衫胡乱一披,就往外跑去叫人。
顿时苍柏轩灯火通明,院子里的丫鬟小厮都起来,烧水的烧水,叫大夫的叫大夫。顿时乱成一团。楼清源更是忧心忡忡的回到房里陪着妻子。看妻子已经陷入昏迷状态,却仍然忐忑不安的紧皱眉心。看得他心疼不已,恨不得将她身上的苦痛全转到自己身上来。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绿痕领着大夫就来,一路上交代了个大概。老大夫也是个人精,稍一提点就知道怎么做了。毕竟也是经常混迹在皇宫贵族的老大夫了。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碰到,自然是配合度很好。事后守口如瓶就好。
“赶快过来为我夫人诊脉。”楼清源急切上前,有些粗暴的拉过老大夫。实在不能怪他着急。此刻的他衣衫不整也不自知。更别说平时那儒雅温润的贵公子模样已经荡然无存。有的就是一个爱妻心切的男人。
“相爷莫急。老朽立刻为夫人诊脉。”老大夫动作迅速地拿出药箱和工具就坐下来开始诊脉。
略一沉吟,本以为是装的,可从脉象来看,此女确实是受惊过度,在加上寒风入体,病得不轻。随道:“夫人惊吓过度,又因邪风入体,冷热交加,情况十分严重,幸亏发现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老朽立刻去开药方,按药方给她煎好药喂下,待明天在看情况。”
“那我夫人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楼清源激动地上前询问。
“这说不准,快则明儿能醒过来,慢着要几天。不过相爷无需担心了,夫人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身体异常虚弱要好好调理,这几日就不要外出了。”
“那谢过大夫,绿痕赶紧去跟大夫拿药煎药去。”
何谨再次醒来已经是隔天晚上的事情了。她却并没有感觉,总觉得自己像在梦里飘飘渺渺的过了好久。醒来以后浑身都没有一丝力气,觉得自己像是历经了千山万水一般劳累。难道是因为这躯体和灵魂不属于原装的原因。
“醒了就好,差点没吓死我。”见妻子终于睁开了眼睛,心中悬着的大石终于落了地。
“你怎么看上去比我还累啊。”双眼通红,脸上有明显的清渣。估计自己昏迷后就没怎么好好的打理过。
“看见你醒了,我还真觉得有些累了。”这两天一夜他都不敢闭眼,一直就陪在她身边照顾。
“上来睡会儿吧,瞧你累的。”
“好,确实累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