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也不是孙汶。只是他之前发动广西云南起义的那些余党,现在在胡汉民的鼓动下。也找了一个地方发展根据地,他们选的是钦州的十万大山,现在已经在那里扎下根了。”刘伯渊道。
“扎下根了?”杨锐觉得好笑,“广西地处边疆,有那么多的清兵巡防营,怎么就让他们扎下了根呢?他们枪械弹药都是不足,能打得过清兵?”
杨锐如此说法只让刘伯渊怪异,他道:“先生。你倒是忘记了?现在整个南中国的兵都已经调到了浙江,北中国的兵有一小半都在山东。第二十五、二十六两镇,还有广东混成协都已经开往浙江了,如此两广兵力极为空虚,但广州毕竟是重镇,所以广西的巡防营又调至广东,这样下来广西就没有剩下多少兵了。”
“哦,对!”杨锐很久没有关注同盟会、孙汶之类的消息了,一直只想着复兴会的革命,却不想因为复兴会的革命。同盟会也搭了顺风船。他看着谢缵泰道:“重安兄,广东那边我看可以发动了,你看呢?”
本来说孙汶十万大山的。现在杨锐却说到广东举义,谢缵泰不明就里的道:“清远是可以发动了,可是竟成,千万不能给孙汶任何机会啊,他就是他疯子。广西地处边疆,一旦被他站住脚跟,那么事情可就不好办啊。”
“重安兄多虑了。满清如果覆灭,要占领不是州县,而是省城。谁能先占领省城,谁就是一省之主。十万大山适合养兵。但那里离省会桂林太远,一旦到时候发动。只要把桂林先占了,那这个省就是我们的。哪怕孙汶的人在十万大山落脚。就是广州这边,去年同盟会想着在广州新军中发动举义,后来新军调走,现在不知道是他们是怎么个方略,我估计他们还会计划广州举事才甘心。”杨锐说道。他可是把辛亥起义的事情想了无数遍,发现这辛亥革命,其实就是省会革命。事情是四川闹起来的,但首义之地却是武昌,究其根本,还是四川没有占领省会,不能全国通电说“四川独立”。
谢缵泰见杨锐说的在理,认同之下又听闻同盟会要在广州举事,惊讶道:“他们去年不是闹过一场了,怎么还不死心?”
杨锐说同盟会在广州举事,那是因为历史上有黄花岗,军情局这边也有类似的消息。刘伯渊见两人都提到广州,只接着道:“五月初的时候,宫崎寅藏和儿玉右二两人一起到香港和黄兴碰面。这个儿玉右二和寺内正毅有关系,现在日本在东北和满清交涉没有进展,而我们狮子大开口的吓住了日本人,他们就只好去同盟会那边想办法,此去大概是调查同盟会的实力的,但这事情已经没有下文。”
刘伯渊说的都是一些次要信息,他是对谢缵泰不熟悉,又常常听惯了杨锐一个人的,只是把一些不太要紧的事情说出来,杨锐见此道:“有什么你就说吧,重安先生和孙汶是老冤家了,你就不要怕你那些小伎俩会被他笑话。”
杨锐一说谢缵泰是孙汶的老冤家,谢缵泰就是大笑,笑毕道:“是啊,和孙汶认识也有十多年了,恩恩怨怨的,也算是老冤家了。”
刘伯渊见杨锐这样说,那便道:“现在同盟会内部似乎在闹分裂。六月份的时候,孙汶从美国回到了横滨,见了同盟会诸人,两湖的会员宋教仁、谭人凤等和孙汶发生争执。两湖还有四川籍的会员认为。举事不能老选在两广,应该到长江上游发动,而孙汶还是认为要在两广等地发动。双方争执一番,最后孙汶气恼,不再和他们争辩,只身往南洋去了。而他在南洋各地被拒绝入境后,只好去了新加坡槟榔屿,另外又派了黄兴、胡展堂等去了缅甸仰光。”
杨锐听着孙汶和宋教仁争执,并不意外,这两人本来就不是一个路数的,只是听到孙汶居然派黄兴去了缅甸,问道:“他们去仰光干什么,募捐吗?”
“不是的,先生。他们大概是希望从缅甸入云南,联络吕志伊几个。想联络云南军队举义。但是事情难办,他们又退回了槟榔屿。”刘伯渊道,
“也就是说。这些人全聚在槟榔屿了?”谢缵泰问道。
“是的。重安先生。似乎是在密谋广州起义,但是具体的计划还没有出来。广东那边虽虽有广西调来的巡防营。但这些巡防营里面却有不少是会党份子。若是一旦举事,他们还是有很大的可能会成功的。”刘伯渊道。
刘伯渊把情况说完,杨锐再道,“现在广州城防空虚,只有李准的那些水师营能顶些用处,外来的巡防营甚至还不得不防。我现在想,若是清远那边发动,就不知道广州那边会不会更加空虚?但清远那边还是要发动的。不然无法招募士兵,也没有时间训练部队,所以我想,同盟会那边是不是可以行缓兵之计?他们要举事正缺款项,那就让人给他们送钱,十万不够就送二十万,反正这个数目要让他们满意为止,只是这钱的期限一定要在明年中秋之后交付,这样就可以把他们拖到我们举事之后。重安兄,你看如何?”
听到杨锐说要行缓兵之计。谢缵泰叹道:“竟成你还是太心善了!我看最好的办法是联合这李准把同盟会这次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