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逸尘想对她负责,不仅仅是对她受伤一事负责,似乎还想对她整个人,对她今后的生活负责。
只是,想是一回事,他觉得自己应该不会去做的。起码,现在不会。
顾桑晚美美地睡了一觉,次日睁开眼,天已经大亮了。
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好像是她睡过的最舒服的一觉。
她特意留心了一下,发现身上的衣裳还穿的好好的,并没有被动过的痕迹,这才放下了心。睡前她还有点忐忑,生怕今晚会再进来贼。
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看来她昨晚特意上了门闩果然有效。也或者是兰逸尘让侍卫加强了王府的防卫,让那贼人不敢再进来。
在这一事上,他处理的很好,顾桑晚毫不犹豫地为他点赞。
一觉睡的很舒服,身上的伤又比昨天好了不少,她便穿好了衣裳起床了。
然而就在她要出门的时候,忽然有了一个意外的发现,让她霎时大惊失色。
她记得清清楚楚,昨晚睡前,明明上了门闩的,还用手拉了拉,确保严严实实的,这才去睡。但现在,门闩怎么是开着的?
又进来贼了?顾桑晚心一颤,忙去检查了一下房里的东西,发现还是和昨天一样,什么都没少。
贼不为财,那是为色?但她今天早上醒来,发现身上的衣裳并没有被人动过的迹象,这又该如何解释?
肯定是有人进来过的,昨晚她绝对闩了门,定然不会记错。
那贼的目的现在还不能确定,但顾桑晚可以确定的是,肯定是一个死变态。要不然怎么会半夜光临一个姑娘的房间?他到底想做什么?
她并没有觉得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所以那贼应该也没怎么了她。但是被一个死变态惦记着,她还如何能淡定的下来?
她被一个死变态惦记上了,人身安全受到了严重的威胁。
不行,她要抗议!必须要抗议!王府的侍卫,看上去威风凛凛的,难道都是摆在那里当花瓶的吗?
顾桑晚遇事比较容易冲动,此刻更是满腔怒火,气势汹汹地就要去找兰逸尘问个明白。
这事他要是不给她个合理的交代,她就和他没完!
她怒气冲冲地进了主院,得知兰逸尘正在用早饭。
轻轻哼了一声,心里暗想:他还挺自在的,还能吃的下饭?要是不给他个交代,她就让他吃不下!
顾桑晚进门的时候,兰逸尘也才刚刚在桌边坐下。他抬头看她,目光轻轻地扫过她的脸颊,见她满脸皆是不可忽略的怒意。
他一如既往地没有理会她,仿佛她的来势汹汹,一点都不会影响到他一样。
“你到底有没有让人加强王府的防卫?”顾桑晚才一进去,便大声质问,皱着眉,一脸蕴怒地看着她。
兰逸尘没有回答她的话,好在也没有完全没搭理她,再次抬眼看了看她。
顾桑晚和他接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种结果也是意料之中。只不过本就是愤怒而来,再见他这种态度,一时间更觉得难以忍受,又抬高了声音怒而问道:“和你说话呢,你没听到?”
这种时候最好不要让她淡定,都被死变态惦记上了,安全受到了极其严重的威胁,让谁谁也淡定不了。
他是这王府的主人,整个王府都听他的,出了这种事,不找他找谁?
兰逸尘面色淡然,双眸凝望着她,忽然说道:“坐下。”
顾桑晚愣住了,他这是什么意思?她正和他吵架呢,让她坐下是为何?难不成还要她坐下来吵?
然而见兰逸尘仍然在看着她,目光坚定,没有丝毫要改变决定的意思。
于是,顾桑晚一怒之下便坐了下来。
坐就坐,谁怕谁?坐着吵更舒服。
但兰逸尘并没有和她吵,修长好看的手拿起一只白玉雕花的小碗,盛了粳米燕窝粥。
顾桑晚气不打一处来,他这是要让她看他吃饭的意思?
她提起一口气,刚想拍桌而起,叱问他能不能不这么无聊,不想恰在此时,竟然见他那只好看到无法用语言描绘的手来到了她的眼前,将那只盛了粳米燕窝粥的小碗轻轻地放在了她面前。
顾桑晚霎时呆愣住了,提起的那口气也堵在嗓子里不上不下,让她仿佛连呼吸都僵住了。
他画风突变,又是为何?
她是来和他吵架的,麻烦他有点吵架的基本素养好不好?他这个样子,让她感觉像是蓄势已久,重重击出了一拳,却打在了软绵绵的棉花上一样。
那种感觉,顾桑晚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才好,反正是挺无语的。
兰逸尘一直在凝望着他,明亮的眼波投映在她的脸上,像是幽深的秋日碧波,又像是漫天的繁星闪烁。
被他这样看着,顾桑晚有些慌。
他从来都是一副冰冷淡漠的样子,除此之外她就没看到过别的表情。但现在,他看着她的神情,怎么说呢?好像还挺温柔的。
对,就是温柔,那种眼神,似乎能把她的满腔怒火在顷刻间就消融掉。
然而顾桑晚却被这一发现惊住了,兰逸尘温柔地看着她?这不科学!
他还在看着她,看的顾桑晚不明所以,莫名其妙。渐渐的,又感觉被他看的不自在,似乎浑身都刺挠的很。
她最终还是败下了阵来,低垂下眼眸,再也不敢碰触到他的目光。
他今天着实很奇怪,又是那样看着她,又是给她盛粥。反常即为妖,顾桑晚觉得他一定是别有目的。
诚然如她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