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桑晚见那姑娘皱着眉,似乎不大情愿的样子,又问道:“你说是不是?不该你道歉吗?”
那姑娘又眨巴眨巴眼睛,看看她,皱眉思索了一瞬,感觉她说的好像确实很有道理的样子。
“那好吧,是我的马车挡住了你的路,我道歉,对不起了。”她看向顾桑晚说道,此刻脸上也没了刚刚那些盛怒的神情。
只是,她画风突变,让顾桑晚一时间接受不了了。
这姑娘刚刚还一副刁蛮任性不讲道理的样子,怎么就会突然给她道歉了?
顾桑晚凝眸看她,见她一张圆圆的小脸上,水汪汪的大眼睛也正看着她。她的眼神清澈,从中看不出丝毫阴谋的迹象。
刚才没仔细看她,这会儿一看,见她一张包子脸红扑扑的,看上去煞是可爱。
“没事儿。”顾桑晚笑着回道,她这样一道歉,她自己竟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说起来她也有不对的地方,看扇子看的太入迷了,没有给她的马车让路。
想来这姑娘也是个被宠坏了的大家小姐,难免把性子养得刁蛮了一些,不过本性却也善良。并且,呆萌呆萌的,很是可爱。
于是,顾桑晚便与她相逢一笑,泯了恩仇。
“你手上拿的什么?”那姑娘倏然问道。
顾桑晚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折扇。
“这是我刚刚买下的,很好看的扇子。”说着这话,她便往前走了两步,将扇子送到她面前。
见这姑娘把玩了几下,爱不释手,似是很喜欢的样子,顾桑晚又说道:“你要是喜欢的话,就送给你好了。”
“真的吗?”姑娘突然满面惊喜,抬头问她。
顾桑晚点点头:“拿去吧。”
这把扇子的扇面上画着活灵活现的花鸟图,让人见之生喜,她也很喜欢。不过这姑娘天真可爱的让人喜欢,她愿意让给她。
“太好了”,姑娘开心地说道,“谢谢你。”
她收起了扇子,抱在胸前,看着顾桑晚笑,仿若害怕她又会反悔一样。
“我叫张心砚,就住在前面不远处,你叫什么?”姑娘看着她,眨眨眼睛问道。
顾桑晚见她天真坦诚,并没坏心,便回道:“顾桑晚。”
她话音才落,本想再与这姑娘多说两句,却忽的听见有人喊她。
“顾姑娘,可找到你了,咱们回去吧?”
顾桑晚回头一看,见是张婆子,采买完了,打算回王府。
于是,她便又回头笑道:“那我先走了。”
说罢,便跟着张婆子走了。
张心砚也是意犹未尽,感觉会和她很谈得来的样子。她还有话要和她说呢,怎么突然就走了?她连自己家住哪里都没告诉她,以后就算要去找她,都不知道该去哪里。
她又看了看手中的折扇,心里满是失落。
不想这时,忽听不远处有人小声议论:“那是倾王府负责采买的张婆子,那姑娘,难道是倾王新收的姬妾吗?”
“我瞧着不像,姬妾怎么会跟个婆子出来?而且张婆子可是叫她姑娘的,那必然不是王爷的姬妾。”
不是王爷的姬妾,却又被人颇为尊敬地称为姑娘,也不像是丫头,那是谁?
一时间,顾桑晚的身份在云京城街头引起了诸多猜疑。
张心砚也疑惑她到底是谁,听那些议论自然听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却能确定,她住在倾王府。
倾王府?张心砚皱皱眉,怎么会在那个地方?
顾桑晚跟着张婆子回去了王府,出去了一趟,心情似乎也好了不少。兰逸尘不在府里,她也不需要为他准备午膳,吃过午饭后,便回房去睡了一觉。夜里没睡好,白天必须好好补一补。
这一睡,便睡了好长时间,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
兰逸尘还是没回来,顾桑晚心想或许他今晚又要大半夜回来了。回就回吧,只希望他不要再去把她折腾起来。
由于下午睡了一整个下午,到了夜里,她便有点睡不着了。心里一直在想着,兰逸尘会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来叫她?
她昨晚是告诫过他了,昼夜颠倒的作息不好,但她觉得他肯定不会听的。他要是肯听她的话,就不是兰逸尘了。
顾桑晚没睡着之前,便一直在等着他,却不想,直到她清晨睁开眼睛,都没人来叫过她。
她洗漱了之后,出去打听了打听,得知兰逸尘昨夜根本就没回来。
一整夜都没回来,他做什么去了?
以前她对他的行踪并不怎么在意,相反还希望他永远都不要出现在她面前最好。但这回,不知怎么的,竟是在意了起来。
只是,自此后,一连五天过去了,兰逸尘都没回来过。
这下顾桑晚更疑惑了,他都在忙些什么?很忙吗?
转眼到了月底,又到了该发月银的时候了。
这日一大早,在莫管家身边协助的那个小厮便把月银发到了王府里每个人的手里,顾桑晚也不例外。
一个月四十多两银子,她还是很开心的。到现在都已经攒了二百多两了,等她把五百两银子全都拿到了手,就可以出去选个热闹的地方,开个酒楼,自己创造出一番事业。
顾桑晚美滋滋地想着,觉得未来的生活一定很美。
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憧憬里,忽然被刚刚那发月银的小厮喊住了。
“什么事?”她回转身问他。
“莫管家说,让你去他那里一趟。”
顾桑晚面露疑惑,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