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贾氏看着病殃殃躺在床上的太子,心里百味陈杂。
她从来没有想过,昔日那一位玉树临风意气风发的如玉少年,竟然变成了如今这样。
一脸的枯皮,嘴唇发紫,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
这么鲜明的对比,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皇后贾氏低垂着眼皮,思虑了半响,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来。
见元瑞帝一脸探究的看着她,她赶紧的收摄心神,面不改色道:“陛下,这东宫里头下面的奴才真会偷奸耍滑,看太子这副憔悴的样子,妾身都于心不忍。毕竟谁都有会病的那一日,会弱的那一天。陛下,如今太子这般可怜,咱们还是先请太医给太子看看吧!”
元瑞帝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点了点头。
“这……太子殿下的病情如何?太医可有详细的跟你说过?”太子妃吴氏此时站在陈龄龄的身边,逮着了一个机会,悄悄的在她耳边问道。
陈龄龄本来是要站出来的,可是看着元瑞帝和皇后贾氏身边站着的一圈又一圈的人,还有几个带刀的侍卫。
没奈何,陈龄龄只能陪着这个对着他虎视眈眈的太子妃站着。
看着皇后贾氏一脸微笑的看着她,对着她亲和的一笑。
还有太子妃吴氏在宽大的衣袖的遮掩下,悄悄的狠拧了她胳膊一下,陈龄龄当即就差一点就痛叫出声来。
不过她好歹还是忍住了。
但是她不敢说些什么了。
陈龄龄这会子是真的感觉有些骑虎难下啊。
她想发声让皇帝陛下让太医多花些时间,认真的替太子诊治一番。
其实陈龄龄的心里也明白,太子和皇帝之间,太子妃吴氏和她之间,还有太子和他几个兄弟之间,早晚都要针尖对麦芒的呛起来的……
而皇后贾氏也在心里飞快的权衡计较,她也没犹豫便叫了刘医政过来道:“你是负责太子殿下的身子骨的,你跟在场的诸位说一说,太子的身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站在她身后的容妃别有深意的偷偷看了她一眼,转身就给她亲生儿子二殿下怼了个眼神。
接着,皇后贾氏嫌弃这地儿人多太挤,便招呼了几个宫女,将太太子妃带过来的金良娣贾良娣张良媛她们送了出去。
陈龄龄此时一脸为难,心里犹豫着到底要不要马上离开。
所以当一行人拥簇着金良娣和贾良娣她们离开之时,陈龄龄刻意的离她们远了一些。
“娘娘,陈夫人还没走呢!”太子妃身边的桂嬷嬷小声的提醒道。
太子妃吴氏瞧陈龄龄站在的地方看了一眼,心道,这么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还真像是一条藏在阴沟里头的臭虫!
呵呵,真是恶心啊!
刘医政这回给太子把脉,把的时间非常长。
他皱着眉头的样子,可以看得出来,他心里十分的纠结和为难。眼神当中时不时闪过的慌乱,被在场的人惊都捕捉到了。
刘医政收回手,退了下去。
另外几位医术高明的太医便冲了上去。也是皱着眉头给太子把着脉。
若此时只有皇帝一人在,众太医或许还能在他跟前模糊一二,但是在场的这么多人,分不清谁有恶意,谁带着善意,对上这厉来有几分手段的二殿下三殿下,他们也不敢不说实话了。
他们这群太医交头接耳商量了半天,最后还是太医之首刘医政站了出来。
他拱手行礼,满脸恭敬的道:“回禀皇上,皇后娘娘,和诸位贵人,臣等以为,太子身体里的毒性难解。因为实在是太复杂了,陈等束手无策。”
三殿下年龄虽然已经二十多了,可是血气方刚,性格冲动的很。
他对着刘医政怒目而视道:“你们这群庸医,简直就是饭桶!不管宫里头有什么人得了什么病,那在你们眼里都是大病!没得治!哼,若是你们这次不能治好我的太子各哥哥,我就亲自砍了你们的头,让你们给我太子哥哥陪葬!”
这话说得特别的狠厉,几位太医不敢不把它当真。
年纪最老,资历最深,在元瑞帝面前也说的上话的连太医,此时不得不站出来道:“请皇上,皇后娘娘,容妃娘娘,大殿下,二殿下,三殿下,四殿下,五殿下,还有太子妃娘娘,陈夫人恕罪,臣等在这般紧急的时刻,实在不敢妄言。太子殿下身上的这些毒,来的甚是凶猛古怪,臣等这些日子翻遍了古籍,都还没有发现一例跟太子殿下的病症相像的,不是臣等无能,而是臣等实在是无法啊!”
元瑞帝的表情像是早就预见了似的,心里对太子也不存什么希望了。
而皇后脸色如常。只是一脸沉痛,然后又紧紧的闭上了双眼,没有说什么。
而脸色最难看的,则是太子妃吴氏。
“那你且说说看,在古籍之中,有没有和太子殿下相似的病症?你且如实相告,不得隐瞒一丝一毫!”
“是。”连太医躬身道。
“太子殿下如今的血气上实下虚,下虚阴脱,毒性已入骨髓,如一去不反者,恐不久矣。”
太医这番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按照连太医所言,太子殿下大抵是真的没救了……
话说到这份上,太子殿下的结果已了然,太子残存的这一世怕是要到此为止,这一“病”怕是再也起不来了。
而摆在大家面前,一个最现实的问题就是。如何处理那储君之位!
皇位只有一个,但是竞争对手却有多个,在场的所有亲王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