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众军登城,炮火也渐稀下来,城头上的厮杀却更加激烈,夏军也知道这会儿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拼了命的阻击,想将登城的宋军赶下城头。在混战中,火器无法使用,只能凭着血肉之躯搏杀,两军一时陷入了胶着。
赵柽面带忧se看着城头,忠勇军作战依靠的是犀利的火器,可以说从根儿里就先天不足,而这种面对面的搏杀考验的不止是一支军队的战斗力,更考验的是这支军队意志力是否坚强,是否敢于迎刃而上,刺刀见红,这不像远距离的she杀,而是脸对脸的对砍,面对的是血肉横飞,残肢断体,耳边是垂死者的呻吟,伤者的惨嚎。。。神经脆弱的人只怕早就吓得手脚发软,jing神失常了。
“传令,中军前移!”赵柽一挥马鞭说道。
“王爷,再往前太危险了。。。”折美鸾刚出言相劝,可看到赵信的眼se马上住了嘴,疑惑的看向赵信。
“王爷担心战事,此时劝也没有用!”赵信轻声解释道,然后传令命中军缓缓前行,逼近城下。
“命虎将、豹将龙骑全部压上,工兵营爆破城门,骠骑随时准备入城!”赵仁看中军帅旗前移,知道王爷着急了,只怕再夺不下城门,他就要亲自上阵了,“吹冲锋号,进攻!”他大吼道。
“甲都结阵向前挡住夏军,乙都建立支撑点,丙都控制马道,阻挡夏军上城!”刘宝声嘶力竭地吼道。凄厉的号声响起,参加攻击的部队都是jing神一震,展开排山倒海般的攻势。
“选锋营跟我上,抢占东门!”吴涛看狮将的兵丁上城。马上将城头阵地移交给他们,几波排枪后,又抛下几十个**包,将城下的夏军击退,硝烟未散,他们已经向城内放下绳梯、钩索下城。
“姚兄,怎么办?”刘光世手里拎着刀挤到姚平仲身后问道。
“有什么说的,下城!”姚平仲扫了他一眼。鄙夷地说道,他说完口含长刀,抓住一根绳索滑下城去,他早就看到刘光世虽然不停的挥刀喊杀。可他的刀光若明镜,连个血点都没有,显然是临阵退缩,躲在人后。
“这。。。”刘光世还在犹豫,看着身边主要活着的人都在奋力厮杀。而夏军还在拼死抵挡,探头看看城下,夏军的兵士还在源源不断的开来加入战团,选锋营的士兵依着城墙死战。不断有人中创倒下。
“还等什么,下城。不要丢我们陕西军的人!”刘光世忽然觉得身子一轻,被人拎上了女墙。他慌忙抓住一根绳索,抬头看见韩世忠冷冷的盯着他,已经砍的满是缺口的长刀还在滴血,轻轻地搭在他的肩膀上。
“好好。。。”刘光世知道这个小子时不时的犯个混,自己要是不下城他真会把自己的脑袋砍下来,而在这混乱的局面下,自己怎么死的没有人会知道,此刻只能‘屈从’了。
看刘光世下了城,韩世忠收回长刀,从城墙上纵身一跃跳了下去,城下除了死人就是活人,他倒不缺肉垫,落地后也不管砸着了谁,手一撑地向前翻滚卸了力道,手里的长刀上撩,抢先将一个挥刀向他劈来的夏兵开膛,然后起身撤步抽刀,一气哈成,看也不看倒下的夏兵,隔开一柄刺来的长枪,刀顺着枪杆下滑,削掉了他的手,刀势不停反手一撩,割开了他的喉咙,夏兵连呼痛都来不及。。。
选锋营排成锋矢阵,沿着城下的道路杀到了东门下,一阵混战,杀散城门守军,这时城下已经满是尸体,层层叠叠不知有多少,靴子每次抬起落下都会带起一层厚厚的血浆。
“不要让敌人喘息,活着的成三横队向前,向弩军she击!”一番厮杀过后,他们击退了城下的夏军,选锋营几乎人人挂彩,即使身上的铁甲经过刀剑的洗礼后,也变成了钩挂连环,叮当乱想。六百余人能坚持到此时的还剩下不足三百,而大批的夏军弓箭手已经开来,如果不将他们杀喽,他们不管不顾的来个覆盖she击,在这毫无遮拦的地方大家都得变成刺猬。
“放、放、放。。。”随着口令声,列成横队的士兵们举起齐she,一队she击完毕马上蹲下,另一队立刻she击,往返起伏形成绵密的弹幕,虽然弓箭和火枪同属远程武器,但是却相差了一个时代,夏军she出的箭矢根本到不了他们的近前,而忠勇军she出的子弹却能打中他们。
“嗨。。。”韩世忠大吼一声,斩断关锁,这时刘光世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将顶门闩掀掉,与韩世忠两人合力将城门拉开,他眼前一亮,这‘奋勇’破门怎么说也是大功一件,脑袋算是保住了!
韩世忠却没他那么多的想法,捡起柄大斧‘铿铿’几下,砍断吊索,一声巨响,尘土飞扬,吊桥落下,标志着灵州城已被攻破。等候在城外准备阻击逃敌泾原军看到城门突然打开,可出现在眼前的却是宋军,虽然吃惊可也不敢怠慢,姚古将旗连招,挥军杀进城来。。。
随着一声巨响,南城门被炸得粉身碎骨,顶在门后的一队夏军都被震飞,前边的缺胳膊少腿惨不忍睹,可后边却都留了全尸,身上几无伤痕,他们都是被巨大的爆炸冲击波震碎了五脏六腑,就像挨了‘老太后’的化骨绵掌,皮儿是完整的,里边的内容却不同了。
守在瓮城中的夏军本是想瓮中捉鳖的,现在自己却变成了‘鳖’,他们的成功要建立在城头还在自己的掌握之中,现在城头上的夏军都忙不过来,哪里顾得上他们,想敲门让那边的兄弟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