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贵宾厢房内很长时间都没有动静。
在场的所有人却都心中暗暗认定肯定是白衣公子获胜。
青衫男子的脸色已经慢慢缓和,他纵然是输也是输的心服口服,并且暗自庆幸这次热闹凑得不假,本来心比天高的他认为整个琴川再没有比他刀工更好的人了。
如今真正是意外之喜。
过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拎着锣鼓的伙计,走到禹歌笑的身旁,低声说道:“这位公子,我们掌柜的有请。”
禹歌笑轻轻整了整衣衫,然后将手臂一抬,示意伙计在前面领路。
轻轻抬腿进入厢房内,周遭非常安静。
只听一个甜糯中带着些许慵懒的女声从屏风后面传来。
“麻子你下去吧!让这位公子留下便可。”
此话一出,被唤为麻子的伙计,恭顺的退了下去。
一个十五六的丫头从屏风后走出来,禹歌笑并未有动。
丫头穿着淡粉色衣裙,长得也是粉雕玉琢的,眉清目秀。
只见她轻轻将屏风推开,然后一个眉目间带着笑意的女子坐在一张方背椅子上看向禹歌笑,眼眸中皆是风情,一张脸虽然全然没有任何表情,却无端让人感觉似娇似嗔。
说不清被这样的目光注视是何感受,禹歌笑只知道他搜遍了所有的记忆,印象中都不曾见过这个女子。
“这老翁垂钓可是公子所做?”女子静默的坐了一会儿,见禹歌笑全然没有说话的意思,这才朱唇微启淡淡问道。
禹歌笑不好直接打量飘雪酒楼的掌柜,而是低头微微看向一边,刚刚准备说话。
她身边的莽撞丫鬟却等得不耐烦了,“我们掌柜的问你话呢!为什么不说?”
飘雪酒楼的掌柜瞥了丫鬟一眼,丫鬟不敢说话了,侧身站在一边。
“我这丫鬟被我娇惯坏了,竟比我这个主子还要着急,请公子不要放在心上。我见这‘老翁垂钓’,技艺堪称巧夺天工尤嫌不够,以为必是年过而立的师傅才有的功力,不成想公子既然如此年轻,真正是失敬了。”
飘雪酒楼的掌柜极其客气,却并未起身,只是抬头平视着禹歌笑。
“掌柜的谬赞了。”禹歌笑轻轻说道,并未有继续搭话的意思,他只想尽快领了银子,然后询问青衫男子的出处,若是没有去处,倒是可以收为己用。
“不知公子可有意愿留在飘香酒楼?”
“谢谢掌柜的抬爱,在下已经有主顾了,不过是途经宝地,一时技痒,亦是为财而来。”禹歌笑坦荡的说道。
这话让她表情微微一滞,一双带笑。
“不妨事,凭公子这身手艺,在何处也都能够立足,我自是多虑了。翠栀将银票拿出来,交予这位公子。”
名为翠栀的丫鬟,起身将一个褐色托盘里放着的银票取过来递给他。
“公子若是改变了心意,可随时来找我。”
在禹歌笑走出贵宾厢房的时候,掌柜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禹歌笑脚步未曾停滞,将这句话扔在了身后。
见禹歌笑离开了,她将翠栀唤了过来。
“这些日子密切的注意刚刚那位公子的动向,这银票何时兑现的,用到何处了随时跟我禀报。还有,看看是那家酒楼的掌柜,手下竟有这样的伙计。”掌柜如此说完翠栀忙不迭点头。
飘香酒楼乃琴川最负盛名的酒楼,为龚员外之女龚雪儿所开。
这龚员外是琴川有命的财主,县城外的良田半数皆是他家的,这龚家旺财却不旺人丁,正妻只得一女便是龚雪儿。
娶了个妾室生有一子,龚员外便因一次意外事故伤及男根,再不能生。
如此娶多少妾室也无用处,龚员外也就不再折腾了。
按照道理讲这样的大家闺秀本不需要抛头露面,自己打什么“江山”,但是这个龚雪儿打小性格便怪异,小时候便喜欢搜罗奇珍异宝,成年之后,便开了这个酒楼,她说服父亲,让她以吃会友,更以吃定姻缘。
但是这个龚雪儿喜好搜集东西的怪癖并未改变,只是这种喜好从东西变成了人。
她后厨五个厨子,三个面点师傅,两个酿酒师,全是从各地搜罗而来的。
要说这次举办刀工擂台,并且以这么高的奖金诱之,便是想看琴川是否所有能人都在她手里,那青衫男子本就是她的伙计。
以他作为诱饵,没想到果然钓到了一条大鱼。
禹歌笑拿着银票走出了贵宾包厢,他有些迟疑,觉得这银票来的有些简单。
如此高额的银票,女子全然没有任何表情,就像面对的一张废纸。
这样淡定的神色,让他隐约感到这个掌柜的,定不简单。
“顺利吗?”夏芊钰从椅子上起身,走到禹歌笑的身边,轻声问道。
他见到夏芊钰殷切的眼神,微微一笑,“当然。”
青衫男子见禹歌笑走了出来,毫不介意他将如此高额的彩头揽入怀中。
而是双手抱拳,躬身行了一个大礼,“在下扬州人,姓章,名一来,来琴川投奔亲戚,不成想亲戚搬离琴川,避而不见,如今在琴川便如浮萍一般,无所依靠。
若是公子不嫌在下手脚粗鄙,在下愿意跟在公子手下,当个使唤的副手。”
青衫男子的态度低到了尘埃里,其实就论他刚刚的技艺,随时可以找到需要他的地方。
扬州菜摆盘精致,对雕花师傅的需求只要是大一些酒楼便都有。
“兄台太过自谦了,不知兄台除了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