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跪就是一个时辰,到底是谁让谁等。跪久了的双腿传来一股股刺痛,寒王的态度再一次让寒暃寒了心。
“回禀王,臣今日外出遭遇刺杀,臣女为救臣不幸中毒,性命危在旦夕。臣心急家女,故而不得已迟了。”
“哦,是吗。”寒王意味不明地接了一句,又说道:
“秀郡主可是无碍了。”
“臣女的毒极为歹毒,史御医也无能为力。臣想……
“好了,秀郡主的情况我知道了。”寒王突然开口打断寒暃的话,说道:“小萧子,你等会儿让宫里的光渌却朝阳宫打声招呼。”
“是,奴才遵旨。”
啪——寒暃清楚的听到自己脑中的那根弦断掉的声音,心中的怒火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寒宫中的官职不少,各自的制度也等级分明。光渌这职位在宫里只负责一件事,就是宫里的丧事。
寒暃从来没有比这一刻更清楚的感受到来自寒王的屈辱,一种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的藐视与残忍。
“回禀王,臣女的毒虽然棘手却并非不可医治,王若下令让光渌插手是否有失妥当。”
“放肆,你大胆。”
一旁的萧太监直接站了出来,指着寒暃怒到。
寒暃看着那个站在高处台阶上咋咋呼呼的萧太监,眼里寒凉,不说一句话却气势逼人,吓得萧太监心里一个哆嗦。
寒王看着寒暃此刻那满的快要溢出的冰冷的双眼里流动的情绪,心中的不悦越严重,也跟着冷冷开口道:“早晚都是一样的。”
“回禀王,史御医说臣女身上的毒可解。史御医的医术是有目共睹的,臣女尚有希望,而王却上赶着光渌插手,如果此事传出去,不知道七国的人会如何揣度王。”
寒暃的话已经是威胁了,今天闹的动静足够大,新稻城的百姓多多少少都有耳闻,在宫里的动静也足够大,传到宫外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已经是公开叫板了,以往的寒暃对于寒暃的刁难都是能忍则忍,不是他应付不了,只是不想。他怕他与寒王之间的事明目张胆的传出去会让这成为七国的笑柄。
让自己的国蒙羞的事,他做不出来,也绝对不会去做。
但是此时此刻不同了,木歌在床上昏迷不醒,寒王又处处刁难,为了木歌,寒暃不得不反抗了。
“好大胆子,你敢威胁本皇。”
此话一出,萧太监就吓得跪在地上,背上出了一层冷汗,今天这叫个什么事,让他看到寒王被人威胁的事情,寒王如此暴戾,杀他面口以保全自己颜面是极为可能的事。想到这个,萧太监面如死灰,看着寒暃的目光越阴毒。
寒王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开始本来就不曾给过好脸色的寒王,现在脸都显得有些狰狞,看着寒暃的目光是刺骨的欲除之而后快。
这样目光固然让寒暃心伤,可面上却是分毫不显,不卑不亢地向寒王磕了一个头又继续道:“臣今日遇刺,臣女受伤的消息说不定此时已经传的满城风雨,宫里的御医无法救治臣女,可天下能人异士众多,如今在新稻城暗里也聚集了不少七国的能人,臣特请旨张贴皇榜,寻求能人异士。”
良久听不到寒王的回答,寒暃只能再次重重地扣了一个头道:“请王恩准。”
“你以为,真有人能揭榜。”寒王斯条慢理的开了口。
“请王恩准。”
寒暃眼神一暗,却不为所动,依然扣头道。
“准。”
寒王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后,再也不想多看一眼寒暃,离开了金銮殿。
“恭送王。”
寒暃微微松了口气,心里的大石却放不下,想要赶紧站起来却因为双腿跪的太久失去了知觉。
“主子。”
振寒见寒王走了自家主子却迟迟没有出来,一个冲动直接跑了进来。
“主子。”见寒暃这样,振寒极为心疼,赶忙上前扶起他。
寒暃站起来缓了缓后,一双腿是又痛又麻,即使振寒扶着,身体大半的重量都压倒振寒身上也无济于事。
只微微地叹了口气,“没事,我们走吧。”
他还急着回去安排皇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