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郗家自来人丁单薄,郗兴这个族人还疑似为外人收买。”郗浮薇心道,“如今爹爹卧病,矫儿年幼,我一介女流,都没什么能够搭上手的人脉,唯一在外头有所结交的,就是哥哥。但哥哥已经没了,所谓人走茶凉,他生前的那些知交好友,如今肯念及旧情的,只怕也是寥寥无几。”
最要紧的是,“闻家在东昌府只手遮天,哥哥在的时候固然是公认的天资卓绝,可是因为年岁以及临终才考取举人的缘故,绝大部分声望还是在东昌府之内的。”
“那些人就算是有意帮忙,只怕也是无能为力,甚至反而会拖累了他们……”
她皱紧了眉头,沉思良久,抬头对郗濂说,“郗家如今的生路,一则就是逃出东昌府,到闻家手伸不到的地方去!二则,是找到闻家也不敢造次的靠山!”
“但闻家倘若对咱们没什么恶意也还罢了,如果有的话……”郗濂迟疑道,“只怕咱们里里外外都已经被盯住,根本逃不走的。尤其孙公子年幼,老爷如今还卧病,您虽然习过些武艺,到底是女儿家,外出不便,难以照顾周全。”
郗浮薇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想着,咱们的出路,只怕还是着落在那突如其来的贵人身上。”
怎么找到那贵人,郗浮薇方才已经提醒过了。
郗濂这会儿为难的却是:“如果闻家当真想跟那位贵人搭上关系的话,只怕如今必有人跟随左右,咱们的人根本无法靠近?”
而且,“按照小姐的推测,那人是为了会通河而来,明明对闻家余怒未消,却还是息事宁人了,八成是因为闻家在东昌府根深蒂固,重开运河,有用得上他们的地方。这样的话,哪怕咱们设法将闻家的所作所为呈到了贵人跟前,贵人也未必理会,没准,还会交给闻家处置?”
那样的话,郗家可是越发的十死无生了!
郗浮薇正要回答,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喧嚷,主仆闻声脸色都是一变,正要喝问,却已经有个小丫鬟跌跌撞撞的扑进来,带着哭腔说道:“小姐,不好了!咱们府里走水了!还是从正房那边起来的!”
“什么?!”郗浮薇跟郗濂闻言都是大惊失色,顾不得询问仔细,夺门而出,慌忙朝后跑去!
一路上撒腿狂奔,因着郗宗旺汲取当年郗家受“蓝玉案”牵累后,仓皇之间,柔弱的女眷们香消玉殒不在少数,自来将女儿当儿子养,教文教武,更不让缠足,以期一旦家门再次生变,能够比那些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娇娇女多些活路。
这会儿郗浮薇甚至抢在郗濂之前跑到了郗宗旺住的正房,才到附近,火舌的炽热就传了过来,却见一群丫鬟仆役提着桶拿着盆,正慌慌张张的救火,只是相对于火势的汹涌,他们的努力实在有点微不足道。
“爹爹可曾救出来?”郗浮薇见状,瞳孔骤然收缩,顺手抓住一个身边的丫鬟,厉声问!
那丫鬟本来就被吓的不轻,是在其他人的呵斥下才手忙脚乱的帮忙的,此刻被她抓着,越发惶恐,支吾了半晌都语无伦次,郗浮薇正自震怒,索性旁边走来一个管事,急声说道:“小姐,不但老爷还在里头,方才孙公子过来看老爷,也在里面!”
郗浮薇闻言,差点儿眼前一黑!
许是见她脸色煞白的模样,管事赶紧又说:“方才小的担心老爷还有孙公子,所以自作主张,悬赏十两银子,让底下人裹了浸过水的被子进去救人,还请小姐饶恕!”
“你做的很好!”郗浮薇这才缓过一口气,连忙道,“只是十两银子太少了,只要爹爹跟矫儿平安无事,你跟救人的下人,都去账房各领一百两银子!”
“我郗家自来人丁单薄,郗兴这个族人还疑似为外人收买。”郗浮薇心道,“如今爹爹卧病,矫儿年幼,我一介女流,都没什么能够搭上手的人脉,唯一在外头有所结交的,就是哥哥。但哥哥已经没了,所谓人走茶凉,他生前的那些知交好友,如今肯念及旧情的,只怕也是寥寥无几。”
最要紧的是,“闻家在东昌府只手遮天,哥哥在的时候固然是公认的天资卓绝,可是因为年岁以及临终才考取举人的缘故,绝大部分声望还是在东昌府之内的。”
“那些人就算是有意帮忙,只怕也是无能为力,甚至反而会拖累了他们……”
她皱紧了眉头,沉思良久,抬头对郗濂说,“郗家如今的生路,一则就是逃出东昌府,到闻家手伸不到的地方去!二则,是找到闻家也不敢造次的靠山!”
“但闻家倘若对咱们没什么恶意也还罢了,如果有的话……”郗濂迟疑道,“只怕咱们里里外外都已经被盯住,根本逃不走的。尤其孙公子年幼,老爷如今还卧病,您虽然习过些武艺,到底是女儿家,外出不便,难以照顾周全。”
郗浮薇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想着,咱们的出路,只怕还是着落在那突如其来的贵人身上。”
怎么找到那贵人,郗浮薇方才已经提醒过了。
郗濂这会儿为难的却是:“如果闻家当真想跟那位贵人搭上关系的话,只怕如今必有人跟随左右,咱们的人根本无法靠近?”
而且,“按照小姐的推测,那人是为了会通河而来,明明对闻家余怒未消,却还是息事宁人了,八成是因为闻家在东昌府根深蒂固,重开运河,有用得上他们的地方。这样的话,哪怕咱们设法将闻家的所作所为呈到了贵人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