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会战打到现在,已经败象尽显;参战兵力超过六十万人的现在正在大撤退,不停的有断后部队被留下,阻挡着鬼子的进攻脚步;
这种大战,真正在战场上直接战死的士兵很少,伤员和被打散了的士兵是最多的;诺大的徐州地区,残存的散兵有多少?恐怕这个数字没人可以搞清楚,鬼子抓到的活着的俘虏到现在都快要接近两千人了,更不用说那些散落在山林和田野间的残兵;
这些残兵到现在还牢牢的记着他们的汇合地点,可是他们现在不仅要躲避鬼子和伪军的搜捕,最重要的是他们没有吃的了;虽然他们碰到的山民和庄户很多,可是这些人也没有吃的,一起挖野菜?这种技能他们并不比当地人更厉害,到了最后,他们只有在军官的带领;少则几十个一群,多则上百人一群,开始啸聚山林,依靠手中的刀枪当起了流匪;对于成建制的鬼子和汉奸他们不敢惹,可是那些手无寸铁的庄户和地主就成为了他们下手的目标;哪怕是一个馒头,他们都会抢过来!
徐州地区的砀山、萧县、徐州一带的,他们失去了沿着陇海铁路撤往开封的机会,为了躲避鬼子只有敢往永城一带集结,可是永城的并没有守住这里;鬼子的速度比他们更快,已经占领了这里;在这里,最佳的隐藏地点就是永城以南的丘陵地带了,那里处于蒙城、宿县、涡阳的交界处,鬼子一心想切断平汉铁路,根本没有派遣大兵进行搜索,所以这个地区就成了残兵最好的聚集地!
“奇怪了,伪军昨天吃了那么大的亏;怎么没出来找我麻烦呢?”刀子在小涧的外围用瞄准镜观察着,
小涧这里应该只有一个鬼子小队,加上两百多的伪军,确保小涧的安全!对于狼山的土匪,这个小队的鬼子并不怕那些土匪来攻打这里;
刀子在观察着小涧鬼子和伪军的动向,这个时候狼山的山下却来了几十个庄户,他们大部分是小花庄的,也有一部分小王庄的,当然其它村子来碰运气的也有几个!
小花庄的人在一个老人家的带领下,不是空手来的;他们兜子里面踹着按了血手印的借条,那是他们上次没来得及给狼山的;这些庄户还是很老实的,上面清清楚楚的写明了多少细粮、多少粗粮;
哨兵土匪不敢吓唬他们,因为他们知道二掌柜对这些人的态度;而大掌柜的简直就是纵容二掌柜的,在他们的心中二掌柜的话有时候比大掌柜还管用!
“大家请随便坐;康剑,让人给老乡们倒水!”在前院的偏殿里面,张秋艳在这里招待着这些庄户;
灵山寺的大殿是两个和尚的地盘,那里供奉着刀子不认识的大神;而两个偏殿就被刀子征用了,一个是用来开会的作战室,一个就是招待来客的会客厅了!
小花庄的宿老上次见过这个美女掌柜,正在小心的说着客套话,表达着小花庄庄户的感激之情;一碗水也喝完了,宿老终于忍受不住了;小心的表达着想再借点粮食的请求!
“老人家,大掌柜的现在不在;这样,你们难得来一次,在这里吃点简单的晚饭再走吧!估计那个时候大掌柜的也回来了!”张秋艳不好意思的说道,
美女掌柜的都这么说了,按照道理来讲,这些庄户也应该自觉的走了;可他们实在没办法走啊!大人可以靠着野菜坚持坚持,可是家里面的小孩子不行啊!已经断粮三天了,如果再弄不到粮食,可能就会饿死人了!
张秋艳让人给他们上了水,出了偏殿;上次她擅自做主借粮食,导致了刀子冒险进入小涧,随后战死的残兵有几十个;现在她有点害怕,怕再惹出什么事来!
小花庄的人耷拉着脑袋坐在偏殿里面,可是来自其它村子的庄户就有点坐不住了!这些人从来没见过这种土匪啊!土匪不应该都是凶神恶煞、横行无忌,烧杀抢掠的代表吗?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进来后客客气气的奉上水,居然还管晚饭?
“难道他们想把我们弄成肉票,找家人要赎金?”有的庄户想到这里脸色都变了,
可是再转眼一想,好像自己这些人没什么是土匪能够看上的;家里的黄脸婆又老又丑,估计人家也看不上;至于丫头,这个世道在外面五十斤粮食就可以挑着换又好看又聪明的了,自己家的丫头估计还不值那个价格!
刀子是披着晚霞回来的,上山的时候见到的土匪一个个躲躲闪闪的;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说,可是一个个又傻笑着离开了!
“这帮小子,想求情?门都没有,不好好操练你们,碰上鬼子你们就小命难保!”刀子脑袋里面在替他们默哀,摇着头进了灵山寺的大门!
刀子回来的消息自然第一时间就到了张秋艳那里,张秋艳已经在门口等着他;
“必须先把情况给刀子说清楚,免得弄的大家都下不来台!”张秋艳脸上挂着笑容,心里却有点担心!
“刀子,你回来了?去哪里了?怎么这么半天?”张秋艳一副埋怨的口气说道,
“去小涧看了看,昨天伪军吃了大亏,按照道理他们应该带领他们的日本主子来找场子的,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心里有点担心;就在附近多转了装!”刀子随口说着自己今天的行程,
“那你也应该多带几个人啊!有什么事也有个照应啊!”张秋艳责怪的说道,
“就现在的这些人,哪个跟我去都是累赘;一旦有事,就变成劳资照应他们了,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