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仁亲自下水抓了几条鱼, 又抓了两只野鸽子。他将鱼鳞与内脏处理好,鸽子又褪完了毛,然后就用木枝串起来,便架在火堆上炙烤。
李昭仁还掏了几颗鸟蛋, 随即在泥地上刨了个小坑,将鸟蛋放进里面, 盖上土, 在上面生了个小火堆。然后转着那串着鱼和鸽子的木枝在火上炙烤, 苏子卿便在一旁捧着脸,专心致志地等着。
烤地差不多了,李昭仁便撒上了刚才在军营外差人同酒一起找来的花椒和盐。肉香与椒香混合, 香气扑鼻, 让苏子卿肚子里的馋虫都不由得开始蠢蠢欲动。
撒好佐料后,李昭仁却不着急着给苏子卿, 而是将鱼和鸽子架在一个下面没弄火堆的柴架上,先刨出那几个熟透的鸟蛋, 让苏子卿先剥来吃了, 等一边的架子上等鸽子肉不那么烫了, 然后才递给苏子卿。
苏子卿接过, 立刻就咬了一大口, 鸽子肉质很细, 吃起来不能像鸡肉那样大快朵颐, 但味道比鸡肉香。鱼也是表皮稣脆, 内里软滑, 一口咬下去好吃!
这鸽子在烤前,李昭仁还特地拿了一点酒涂抹在表面,且又烤地外稣里嫩地。酒香与肉香完美地糅合,给人的味蕾带来了无尽享受。
而且现在吃刚刚好,不会太烫,也不会因为冷了影响味道。
苏子卿不由得说道:“仁儿,今生娶了你,真是孤最幸运的事”
李昭仁气地打了苏子卿背后一下:“叫你再耍贫嘴!”
苏子卿拿出了惯常的无赖态度道:“我不对你耍贫嘴,我对谁耍贫嘴?”
李昭仁无奈笑着,把酒坛递给苏子卿,苏子卿立即开心地接过:“嗯!这个下酒,配着酒刚刚好。”
苏子卿破开酒坛上的封泥,随即仰天,咕嘟咕嘟灌了几口下去。
苏子卿人生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喝酒,而且不喜欢那种清淡的花酿,反是喜欢那种保存多年的醇厚烈酒。苏子卿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这个爱好,反正自失忆以后,她一碰到酒,就彻底爱上了。
李昭仁在一边支着下巴看苏子卿,不禁摇着头说:“我越看越觉得,你真的一点也不像是属于那深宫里的皇家龙女。反倒像是久居江湖的江湖儿女。大晏虽不轻视女子,也都性情奔放尚武,但久居皇宫的皇家子弟给人感觉都像是个养尊处优的尊虎一样,高贵凌人却不免跋扈,可是你却完全没给我这样的感觉。”
苏子卿笑:“那我给了你什么样的感觉?”
李昭仁道:“你身上,有一种皇室子弟所没有的豪气。”
苏子卿“噗嗤”一笑,随即喝着酒,摇摇头,一言不发。
对于那些“一醉解千愁”“借酒消愁愁更愁”的话,苏子卿是完全不赞可的。酒是拿来解愁的吗?喝酒,目的不就应该是要喝个畅快吗?搞地那么复杂干什么?
喝酒本来就是为了给自己一个痛快的,偏偏还有人,却用酒来给自己找不痛快,岂不是扫了喝酒的兴?
人生那么多愁,岂是那点酒就可以解的,就算能解愁,又有什么用。与其在这里“借酒消愁”,还不如赶紧行动起来解决让自己发愁的事才是正道。解决了愁事后,再来这里喝酒来庆贺功绩才是明智。
同样的,对于那日宴会上贺云淮的借酒撒疯,苏子卿也同样很不认可。
虽然对于贺云淮口里突如其来的一句“子卿”,让苏子卿很是震惊,但直觉告诉苏子卿,那个“子卿”不是她,所以后来苏子卿见到贺云淮仍是那样安心理得。
所谓不知者不罪,苏子卿什么都不知道,就算真有什么,也怪不得她。
突然之间,李昭仁依稀听到一声女孩啼哭的声音,不由得皱眉,起身往前而看。
苏子卿也发觉了不对劲,于是拉拉李昭仁道:“好像那边发生了什么事了,不如仁儿我们赶紧过去看看。”
李昭仁点头,随即拉着苏子卿寻着声音奔过去,等穿过了一片林子,却发现前方是一个小山道。
此处本就连接在宁国和大晏的边界之间,无人敢管,从来都是些山贼和强盗盘踞之地。此时就见一个小女孩坐在地上在哭,发髻散乱,身上还带了伤。
苏子卿赶忙上前,拉起那个小女孩道:“小姑娘,是不是遇到了强盗了?”
那小女孩边哭着边道:“我我和家里人本来是来宁国访亲戚的,可谁知要回来时,却发现两国开始打仗,走不了官道了。没办法,只好走这条山路,谁知就这样遇到了山贼。我最没用,所以那些山贼就把我扔了下来,可是姐姐和爹娘都让山贼抓去了。”
苏子卿听罢,立即火冒三丈,骂了一番那些山贼,随即道:“那些山贼是哪里的?我去教训他们!”
那小女孩看了看苏子卿,有些犹豫:“那些山贼有刀”
“有刀算什么?”苏子卿满不在乎,一拍胸口:“我比他们更厉害。”
小女孩摇了摇头,最终还是说道:“姐姐,不用了。刚才已经有三个哥哥,听了我说的话,前去救我爹娘和姐姐了。你还是,不要去送死了。”
苏子卿沉默了半晌,问身边的李昭仁:“我看上去真有那么弱不禁风吗?”
“不是看上去,本来就是。”李昭仁白了苏子卿一眼,随即走上前来,向小女孩道:“他们才三个人,不一定对付得了那么多山贼吧?你告诉我那些山贼在哪里,我去协助他们对付山贼。”
小女孩看着李昭仁,不由得一愣,这人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