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良娣坐在屋子里看了会书。
见外头的天色都晚了,她才施施然然的活动了一下身子骨。
“她们可是还跪在外头?”
贾良娣突然发声问道。
站在她身边伺候的那个丫头及其有眼色,忙蹲下行礼道:“回娘娘的话,四位姑娘还在外头跪着呢。”
看着贾良娣突然伸出了一只手,那丫头赶忙伸出双手,将她搀扶着。
贾良娣扶着身边宫女的手臂,慢悠悠的往门外头走。
等走近四位姑娘的身边时,贾良娣居高临下,一下子就将她们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
要么是红了眼眶哭了鼻子的,要么就是不高兴一脸茫然的,要么是对她隐隐有畏惧的。只除了贾姒,倒是一脸平静的样子。
“知错了吗?”
什,什么?
跪在地上的四个贾姓姑娘眼里闪过一丝惊愕。
错?她们什么时候做错了?
贾良娣看着她们全然不知情况的样子,嘴角突然勾起一丝冷笑。
这人啊,就是贱!
不见棺材哪里舍得掉眼泪?
既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呵呵,那就别怪她不念手足之情,不给她们面子了。
“既然你们现在还不知错,不知悔改,今日暂且饶了你们。从明日开始,你们啊都得日日来我这里请安!跪安吧!”
跪在地上的四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眼里都是惊疑。
这贾良娣可是她们的姊妹,哪里有不把矛头对向外,反而要在窝里斗的?
真是奇了怪了!
“姐姐,咱们都是亲姊妹啊!您是生了我等的气了吗?我们那是哪里做错了,你明说就是。何必要闷在心里?如此这般,也对姐姐您的身体不好啊!”跪在贾姒身边的是贾妲。
她是个快言快语的,自己无端受了委屈,她哪里想得通?
“呵?我能生你们什么气?不过是你们犯了我的忌讳,我看不下去而已!你们现在想不通不要紧,你们回去了之后就得好好想!慢慢想!”
贾姒和贾妲,贾姬,贾妙见贾良娣主意已定,不敢再继续耽搁问些什么了,以免触她的眉头。
所以,跪安之后,直接告退,分别回了自己的屋子里头了。
等人一走,贾良娣也回了自己的正殿。
坐在软榻子上,贾良娣当着隋玉的面上,直接将那桌台上的小木盒子抱了过来。
这小木盒子抱着感觉挺重的,看起来十分的不起眼。
不过,这是她亲娘承恩侯夫人亲自给她送过来的。
想到这里,贾良娣便百无聊奈的将它打开了。
在她心里头,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娘会给她送大笔的银钱。
毕竟,侯府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光景,她心里都明白着呢!
不过,当她看见小木盒子铺满了一层又一层的金银首饰之后,贾良娣震惊了。
她娘什么时候会有这么多东西啊?
这珍珠玛瑙,珊瑚孔雀石,碧玺翡翠水晶琉璃,闪闪发光,熠熠生辉。
她惊讶之余,便有了疑问。
她娘不过是凤州城里头一个不大士族嫡支嫡女,当年嫁进承恩侯府,哦,那时候还不叫承恩侯府,还是承恩伯府时,带来的嫁妆不过尔尔。
更让人气闷的是,其中大部份的嫁妆都被老太太拿去了。暗地里用来填补公中的亏空!
而这些年娘亲剩下的那一点,又是被用来贴补家用上了。
最后手底下,剩的也就仅剩的一套大场合戴的头面。
也就是一般七八品夫人头上带着的十二支簪子。价值也就二百多两银钱。
这变黑了的老式金银簪子,总共十二支。样子老旧的很!
娘亲每次出门到其他府上走礼时,都得提前一个晚上把那一套头饰用盐水泡一泡。好让她们第二天看起来新些。
尤其是往年逢年过节的时候,去那些姻亲家里去节礼,娘又亲哪里会觉得开怀。
想到过去娘亲因为这些个头面的事遭白眼,贾良娣握着木盒子的手紧了紧。
这么多宝石,少说也得是五百两了!难道娘亲把她那套头面融了?另外还把自个儿的家底拿出来了?
“娘亲,待我甚好!”贾良娣心里非常感动,不由自已哽咽起来。
见身边的隋玉想偷看,她手上一用力,砰的一声,就把小木盒给盖上了。
将小木盒子轻轻的放在了自己的身边,收回手,转头对着隋玉感叹了一句:“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母亲今日给她的这一些,加上她那些几千两的嫁妆,她在今后的这几年,应该能过的相当不错了。
隋玉看了一眼那小木盒子。又抬头看了看贾良娣,早就忍不住的的泪一下子就浮上了眼眶。
“娘娘,太太真是一个好娘亲!不过,奴婢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觉得心里好感动,感动的同时又觉得好难受!”
“你怎地哭了??”贾良娣一下子就被隋玉给弄的不解了。
她拿着手帕给她抹泪,道:“我都没怎么了,你竟然就这般了?不过几个钱而已!”
隋玉两手拧成了麻花,忍不住哭出了声,“娘娘,奴婢知错了!奴婢,奴婢刚才就是突然想娘了!”
贾良娣甚是奇怪,扭歪头看她:“想娘?你娘现在住在哪儿?”
隋玉哭声慢慢停住,一滴眼泪挂在腮边,从腮上慢慢的,慢慢的往下流。
流着流着就到了尖尖的下巴那。
她这时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忙侧过身擦起了眼泪。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