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新收回思绪,怀疑的目光落在容瑾身上,“真的?”
话这么问了,心里也着实是怀疑他话中的真实性。
可事儿到了这份上,除了让他相信她,也别无他法。
容瑾将她的神情放在眼里,喉咙里溢出一个单音节,“嗯。”
温如新垂下眼,想着她要怎么说他才会放她们离开,脑子转了几圈,最后她决定实话实说。
溜须拍马、曲意逢迎的事,她不屑于做。
程信然面无表情的站着,见温如新抬眼看过来,眼里坦坦荡荡,道:“大人猜的没错,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找人,不是刚才所说的走错了地方。西厂威名在外,突然看见你们这么多人在这,一时紧张才胡乱找了个借口。”
末了,温如新转眸看向容瑾:“前几日,我因落水一直昏迷不醒,直到昨日才醒来。刚才那位大人说命案发生在两天前,我没有作案时间。至于我是谁,想必督主大人也是知道的。”
“在京城有谁不知道温小姐呢。若是今天换成其他人,温小姐还以为本督主会这般客气?”容瑾好看的眉毛微微上挑,颇有种邪魅狂狷的霸气。
他果然知道她。
如此,有些话就好说了。
刚这样想着,就听见容瑾紧接着说道:“不过,本督主不能因为温小姐的身份就区别对待,这对其他人是不公平的。何况,想要一个人死,有时候并不需要自己动手。”
温如新此时心里卧了个大艹,他的意思是她是幕后指使者?
她就知道他不会轻易相信她!
乐瑶舒菁面面相觑,冒了一身的冷汗。
容瑾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闲闲的看她一眼,“再给你一次机会。”
那一副施舍的口气。
温如新气得无话可说。
“刚刚你说你们到这是来找人的。找的是谁?”容瑾说道。
温如新拧了下眉,说道:“她叫秋月,只是临时住在这里,房主是薛大娘。”
容瑾轻挑眉梢,没说话。身侧,程信然从属下手中接过一本册子,翻了几页,合上:“薛大娘住在隔壁,而且只有她一人住。”
“怎么可能?”温如新惊道,她明明看清了门牌号,怎么会出错?
“温小姐,你这个反应让本督主觉得我们在说谎。”容瑾轻笑一声,透了几分不寻常的邪气,“去把人带过来!”
他这样做,是让她心服口服。
同时证明她的出现,的确存在可疑。
程信然领命,带着几个人快速出了院子。
温如新仔细的回忆了一下书中的情节,确定沈云薇是在落水事件后将秋月安排在薛大娘家,可是……
容瑾贵为西厂厂督,高傲自负,不会在明知道她身份的情况下欺骗她,他亦不屑于这样做。那,到底又是哪里出了问题?
事情为什么跟书中不一样了?
忽地,温如新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秋月是沈云薇的人,她的去留由她决定。所以,这只能说明问题出在沈云薇的身上了。
看来,沈云薇这人,她应该重新审视了。
容瑾坐在那,老神在在的喝茶,却是不着痕迹的将温如新脸上的神情尽收眼底。
但,什么也没说。
反而,那端起的茶杯下,他的唇角微微的往上勾了勾。
很快的,程信然就将薛大娘带来了。
薛大娘告诉温如新,这个院子以前的确是薛家的,但子女成家后他们就搬到了隔壁,后来薛大爷离开,就剩下她一个人。至于秋月,胡同里没有这个人。
同时,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薛大娘将房契和户籍拿给温如新看了。
容瑾挥手让薛大娘退下,抬头看着温如新道:“怎么样?你还有什么要说?”
温如新没开口,傻傻的愣在那里,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沈云薇没有将秋月送来这里,是她临时变卦,还是跟薛大娘早就串了口供?
但,坐在她面前的西厂厂督,薛大娘没这个胆儿,那么……就只剩下沈云薇改了主意将秋月送去其他地方?
可原因呢?
“温小姐?”容瑾冷了声音,语气里带了几分不耐烦。
温如新被拉回思绪,看着所有人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抿了抿唇,沉着冷静的道:“督主大人想必对我的说辞十分不信,可是,我还是想说我刚才的话句句真心,没有任何欺骗。何况,若是我真的跟死者有关,不会愚蠢到在这个节骨眼跑在这里来。”
“是吗?”容瑾轻笑一声,道:“本督主怎么觉得你是混淆视听。”
呸!
她混淆视听?倒不如说他根本是以权压人!
刚刚她怎么就选择相信他了?一个死太监,值得相信也就怪了!
温如新气得脸色都变了。
“督主大人,小姐跟命案没有关系,也不是凶手。”乐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心里怕的要死,声音更是带着颤音,“小姐平日里虽然有些蛮横不讲理,但绝对不会杀人。小姐的胆子很小,前几天因为落水吓得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天。闯进这里打扰到了督主大人,是我们的错,还请督主大人恕罪!”
舒菁也跟着下跪:“请督主大人恕罪!”
温如新怔了一下,这是为她求情呢,还是揭她的短呢?
转眼,竟对上容瑾略带笑意的眸子,他说:“你胆小?这么多年,本督主倒是没瞧出来。”
温如新:“……”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他们很熟吗?
他们之间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