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屋内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再无顾虑。
看着大家开心的模样,陈如愈发兴起,就着被绑的姿势,努力挺直了脊背,瞟了一眼门口的方向,压低声音说道:“我告诉你们,明天不管出了什么事儿,你们都要按照我今天说的那样去说,务必要让赵芬把这一切罪责都担下来,知道不?”
“是是是,我们都按照如姐教的说。”
“对,只要按照如姐说的做,我们绝对都能逃过这一劫。”
见状,陈如得意道:“你们说的没错,只要跟着我,绝对让你们逃过这一劫!我也想开了,什么赚钱不赚钱的,只要能离开这儿比什么都强!这鬼地方我可是一天都不想多待了。”
“如姐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我们都跟着如姐走!”
屋内一时间沸腾起来,个个都好似战场上的展示一般,就差要发誓要为陈如赴汤蹈火了。
见状,陈如非但没有觉得没有不妥,反而还是十分得意,只不过为了怕外面的人听到,她只得出来压住,而后提醒:“大家声音小点,省的被别人听见。”
经她这么一说,众人才反应过来,纷纷闭嘴。
看着众人这么听自己的话,陈如愈发得意,纵然要跟随她的人加起来总共也只有四个,但这却已经足够让陈如心满意足,她如首领一般安排了一番,而后说道:“行了,时间也不早了,大家早点休息,好能挨过明天的那一场硬仗。”
“好,那如姐,你也早点休息,明天我们还指望着你呢。”
天色愈发暗了,到处都是黑漆漆的,只能从窗户外面透进来些许的光亮。陈沪靠在房间内的柱子上,手脚虽都被绑着,但她还是努力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歪着头沉沉睡过去。
屋内再次安静下来,而始终蹲守在门外的小满和珍珠扶着墙起身,强忍着脚和小腿的酸麻,互相搀扶着悄悄离开。
回到卧房之后,小满坐在铜镜前,珍珠为她卸掉钗环,她一边拆开头发一边感慨:“真没想到陈如这帮人竟然这么狠,要不是我们今天去偷听,恐怕永远不知道赵芬为什么当时没有否认。”
居然用儿子的骨灰盒来威胁赵芬,也难怪赵芬直到最后才吐露出真相。
小满听后叹口气,“等下你派人去陈如房间里找一找,把赵芬的行李拿出来吧,然后再去告诉赵芬,省的明天陈如再用这个来威胁她。”
“是。”
珍珠伺候着小满上了床,而后悄声出去,按照小满的吩咐,找了个丫鬟去将赵芬的行李取出来,又去关押赵芬的地方转了一圈,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对方。
一听说自己儿子的骨灰盒被拿出来了,赵芬哭个不停,将那小小的一个骨灰盒死死的抱在怀中,而后噗通一声给珍珠跪下,一个劲儿的磕头,额头流血了都没停下来。
虽不知赵芬的儿子怎么会死,她又为何独身一人来到沧澜,但珍珠想,这其中必定又是一番凄惨的往事,为了不勾起赵芬的伤心事,她也不便多问。
眼看着对方一个劲儿的磕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珍珠有些无奈,不由蹲下身子劝道:“你要谢也别谢我,这一切都是夫人派人做的,如果不是夫人发现陈如有异常,你现在早就被陈如说的那番话给冤死了!”
“是,夫人和珍珠姑娘的大恩大德我铭记在心,必定当牛做马来报答你们!”赵芬跪在地上,抽噎着说道。
珍珠叹口气,伸手拍拍对方的肩,安慰:“这几天你先好好休息吧,夫人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说完,珍珠打量了对方几眼,问道:“那天晚上进汪小姐的卧房时,你们究竟是如何安排的,可以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吗?”
此时的赵芬已然没有珍爱之物握在陈如的手中,故而也就没了那么多顾忌,她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珍珠,末了,忏悔道:“当时我在外面望风的时候,就应该出去找人来救王姑娘的,都怪我胆子小,连累她受了那么重的伤......”
珍珠拍拍她的肩,“事情已经发生,这时候后悔也没有用了,还是等着夫人明天的处置吧。”
“我知道,所以不管夫人会如何处置我们,我都毫无怨言。”
因还得回去跟小满复命,珍珠也不便多说,宽慰几句便就离开,而后珍珠脚步匆匆回到卧房,将方才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小满。
“哎,也是个可怜人。”小满心软,素来见不得也听不得这样的事情,她侧卧在床上,皱眉看着一旁的珍珠,问道:“你说,我是不是不该出发赵芬?她毕竟也是受人胁迫,是不得已而为之。”
闻言,珍珠也为难起来,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个靠谱的答案,她亦不知道小满究竟是如何想的,故而只能摇摇头,“奴才也不知道。”
“算了,你先去休息吧,我再想想这件事情。”说着,小满摆摆手,将珍珠打发走了。
卧房内的烛火还剩一盏,小满躺在床上,盯着床幔发呆,脑海中闪过的是赵芬、陈如,还有今天下午赶回来时被众人围在中间,害怕而惶恐的汪幼荷的脸。
这些人的模样在小满的脑海中盘旋,久久挥散不去,她有些烦躁的叹口气,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赵芬是可怜,可汪幼荷难道就不可怜吗?她之前纵然骄纵,可这次她完全是按照自己的吩咐办事,可谓是一丁点错都没有,这样都受了欺负,难道自己不应该给她一个公道吗?
可...赵芬也是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