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没跟你说这个?李晶晶不知从哪知道,当年是曼曼求你去帮虞阿姨,她连带着也恨上了曼曼。前天她骑着摩托车撞她,昨天又带人去她家闹事,她跟我躲到山里驻地才避开。”
“混账!”
杜老手颤抖下:“你人都在那,只知道带着她躲,直接打回去!”
原来爷爷是在骂他?等等,他这是什么意思。
“可爷爷,你不一直说我们愧对李家,让我躲着点李晶晶,不要跟她起正面冲突。”
“对不起个屁,你个榆木脑袋,全让你奶奶给惯傻了。我们家谁害过他们,自己走-私古董、杀熊猫、吸-毒,哪点跟我们有关?一条落水狗而已,平常让着点,别人觉得我们仁义。现在都骑你头上来了,再让你还是不是男人?”
杜奇脸色很奇妙,他一直以为爷爷刚正不阿,没想到他还有这一面。不过反过头想想,爷爷给李家几个人安排工作后,大院里的确是一片赞扬之声。
爷爷这些年秉承着心中公义,得罪过不少人。虽然无人质疑他方正的品格,但也鲜少有人再亲近他。得亏父亲是个有能耐的,自己能撑起来,不然杜家早就没落。
但给李家来这么怀柔的一手后,不少人态度开始转变,近几年逢年过节走动的人也多起来,母亲升了上校,明年开春父亲也能再往上升一层。
“我老了,阿奇,我得先为你们考虑。”
杜奇鼻子一酸,爷爷还是那个爷爷,他的改变全是为杜家铺路。父亲的路已经走出去很远,这一切也都是为了他。
“我知道了,我不会去动李晶晶。”
苦心经营四年,压榨李家剩余价值,总不能因为他而功亏一篑。至于曼曼那边,他再想办法去补偿。
隔着电话杜老也能听出孙子话语中的低落,哎,这孩子真是喜欢惨了曼曼。不过曼曼那姑娘确实不错,振国跟阿奇眼光都不错。
“不用你出手。”
“爷爷,难道你要自己动手?那还不如由我来。”
“榆木脑袋!”杜老简直想用话筒敲下孙子头,怎么就这么呆:“你爸刚来电话,李成栋已经打了请假报告,回京处理马娇娇离婚的事。李成梁还在监狱里服刑,他们离婚得去法院起诉。”
卤水点豆腐,杜奇了然。一旦走司法程序,中间可操作地步骤就多起来。
“核实下李晶晶年龄吧,再让她未满十四下去,还不知道要害多少人。”
杜老点头,挂掉电话后,他找来家中司机,让他去见下李家最常用的律师。这场离婚官司,只要尽量保住马娇娇的利益,对李家就是最大的伤害。
四年前那事,虽然他对李家存着一丝可怜,但更多的情绪则是恶心。从鸦片战争到八国联军打到北京,家园生灵涂炭,华夏各地烽烟四起民不聊生,他看过太多的血溅墙头,一桩桩一件件这是铭刻在他心底永不褪色的记忆。
窃钩者诛,窃国者候。李家将古董卖出国外,换取钱财继续吸食毒品,虽然是本国人,但他们坐着当年侵略者一模一样地事。或许现在的年轻人觉得,人家静悄悄躲起来吸,不打扰别人生活,所以没什么,但在他心里,这是永远都不能原谅的大错。
“该吃药了,别去想李家,你不可能管所有事。”
杜老太太蹒跚地走过来,递给他热水和药。俩人都已年过七旬,身体再健朗,也需要好好养护。
吃下降压药,杜老感叹:“李家,现在最清醒的反而是马娇娇。”
穿好布鞋他走进卧室,不想了,睡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