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胳膊!
有人拉住了她!
是谁?
云溪睁大双目,几乎是惊愕地发现,死死地拽住她的人,竟然是从地上一跃而起,脸色乍白的grant!
即便是空包弹,但打在身上,也绝不会是什么毫无影响的小伤。云溪几乎不敢想象,他刚刚到底是用了多大的毅力,竟然会突然扑到她的身上,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
这一刻,她整个人半悬在水景建筑旁,退后一步,就是死!
可还来不及庆幸,从阎王殿绕了一圈又回来了,目光呆滞地落在grant身上,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
他的手,在抖!
cina脸上的笑容顿时扭曲成一团!
明明都到这个时候了,为什么?为什么还是放不开她!
为什么连自己的生命都不要了,也要顾着这个姓冷的贱人!
她眼前像是忽然回光返照一般,闪现出当初母亲癫狂的样子!
贱人!贱人!通通都是贱人!
为什么都要来抢!
是她的!
名分是她的!人也是她的!财产都是她的!
谁也抢不走!谁抢,她就要谁死!
cina脸上闪过一道残酷的笑容,一手扶住地面,一手紧紧地拽住grant的另一只胳膊!
“放手!”grant恨不得立马将她杀了!眼见力气不支,却是连全力抓住云溪都做不到。
谁知,c向回拽的同时,竟然是朝刚刚那个黑衣人大声叫道:“还不早点送这个贱人上路!”
抱着胳膊,在一边已经看了有小半会儿的黑衣人低低一笑,“果然,最毒妇人心……”还是个,自己往上贴都贴不上的赔钱货!
黑衣人悠然地望了乔老一眼,竟是不着急的样子:“说好了,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们俩清!”
一开口,浓重的广式腔调。
乔老兴奋地看着云溪的手指一点一点地从grant手心划出,已然顾不上其他:“放心,四周的监控我早就安排好了,不会留下任何线索。之前答应你的,我决不食言。”
在香港,如果不是有这个人,他哪有底气设下这层层圈套,引君入瓮!
说到底,今晚,哪怕是赌上所有,他也要得偿所愿!
grant手上青筋暴起,冷偳顿时睚眦欲裂,唯有乔老,笑得那般癫狂,就像是,整个世界都得到了最后的圆满!
云溪明显地感觉到,那么残酷的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
就这样结束了吗?
她望着grant绝望的神情,很想告诉他,他已经尽力了!
拍打的水流的声音又一次像死神一样,临近她的身边。
第一次,感觉到,时间像是凝固在一起,看着每一个人的表情,就像是在看一副固定的图画。
云溪闭了闭眼,下一刻,一道雷霆之力却是重重击在黑衣人身上!
就像是哑剧一样,世界忽然安静得像是堕入地狱!
“我都舍不得动她一根手指,你竟然敢碰她!”
——卢沟晓月、西山晴雪。一袭白衣,端坐一方,温润君子,手持黑白棋子,执掌世上乾坤。记忆中的影像定格在初见的那一面,他与爷爷一起下棋的样子。
但,她以为诗般风雅,词般如玉的人,这一刻,却如从烈焰地狱走出来的帝皇!
从来不知,一个男人的出现会给自己带来这般的震颤。
可是,当看到峤子墨那张熟悉的、俊美的脸此刻的表情时,云溪的眼前,顿时一片氤氲。
怎么会有人,这般强势而霸道地夺去她所有的视线!
她从来不知道,峤子墨,竟然可以笑得这么冷,冷得让人心魂都为之胆寒。
可是,偏偏在她看来,却是那么安宁,那么的,让她觉得温暖止不住地从心底冒出来!
横在半空的身子被他强势地搂住,几乎是感觉轻轻一拉,她就被他扣住了腰肢。
相反,那个被他击中脊柱的黑衣人,已经痛得满脸冷汗地痉挛在地,口里的痛苦呻吟破不成声……。
空气像是被人一下子撕开了裂缝,忽然吹到了云溪的胸腔。她只觉得,这一刻,漆黑的夜像是忽然被人驱逐了所有的冰凉和魍魉。
他来了,所以,还有什么需要担心?
她目光静静地落在峤子墨那紧张而担忧的脸上,忽然轻轻一笑:“你放我下来。”
峤子墨并没有答应,只是,重重地将她搂进怀里。
他差点,失去她。
刚刚,他差点就赶不上了。
那种世界在眼前就要坍塌的感觉,他这一辈子,绝不要再体会一次!
其余黑衣人几乎是惊慌失措地立马四周张望,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隐约间,看到绿色的身影不时闪过。
这是警告,威慑的警告!
所有人都知道,这般高不可攀的男人,绝不可能孤身犯陷,他的身后,绝对是让人碰都不愿碰的铁血人物!
老大已经被击碎了脊髓正中央处,哪怕是送到医院急诊,这辈子也再也离不开床铺,半身不遂已是最好的下场。而他们…。
所有的黑衣人忽然觉得胆寒。
却是没有一个人敢跑。
红色的原点横扫而过,一个一个精准地落到每个人的眉心。
从来没有这么接近过死神。
这一瞬间,所有人的心底都惊涛裂岸般的,彻底颤抖起来。
而,被所有人关注的焦点——峤子墨,却是静静地在云溪额上印下一个吻:“别担心,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