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奇了怪了,桃花村里都是些知根知底,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破晓酒肆是个什么情况,大家再清楚不过了,就算是要打劫,至少等着生意再好些,现在的破晓酒肆是晒干的秋刀鱼,榨不出什么油水来。
如此一想,她低头看着自己狼狈模样,戒备心和恐惧心,紧紧扼住了她。
“你们是谁?想要干什么?”苏小小迫使自己冷静下来,颤悠悠张嘴问道。
“不想干什么,只是留你几天,换换环境,放心吧!知道夏掌柜嘴巴刁,我们定然会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精瘦的那人说道,语气里面的揶揄嘲讽,都比不上他尖酸刻薄的长相让人作呕。
说话间矮一些长得虎背熊腰的那人,砰地一声扔过来一个木盆,里面酸腐食物的气味,让苏小小忍不住干呕了几声。
苏小小瞄了一眼,这特么是给人吃的东西吗?
酸腐气味都刺眼了,眼泪差点被逼出来,苏小小忙咬住嘴,生生把喉头的酸涩咽下去,这个时候哭了,不管是什么原因都太丢人了。
她懒得看这两个人,把头拧到一边,宁愿看那头悠闲吃着枯草的牛,也不看这两个畜生不如的人。
一高一矮两人面面相觑,矮的那个说道:“啊呸,真当自己是什么大家闺秀,饿着她,留口气,到时候看她吃不吃。”
苏小小气得心肝脾肺肾都在疼,揪着揪着的疼,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她始终想不通,自己不说与人为善,但是绝对没有刻意树敌,远交近攻在这里不适用,就连最讨嫌看不顺眼的薛仁海,平日里见了,她也是和颜悦色的。
突然一张妖魅的红唇闪入她的脑中,怎么没有想到她?
随即又否定了这个想法,毕竟蓁一虽然与她有过节,但是她一个深闺女子,何处结交这样一看就是亡命徒的二混混。
这两人在附近从来没有见过,长得虎背熊腰的那人脸上还有一个十字刀疤,正巧在眼睛附近,让他有一只眼睛是眯着的,看东西全靠另一只眼。
精瘦男人一双鼠眼,一对贼眉,两颊瘦到往里凹,整张脸蜡黄,光是靠近就让人极其不舒服,蓁一怎会屈尊降贵,与他们为伍,只为了侮辱自己?
摇了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而是应该赶紧想想有没有逃出去的办法,或者是能够让人发现她,从而来救她。
四下打量了一番,这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农家牛棚,桃花村恐怕就有几十个,根本没有什么特别。
心里正在盘算该怎么办,却看到一双阴凄凄的眼睛盯着她,沿着她裸露的脚踝慢慢往上看,最终停在她胸口附近,精瘦男人摸着下巴,说着:“诶诶,我发现这小娘子长得还挺俊俏,这一嗔一怒都是风情,反正看着她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让咱们哥俩儿乐乐……”
说着便摩挲着双手,朝着苏小小走过来,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令人作呕和厌恶的眼神和表情,若不是手脚被捆着,她发誓她一定要弄死他,但是她现在只能把身子尽可能的蜷着,遮住胸前。
然后狠狠瞪着他,目露凶光。她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希望自己眼睛可以发射暗器,将他射成刺猬。
这些臆想并未阻止他慢慢朝着自己靠近,手已经摸上脸来。
苏小小眼疾嘴快,张开嘴,狠狠咬在他的指头上,死死不松口,不发一言,只是盯着他。
“唉哟……娘们儿你找死!”精壮男子恼羞成怒,反手一巴掌打过来,苏小小仍旧不松手,直要把他手指咬断一般。
“松子,你愣着干嘛!快把她弄开啊!嘶……疼死我了,咬断了,真的咬断了。”一边喊叫着,一边弓起身子,卯足了劲儿朝着苏小小心口狠狠踢了一脚。
苏小小吃疼,打了个滚儿,他方才抽出手来,手指上的有几个压印窟窿如同没有关牢的水笼头,血珠连成线往下流。
这精瘦男子眼睛里面血红一片,已经对她全无兴趣,只想弄死她,苏小小吸了口气,目的达到了,若是让这样的畜生夺了清白,那才真是冤死了。
精瘦男走了过来,“找死。”说着便伸出手去,紧紧扼住苏小小的脖子,一直冷眼看着名叫松子的,忙拉开他的手,“你要是弄出人命,你我都脱不了干系,到时候在阎王殿里是拿不到银子的。”
已经起了杀心,满眼通红的精瘦男恢复了一些神色,阴冷的扫视着苏小小,“你差点咬断我的手指头,怎么可能这样就放过你。”说完嗖的一声,拔出一把匕首,拍着苏小小的脸,说道:“让我给你画个十字符号,让你这张脸上,永远烙上爷的印记。”
苏小小已经完全绝望,心里一直低呼着:“夏歌笑,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夏歌笑,夏歌笑,呜呜……”
精瘦男正要动手,却发现松子端着一根板凳朝着他走过来,他以为松子是要帮他,咧开嘴笑了笑刚要说话,却见这根四脚的烧火凳朝他狠狠砸过来。
然后便是松子愣愣看着浮在空中的凳子,朝着他狠狠砸过来,眼睛中还带着惊恐和不可思议,眼睛睁得老大,晕死过去。
……
因为害怕而一直不敢动弹的苏小小这才渐渐笑。
一脸关切和自责的神色,利落的帮助苏小小解开了手腕和脚腕上勒进血肉里的麻绳,抬头正要说什么。
苏小小却扑进夏歌笑的怀里,然后咬住他的肩头,狠狠用劲儿……直到上下颚已经酸涩再也用不了劲儿以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