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宁远的话,谭梅轻声撇了撇嘴:“财迷!”
宁远当下不说话,吃菜,谭东林呵呵一笑道:“宁远啊,你别介意,这丫头就是这脾气,你们这一行的规矩我知道,自然不会让你白看。”
谭东林作为上江市的杏林名医,对于风水玄学也有涉猎,自然知道这些规矩,自古玄门奇术就比较神秘,作为这一行的人,大都有讲究,深信五弊三缺犯其一,不可泄露天机过多。
所谓五弊三缺其实指的也是命理,所谓五弊,不外乎“鳏、寡、孤、独、残。”三缺说白了就是“钱,命,权”这三缺。
这一点从古至今很多事情上都能看得出,往往奇人异士,要么漂泊一生,要么孑然一身,有的晚年凄苦,虽然不能一概而论,但是干哪一行,自然要信哪一行。
就拿算命看风水来说,你自己首先要信这个,你自己要是不信,给人看风水算命,怎么能让别人信,那么自然就是江湖骗子了,只有自己信了,才能入门,这是常理。
就好比现在人找工作,只有找到自己喜欢的,称心如意的,干起来才有干劲,要是自己不喜欢,干起来自然就没精神。
正所谓老而无妻曰鳏,老而无夫曰寡,老而无子曰独,幼而无父曰孤,残自然就不用多说,正所谓有得必有失,你拥有了超出常人的能力,就要享受超出常人的凄苦。
其实宁远后来也慢慢有些明白,老道把他始终留在山上,和父母聚多离少,估计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正是因为如此,玄门中人追求的往往是精神超脱和物质超脱,讲究不入王侯,对于金钱的需求很重,却往往存不住钱财,给人占卜算命,风水堪舆,都会收取重金,即便是占卜堪舆,也有很大的限制,不会随随便便接手。
当然,事实上是否如此,却不能一概而论,毕竟天机这种东西虚无缥缈,无从说起,就算如今的宁远已经进入秘法殿堂,拥有常人难以理解的能力,也不敢妄言自己能窥透天机。
宁远一边吃着菜,一边很是随意的向谭东林笑道:“谭老客气了,有时间我帮您看看,至于报酬,您随便意思一下就行,规矩不能坏。”
对于宁远来说,他算不上有钱,最起码现在也不怎呢缺钱,老道留下的钱财不错,几十万还是有的,要是算上那些古董之类的,他当个千万富翁也没问题,当然有些东西,宁远还真不敢出手。
因此宁远也并不是真的想给谭东林要什么好处,只是身在这一行,就要受这一行的规矩,要不然,总是有人来找他堪舆风水,算命测字,他就要疲于奔命了。
至于昨天给江世豪堪舆风水,那纯碎是和黎川河斗法,倒不算破坏规矩,再说宁远就不信,江世豪真的就不会有所表示。
此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等到吃过饭,就快八点了,自然不适合给谭东林看布局,因此吃过饭宁远也没有多呆,直接告辞离去了。
走到自家门前,宁远就看到大门开着,屋子里面亮着灯光,推门进去,果然古风林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茶,古风林对面,还坐了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正是江世豪。
江世豪和古风林看到宁远回来,都齐齐起身,江世豪更是迈步迎了过来,伸出手道:“宁先生,冒昧打扰,还请见谅。”
宁远和江世豪握了手,笑道:“江总客气了,您能来,我这里可是蓬荜生辉。”
“哪里,哪里。”江世豪可不敢在宁远面前倨傲,很是客气的笑了笑,三人重新坐下,他这才从边上拿出一个小木盒子顺着茶几推到了宁远面前道:“宁先生,一点小玩意,不成敬意,感谢您帮我改变布局。”
宁远也不推脱,伸手拿过盒子,随手打开,只见盒子里面放了一个血红的玉麒麟,玉麒麟栩栩如生,雕刻的活灵活现,特别是一双血红的眼睛,就好像要择人而噬。
于此同时,就在宁远打开盒子的时候,就身子一个激灵,感觉到一股阴森的寒意,急忙伸手盖上了盒子。
这盒子也做工精细,是上好的紫颤木,里面铺了一层黄色的丝绸,丝绸是直接粘在盒子上面的,盒子盖上之后,宁远才觉得周边的阴森之气淡了不少。
江世豪见到宁远只看了一眼,就急忙盖上了盒子,还以为宁远嫌太贵重,不想收,急忙解释道:“宁先生,这个东西是我前一段时间去燕京出差,在燕京的潘家园无意中发现的,不值几个钱,就是做工精细。”
“潘家园?”宁远一愣,怪不得这个东西上面这么重的煞气,原来是在潘家园淘的。
燕京的潘家园,绝对是北方很有名的古玩市场,在全国也很有名气,里面的东西鱼龙混珠,真假难辨,也是最容易捡漏的地方。
也正是因为混乱,所以潘家园也是一些盗墓贼脱手赃物的地方,一些不值钱的,看上去没什么大价值的物件,基本上都会扔到潘家园。
当然,也不是没有走眼的,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潘家园这地方,还真容易淘到真正的宝贝,前提是,你要有眼力,运气同样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此时的宁远,是真不知道该说江世豪运气好呢,还是该说他运气背呢。
就通过刚才的那一眼,宁远就能判断出,那个血麒麟正是宋代的物件,宋代时期的玉器,主要表现在圆雕、浮雕和镂雕等方面,比起之前的几个朝代,有了很大的进步,可以很好的把立体雕法和多层雕法很好的结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