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阳峰,后山。
回到了阔别五年的地方,看着面前熟悉的景致,乔依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同行回来的,除了鱼鱼和李长龙外,还有语儿这个看似娇痴天真,却在阵外为他苦守了五年的女子。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看到阵外那爬满青苔的木屋时,他朝着语儿敞开了心扉。
一直以来,虽然他能感知到语儿对他的喜爱,甚至他自己也十分喜欢这个少女,可是在内心深处,他固守着心底那份哀伤,给自己加持一道厚厚的枷锁。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也不断的成长,坚定,果敢,无畏这些强者的品性,都在他身上留下了烙印,唯有在心底最柔软处,他仍有一丝骨子里的怯弱。
他害怕,害怕像之前一样,一切败给了时间,败给了离别,败给了等待。而这些却在出阵之时,见到语儿那张娇痴的笑脸后,一瞬之间,所有的顾虑,冰消雪融。
后山的水潭,乔依狠狠洗刷着自己的身体,在那种阴煞鬼气遍布的地方呆了五年,他感觉自己要霉掉了。
略作收拾一番后,他带着几人奔向前山。
普贤殿。
殿外,二十几个师兄弟说说笑笑,其中夹杂着鱼鱼欢快的娇笑声与小青的声声吼叫。
殿内,常远桥和范星辰,闭目靠椅而坐,两人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却难得的没有因为殿外的嘈杂而生气,开阳峰沉郁了太久,久到已经缺乏了一些生气。
不知什么时候,乔依已然成为了整个开阳峰,除了两位师长以外的另一个支柱,影响着整个开阳峰的一喜一怒。
“弟子乔依求见!”清朗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乔小子来了,快进来,快进来。”范星辰自闭目养神中醒转,对着殿外喊道。
乔依微笑走进殿中,叩拜了祖师遗像,再分别见过了师父和师叔。
“说说吧,你这五年的经历!”常远桥神色如常地道。
乔依应了一声,将这五年之事,一一讲了出来。
范星辰听闻凤叱再度晋级,连忙自乔依手中讨了回来,小心翼翼地拿在手中把玩。凤叱乃是他发掘及炼制,凤叱的一再晋级,就如同他自己的孩子被别人调教成才一般,自然有种欣喜异常的感觉。更重要的,凤叱有了传说中的刀灵一事,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
“好宝贝,好法宝,还是我老人家慧眼识英才……”范星辰一双老鼠眼眯成一条线,胡子一翘一翘的自夸不已。
“你度化万鬼,用的是……”常远桥疑惑地问道。
这倒不是他贪心弟子的隐秘,乔依度化万鬼,乃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进行,待到天枢峰之上,云易真人亦要问起,瞒是瞒不住的。再有那经文,虽然没有听清,然而那是感觉是不会错的,便是乔依当年在药无极坟前所诵。
果然,乔依微笑道:“师父,您还记得弟子当年在药师叔坟前所念的经文吗?”
常远桥点了点头,道:“果然是这个!怎么,你打算将他献出来么?”
乔依躬身施礼,道:“弟子斗胆,没有遵从师父吩咐。”
常远桥摆了摆手,道:“无妨,说说你的考虑!”
乔依挠了挠头,道:“回师父,弟子想要脱身,自然必须解决那四十万厉鬼。然而度化万鬼非同小可,师门的道法还做不到,只要出阵,总要和师门有个交代,弟子觉得此事隐瞒不了。”
看到常远桥点了点头,他接着道:“还有一点,这篇经文乃是弟子自南隅深渊所获,修习多年,对自身助益不小。弟子有种感觉,此经乃我道家一脉之传承,经文像是对师门所传的鸿钧混沌真诀的补充。”
“补充我玄青道法,你确定?”常远桥和范星辰一同站起身来,他们只道此经不凡,却没想到还有这番功效。
乔依摸了摸鼻子,道:“弟子觉得应该是的,要不弟子将经文诵出,师父和师叔体会一番?”
范星辰双眼一亮,常远桥却摇了摇头,正色道:“算了,这经文既然已经决定拿出来,早一天晚一天修习,都无妨。我等莫要留人话柄,你一人修习还无妨,可以说是你自己的际遇,若然我和你师叔也修习,只怕有人会拿来说项。”
乔依点了点头,续道:“此经针对灵魂修炼凝炼道心,最擅克制鬼道之术,弟子还从中领悟了一些道法。近些年,鬼道之人频频出现,我师门道法多是以硬碰硬,并无克制之功,弟子觉得此经有助于我玄青门克制鬼道妖人。”
常远桥与范星辰相视一眼,道:“既然你已经考虑周全了,明日去天枢峰,我和你一同前往。”
……
翌日,天枢峰。
三清殿中,云易真人含笑而坐,显而心情不错。
长平之事,能以这种结局终了,已是最好。以往虽有五行困阵困守,却终是治标不治本。甚至,这些厉鬼被困愈久,怨戾之气愈重,也就越难消除,以阵相困,颇有些饮鸩止渴之嫌。
有鬼道中人前车之鉴,难保一些妖魔邪道之人不心生歹意,罔顾生灵之下,设法破阵。如今四十万厉鬼化为寻常魂魄,返归地府,永久解决了这个心腹大患,李家之人,也因此卸去了这个沉重的包袱。
殿外,不时有一波一波的人进入殿中,正是除开阳峰之外的五峰峰主极其弟子。没有邀请,各峰竟然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汇聚于此。显而,他们都对乔依的经历极其重视,尤其是他度化万鬼之事,仅仅几日之间,便被传得神乎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