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队九班,谢念诚,校门口有人找。”
这天下午,一个教官来到操场,对着正在操练的步兵六队大声喊道。
这是很罕见的事情,不难想象,能让青浦军校教官在上课时间来找谢念诚的,不会是一般人物。
谢念诚不敢怠慢,向正在教学的教官敬礼后跑向校门。
到了校门口,看到的是一个穿了黑色大衣、戴了软顶帽的帅气公子。
“谢大头,我要是不来找你,你是不是就不来找我了啊?”孔公子说话还是那么直接。
“孔愣子,怎么是你?我可不像你那么悠闲……对了,我为什么要找你啊?”
“哎哟,大头,你上军校上傻了吗?看到我家邹璇和阮香玉,活色生香的,你就没起半点儿心思?”
“去去去,有事就说。”
看上去,孔令英很享受这种交谈的方式。
孔令英道:“大头,你真不知道为什么刘希闵没找你麻烦?”
“怎么说?”
孔令英有些得意:“告诉你吧,那天晚上姓刘的大发雷霆,当场就要点兵进城,是我一个电话,让他不敢轻举妄动的。”
孔令英是个讲义气的人,谢念诚的人枪击刘公子的事情,她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她把谢念诚当了朋友,自然就要维护他。
孔令英给刘希闵打电话,只说了一句话:“杨雨薇是我的女人。”刘希闵当时就斯巴达了,电话里直说“小儿不懂事、小儿不懂事,还请孔公子见谅”云云。
孔令英放下电话,那边刘希闵把电话摔了个稀烂,但也只敢吩咐人赶紧给儿子治伤,寻仇的事情自然没了下文。
世道就是如此,被惹不起的人整了,那就只能打落牙齿吞肚里。
他一个小小的军阀,哪儿得罪得起手握汉国金融命脉的孔家?
虽然谢念诚不怕刘希闵,但孔令英这份情他还是要承下的:“孔公子,那这次可就多谢你了。”
孔令英笑嘻嘻道:“好说、好说,有笔生意要和你谈……走,找个地方说话。”
两人找了个咖啡厅坐下,孔令英开始盯着谢念诚瞄来瞄去。
“这妞看上我了?那可麻烦了,现在想起赵珂和杨雨薇,我就有点儿头疼……不过别说,这妞儿虽然男装打扮,但看得出这皮肤、身材,那可都是一等一的。”
如果孔令英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那可不光是朋友没的做的问题了,恐怕直接就得翻脸成仇人。
见谢念诚不开口问,孔令英收起了心理战术。
“行了行了,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我今天来找你,是有大生意和你谈。”
“和我谈生意?谈生意的话,你该去上海找我二叔,或者就在广州这边找我四叔才对吧?”
“嗨,在我面前你也别装了,这笔生意,能做主的人是你。”
谢念诚心头一惊,眼睛眯了眯,“难道谢家出了内鬼?这孔令英到底知道多少事情?”
孔令英见谢念诚脸色微变,知道自己是来对了。
“别瞎想了,现在满广州城,谁不知道你让汉兴的人废了姓刘的两条腿啊?”
谢念诚心一松,看来这孔令英只是查到了自己和汉兴关系密切的事情。
“汉兴那边,我说话是有点用,不过孔公子,您家大业大的,还有什么生意需要和我合作?”
孔令英喝了口茶,吐出两个字:“码头。”
孔家的主业是金融,涉及面广的很,想用码头不是什么难事。
看着谢念诚疑惑的样子,孔令英说出了实情。
“我这生意是为自己赚点儿私房钱,家里并不知情。”
“不知孔公子想做什么生意?”
“这世道,最赚钱的生意是什么,谢公子不会不知道吧?”
孔令英这么一说,谢念诚就懂了,烟·土。
也是,孔家声誉一向不错,明目张胆卖大·烟,整个孔家估计也就眼前这愣子干得出来了。
孔令英的话让谢念诚想到了什么,烟·土?不就是毒·品么,任何时代,毒·品都是有巨大利润的生意。
谢念诚这段时间很是愁钱的事情,四川那边和谢信义的电报,说的最多的就是个“钱”字。
是啊,招工人要钱、修厂房要钱、办学校要钱、买设备还是要钱。
说起来谢氏集团一年有七八百万大洋的利润,可有这么多需要用钱的地方,一年七八百万,远远不够啊!
“孔公子,你知不知道,和烟·土比起来,还有更赚钱的生意?”谢念诚先探探行情。
孔令英本来的想法是,利用谢念诚的码头,从东南亚搞些烟·土赚些钱花,这中间的利润是极大的,但听到谢念诚说还有更赚钱的生意,身为孔家的人,商业嗅觉无比敏锐,她马上就来了精神,“说来听听?不过你可别说是军火啊,那东西我可玩不起。”
谢念诚摇头道:“孔公子,你听说过没有,这烟·土还可以深加工?”
孔令英表示不知。
“烟·土不就是烟·土么?还能做成什么别的?”
孔令英不知道烟·土还可以加工?那就说么这个时空那罪恶的东西要么是还没发明,要么就是还没推广!谢念诚先是一喜,然后有点儿犹豫。
这东西反人类啊,该放出这匹猛兽吗?
孔令英见谢念诚欲言又止,“大头,有什么你就说,别婆婆妈妈的。”
想到贝加尔湖畔那边长千上万在冬天被驱赶下湖淹死的汉人,想想南洋被洋人和土著割去头颅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