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天京城,巍巍皇宫此时也变得不同往日般热闹。凡是在宫中为奴为婢的奴才们,都深觉这段时日的昏暗。
至从太子掌权之后,还未断气的皇帝盛天明便一病不起,起初太子倒还装有几份样子。但随着盛天明长时间都未有苏醒的征兆,太子便越发变得肆无忌惮。本未登上大宝之位的他是不是搬住正殿的,但今时不同往日,现下他虽然还挂着太子的名头,但实际的权柄已经远远盖过了昏迷不醒的皇帝盛天明了。主子轮流做,吃苦的永远是当差的奴婢,起初跟皇帝走的亲近的奴才,被太子这段时间一一处决;原先曾对太子有过低语讥讽的,也无一幸免。
这巍峨皇宫,比之以往,都多了些许血气。
由于太子搬住正殿,昏迷不醒的皇帝盛天明便被安排到了偏殿细心照料。说是细心照料,但其实就是变着法的监视着盛天明。这日晌午,太子照例来到偏殿寝宫,四周的奴婢们见来人是太子,又敬又畏地跪拜行礼,甚至有不少胆小的太监身子都开始打颤;由此可见太子掌权这段时日血洗后宫的手段何其震吓。
见他们如此害怕自己,太子非但没有不悦,反而有些高兴,他摆了摆手;周围的奴才婢子们都理会了其中的意思,纷纷提起衣裙作鸟兽散。整个偌大的寝宫很快便只剩下了太子与昏迷在床上的盛天明。
看着自己这个长时间未苏醒的父皇,太子那凌厉的双眸乍出一道骇人的杀意,“父皇啊父皇,若非背负弑君弑父之名。我早就下狠手了。你呐,倒是看得起老六,只可惜,他与我,争不了!”
似是发泄,又似是刺激自己的父皇,总之,太子开始谩骂起自己这位昏迷的父皇这么多年的“罪行”。说到最后似是有些口干,太子停了下来,坐在一旁的红木桌上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一咕隆地就喝了下去。
“老奴求见太子殿下。”
殿外穿来一阵尖声的求见呼喊;太子寻声漫步走了过去,只见来人正是听候自己差遣多时的毕公公。那毕公公跪在地上,喘着重重地粗气,显然是跑累了,一边擦拭着额头的汗水一边支支吾吾的说道:“轩辕元帅呈上急奏,想要让殿下今夜前去议事殿参议朝政。”
太子闻言一怔,皱眉骂道:“他轩辕泰和翻了天不成?他这是请示吗?混账东西!”
听到太子喝骂,毕公公忍不住打了个颤,谨小慎微的回道:“殿下,这.....这轩辕元帅派进宫里的人刚刚已经告诉老奴了。今夜突开朝会时有急奏禀告。而且轩辕元帅已经通知了大部分大人。估计.......估计今夜一大半的臣子都会来殿......”
太子听后脸皮一抽,神情立马变得有些阴郁起来,咬着牙问道:“他这是请示吗?把人都请过来了,不就是逼着我不去也得去吗?他只是派人传话,没有书信奏章吗?”
毕公公闻言打了打抖,尴尬地摇了摇头。
太子见状怒不可遏地一脚踹翻了身旁的红木桌,大声喝骂道:“好一个轩辕老匹夫!”一旁的毕公公见太子大发雷霆,吓得险些shī_jìn。见毕公公还未离去,太子便知此事或许他还未说尽说详,便有些不耐烦的喝道:“还有什么事?你给我一口气说完!再吞吞吐吐的,小心你的脑袋!”
毕公公闻言吓了个激灵,急声回道:“回殿下,轩辕元帅还说了。今夜的朝会不能少了江寒江国相。”
“出去回话。说本太子准了。”太子双眸瞪大,那骇人的怒气好似快要喷涌的火山。毕公公得到太子的回复,便灰头土脸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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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西郊,平时这里便是守京的铁骑大军驻守的军营之地。但现今却成了雍和军和西州军这两只军队的驻守营地。至从半个月前,雍和军和戾剑的西州军整合之后,在军册登记上便足足有了六十余万兵马。原雍和军主帅成为副帅,戾剑则是作为这支新整编军的总帅。这支整编的军队至整编以后,太子便重新赐名,起了个“盛英军”的名讳。这军队名讳可谓是将他心中野心揭示天下;太子本名便叫盛英才,给这整编军起一个“盛英军”,光从字面便可以理解为这是一支太子盛英才的私军!
虽然两军整编合并,但互相融合,再彼此信任还是需要时间和战事的沉淀的.......虽然改名叫“盛英军”,但其实雍和军出身的武将们依旧跟雍和军的旧部或者旧首亲近;西州军自然也是一样。时间一久,这面和心不和的两支军队,两大圈子便容易引发冲突。就说这两月间,光是喝酒闹事就发生过不少次。无非是西州军旧部和雍和军旧部矛盾爆发,借醉酒之名互相斗殴罢了。这样的小事虽然不会引起上层的注意,但时间久了,军中的军心便就有些散了。
早在半月前戾剑便发现了这一点,其实从他作为这支军队的主帅来讲,他并不喜这支杂糅进来的雍和军。雍和军早前跟随和亲王时日子便过得十分不错。饶是最差的士兵以往的奉银都要高出西州军的将士不少;所以他们便也养成一股子奢气,自认自己为贵军,颇为不屑与曾是西州起义军的西州军为伍,往往都对西州军旧部们趾高气扬,有着很强烈的优越感。正愁着没有法子整肃军纪的戾剑,这个时候却意外的知道了军中常常喝酒闹事的花边八卦;他当即便觉着这是一个机会,所以在半月前他提出了重塑军纪的军令。
凡是雍和军或者西州军旧部担任军职的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