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侍卫们往上射箭看不清,可乐正珩往下看却是很清楚的,他也没有闲着,时不时往下扔几镖,侍卫们倒是有好几个都中了镖。
“梁上小心!”墙角的人群中不知谁大喊了一声。因为三公子趁着乐正珩对付侍卫的时候,赶紧拉满了弓,用力朝乐正珩射去。
可惜大臣提醒的晚了,乐正珩刚一回头看三公子,箭已经快到眼前,躲也来不及了,一支箭生生穿透了他右臂上的肌肉。“啊——”乐正珩从房梁上掉了下来。侍卫立即拿着刀把乐正珩包围了。
“哎呀!”戈钺在人群中看到,气得直跺脚,就要拔出腰间的匕首时,却被旁边的顾礽宗使劲拽住了。顾礽宗急忙使使眼色,戈钺见状,只好咬牙作罢了。
“哈哈哈哈哈!”三公子开怀大笑道:“敢跟本公子做对,简直活得不耐烦了。”说着,三公子走到了乐正珩身边,从他袖子里将纵横笛搜了出来。
三公子拿着纵横笛,沉甸甸的,如果不是看到上面的孔,还以为是根破铁棍呢!看着眼前这根破铁管,三公子惊叹道:“说到底,还就是因为这么个破玩意儿要了陛下的命!”说着,三公子便要去吹笛子,吓得周围的人赶紧去捂耳朵,只是,三公子并没有吹响。
虽然纵横笛样貌极丑,但三公子知道这是个宝贝,于是放进了自己的袖筒里。想到韩郑之间的一马十城,三公子知道云梦山的人不好惹,他一挥手,“先把这个刺客押到天牢里吧,等候本公子发落。”
侍卫们都出去了,大殿里又恢复了安静,紧张的氛围一下子就又回来了。
这时,三公子感觉轻松了不少,他重新站到高台上,大声道:“各位大臣,对本公子成为新的君上还有意见吗?”
戈钺这时站了出来,怒道:“公子说陛下要传位给公子,可有何让大臣们信服的依据?”
看着戈钺,三公子微微摇了摇头,然后笑了起来,“依据?陛下的遗诏都让你们篡改了,本公子还有什么依据?要不,把夫人请出来,陛下临终前,夫人也在场。”
一听这话,下面的大臣窃窃私语起来。其实不用听,三公子也知道他们在议论什么,伊夫人是他的亲娘,当然是希望她被立为新的君上了。
太子这时正义凛然地站了出来,朗声道:“伊夫人当时确实在场,夫人是一国之母,德高望重,请夫人出来作证,我等也心服口服。”
“是啊!请夫人出来吧。”顾礽宗这时也站了出来。大臣们见太子和顾礽宗都站了出来,有一些也战战兢兢地站了出来。
三公子见状,忍不住捧腹笑了出来,不过,很快他意识到场合不对,立即庄重道:“你们真是有意思,就是把王母娘娘请来,该当君上的还是本公子。”
不过,三公子看到下面的大臣中居然有不少和太子站在一起,简直如骨鲠在喉。他想着:等母亲出来后,这些大臣也就不好反对了。
三公子派人去请伊夫人了。大厅中再次陷入了安静之中,大臣们已经有些疲倦了,刚才还有的紧张感现在完全被睡意驱赶走了。更有甚者,有的大臣倚着墙,居然睡着了。可惜,这位大臣也许是太劳碌,禁不住打起呼噜来。旁边的大臣见状,赶紧摇醒了这位大臣。
“狗娘养的!”这位被摇醒的大臣,张嘴就喊出这么一句话,这声音回荡在安静的大殿中,立即吓醒了许多昏昏欲睡的大臣。
三公子本来正觉得无聊,忽然听到这句话,立即便来了火气,“谁?是谁?站出来?”
被摇醒的大臣刚从梦中醒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懵懵地小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旁边的大臣都怕引火烧身,不仅没有人敢理睬他,反而都慢慢朝旁边挪动着。很快,这位大臣周围便有了一圈空地。
顾礽宗和太子离得有些远,等弄清事情的时候,这位大臣已经成了“孤岛”。
三公子在台上一眼就看到这位大臣的窘态,气得大喊道:“来人!”
侍卫气势汹汹地从殿外进来了。
“把这个叛逆的臣子拖出去斩了!”
太子见状,知道无力回天了,顾礽宗也是暗暗惋惜。可怜这位大臣在自己喊得“冤枉”声中人头落地了。
侍卫提着人头一进大殿,众位大臣立即像头上泼了冷水般“精神抖擞”。三公子让侍卫出去了。
大殿中越来越安静了,在大家感觉寸阴若岁的时候,伊夫人终于来了,整个大殿里顿时便有了些生气。
三公子跪道:“请问母后,陛下留遗诏时,是让谁继承大统呢?”
“遗诏?”伊夫人一听这两个字,又看看大殿上的情景,立即明白了,“啊——陛下当然是让你继承大统了。”
太子这时跪道:“启禀母后,陛下的遗诏上为什么写的是让我继承大统呢?当时我们几个可都是在场的。”
伊夫人一听,立即道:“陛下明明说得让三儿即位,一定是太子趁着老妇哀恸之时,私自篡改了遗诏,故此迷惑大臣,想谋朝篡位。陛下尸骨未寒,太子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太子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呢?太子迷途知返,为时未晚,否则,铸成大错,自身也难保了。”
大臣们一听这话,都沉默不语了。
三公子和伊夫人相视一笑,知道大事已成。
这时,伊夫人从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