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复如今升任兵部郎中,掌管兵部的谕令放,想要带个人出城对他而言虽不至易如反掌,但绝不是难事。
两人一路到了西城门,早有城门校尉得了消息在候着。
顺利出城,沈复对顾安诚叮嘱道:“快要下场了,你这几天别忘了好好念书。”
顾安诚不甚在意地点头:“行啦,我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专心顾好镜园宴吧,没有我在你可别捅娄子。”
沈复挥了挥拳头:“你能不能别念叨我!”
顾安诚耸耸肩:“我这是良药苦口。”
“你那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沈复没好气地怼了他一句,又不放心地道,“路可不近,你骑术也不怎么样。算了,还是我送你过去。”
顾安诚摇头:“十几里路而已哪里就能出什么事了,你快回去,免得叫人起疑,耽误了大事就不好了。”
虽是这样说,沈复到底不放心,偷偷在顾安诚身后跟着,见他一路顺利到了这才转身离开。
顾安诚不曾习武,且不好骑射,一个人赶夜路,万一出了事他可没法跟顾寒林交待。
别看那老大人平日里一副严父的样子,骨子里比谁都骄纵这个儿子,要真是顾安诚有点什么闪失,估计那老家伙还不把沈府给拆了。
顾安诚在别苑下马,不经意瞥见沈复转身离开的背影,不由怔住。
呆呆地望着远处夜幕下黑漆漆的树林,直到那抹白色消失在道路尽头,他方才转回身,抬手按了按额头上的二龙抢珠金抹额,轻轻地叹了口气,抬手扣响了门环。
片刻后大门从里面拉开一道缝,一个头戴罗帽的青衣小厮探出头来,瞧见顾安诚牵着马立在外面先是一愣,接着赶紧缩回去。
大门打开,小厮恭敬地把顾安诚迎进门,一面接过他手里缰绳将马往后院里牵。
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从抱厦里快步跑了出来,给顾安诚行礼:“给大少爷请安,小的王开,是这里的管事。”
顾安诚四下里扫了一眼,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无甚所谓地道:“王管事,我的住处在哪?”
王开赶紧道:“就在前面栖芳院,昨儿得了信儿小的就带人打扫出来,被褥都是全新的。”
顾安诚随手丢给他一袋银子,摇着折扇吩咐:“明日去城里把素素给我接来,不要叫人知道,懂吗?”
王开一愣,看着手里的钱袋子,莫名道:“少爷,是哪里的素素啊?”
顾安诚“啧啧”两声,一把收起折扇敲在他脑袋上:“春雨楼!”说完便大摇大摆地走了。
王开揉了揉脑袋,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捏着钱袋皱起了眉头。
少爷不是来备考的吗?这么个德行要是叫老爷知道了,是不是得扒了自己的皮?
想到顾寒林那张瘦脸,王开打了个冷战,顿时后悔不该接下这个烫手的钱袋子,真是命苦,好好地工作要保不住了吗?
王开遇到了职业生涯的危机,顾安诚其实并不比他好过多少。
上床之后挥退了下人,偷偷摸摸地掏出书来温习,一面看书一面打哈欠,一面控制不住絮絮叨叨地骂人。
“我算看出来了,叶锦年你就不是个好人!什么让我安心温书,分明利用我!你自己舒服了就不管别人,这么出去都没人信,我爹可是当朝宰辅,连个蜡烛都不给我点……我要是考不上状元,我跟你拼了!”
越叨叨越觉得自己悲催,顾安诚干脆把书一合,翻了个身直接睡觉。
“考不上状元就进宫,叫姓叶的养我!”
然而被他念叨的某人其实一点也不舒服……
宁易把自己打包送到了别庄,结果叶棽不但不高兴,反而被气得不轻。
你把一个人当成宝,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为了他周旋宫规,为了他当众作秀,为了他连太监头子都亲自贿赂。
结果想不到他先自轻自贱起来,自轻自贱也就罢了,他去浮离斋学那些本事究竟想干嘛?难道自己在他心里就是那种人吗?
叶棽越琢磨越委屈,越委屈就越生气,越生气手上动作就越粗暴起来。
他是深谙□□的人,只要他想粗鲁的动作也能挑起对方□□,叫人欲罢不能。可现在他明显不想如此,泄一般动作着,在宁易身上留下点点的痕迹。
宁易吓得动也不敢动,早先哭了两声,却被叶棽狠狠地扇了一巴掌,恶狠狠地警告他,不许出声,否则还要拔了他的舌头。
他也是懵了,来之前一心想的是,只要叶棽高兴,自己怎么都行。
早先他每次都怕的厉害,每次叶棽也都宠着他,把没有有做到最后一步。虽然放过了他,可他知道叶棽自己并不好受。
于是他今日便想着主动一点送上门,原本也是要做的,为什么还要躲躲闪闪叫主子不高兴呢?
更何况,叶棽于自己而言,不只是主子,更是恩人。连命都是人家给的,这身子还能不给吗?
最重要的,宁易知道自己愿意,纵使心底深处那些不好的记忆总是冒出头来不停纠缠,可只要一想到那个人是叶棽,一切都好像不重要了。
只要他要,只要我有。
宁易就是抱着这样决绝的念头,一鼓作气地赶来献身的。
然而见到叶棽的情形跟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他为什么这么生气啊?
宁易被打了的一边脸肿了起来,他悄悄地抬手揉一下,可手腕却被猛地攥紧拉到了头顶。
“我叫你动了吗?”叶棽冷声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