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侯听到二百五这个数字,就一个头两个大。
他再一次在心里算了算,对比两个弟弟出的数,突然感觉自己好像为他们做了嫁衣。
毕竟他们也出了陪嫁,这么多陪嫁,兴许下一个太子的太子就托生在她们的肚子里。
要不,干脆我也只出二百五得了?
反正三弟说的也对。
那么厚厚的一垛银票,谁看的见?
到时候唱念嫁妆的时候,把数字往高点报,谁会知道?
“三弟,你说的很有道理啊!……二百五也成!你们明天就把钱送过来吧!我算算,今天是五月十三,婚期是六月初一,嗯……“承恩侯掰着手指头,朝着天翻着白眼就开始算。
他家二弟贾正银见大哥这么一副算了半天还没有算出来的样子,不由地想起昨儿个他白日见到的一个算命的瞎眼乞丐。
瞎眼不说,还像个痴呆!反应慢的很!
他实在是看不惯,便蹙眉将手上酒杯里的酒一口给干了,发声道:“今年是元瑞三十一年,丁酉年,离婚期就只有十七天了。什么事情都宜早不宜迟。”
“对对对!二弟,还是你会算数啊!三弟,你算不出来的,就跟你俩个哥哥好好学学!别一天到晚的,只晓得躺在女人的床上,想着那事儿!”
承恩侯才教训完他家三弟,他家三弟就不干了,嚷嚷道:“大哥,我都一把年纪了,你还这么不给我面子?我一向都像野狼一般的勇猛你又不是不知道?躺在女人的床上怎么了?我现在龙彪虎猛,健壮着呢!难道还跟你刚才胡思乱想的那样,一把年纪了还躺在男人的床上啊?”
承恩侯抓住了几个关键词,“勇猛”,“龙彪虎猛”和“健壮”,不由地看了三弟眼底下那硕大的一对黑眼圈和一对沉甸甸的黑眼袋,心里直摇头。
因为可能会伤害到三弟做男人的尊严,承恩侯便懒得跟他争论了。
“成了,大哥刚才不是故意说的。你一把年纪了,气性就别这样大!”瘫坐在一旁喝酒的贾家二老爷轻声劝解道。
贾正铜当即就听话了,气咻咻的坐在座位上。头撇在一边,不想看他大哥。
我忍!
承恩侯咬牙,忍不住将杯子里的热茶一口干了。
“那我们明天就把几个姑娘的名记入族谱吧?”
他家二弟举着酒杯,往旁边的一个大碗倒酒,倒满了,他豪放的端起来。
抬起头,咕噜咕噜连喝了好几口,对着承恩侯不耐烦的道:“大哥!你干嘛这么麻烦?!这么折腾你累不累啊?明天,我们就把十几岁还没有出嫁的姑娘,都给取名,都记入族谱得了!反正她们这年纪都要嫁了,这不过是顺手而为的事。”
承恩侯最近也被这事儿弄得心里烦,便说了一声,“好。”
“那这事儿就这样吧!”贾正银脸颊红扑扑的,这会儿酒劲上头了。
他眯了眯眼,摇着脑袋站起身。
一看便知,他喝醉了。
“三弟,扶着你二哥!”
“好勒!”贾正铜对着二哥一脸殷勤。
……
贾羡躲在屋里,慵懒的躺在自己的贵妃椅子上,手上百无聊奈的翻着书,实则心思早就不知神游在哪里去了。
伺候她的贾嬷嬷一脸忧色的进了屋子,俯下身子对着她小声道:“姑娘,大事不好了。奴婢打听到侯爷给你找了好几个陪嫁呢!”
贾羡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悠悠道:“嬷嬷,这些烦心的事儿,你不必跟我说。我早就知道这事儿不会这么简单。我只要能顺顺利利平安出嫁就好。”
出了这泥潭,我才有用武之地。那些陪嫁进了东宫,只能在她手上讨生活,不足为惧!
但这心里话,贾羡不想跟贾嬷嬷说。
因为隔墙有耳。
贾嬷嬷心里有些惊讶,但还是听话的点了点头。
提起陪嫁,贾羡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陈婉这个暗棋。
“陈婉在东宫过得怎么样?”
贾嬷嬷想了想回到道:“陈姑娘在金良娣手下,过得好好的。没出什么乱子。”
“没出什么乱子啊?也好。”这声音最后消失在她的喉咙里,如同情人一般温情的私语。
见着贾羡没有什么话要问她了,贾嬷嬷便自觉的告退。关上门出去了。
……
而此时的东宫,并没有因为有一位良娣即将入宫,就发生了什么动静。
白日里,众太监和宫女们走路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深怕发出什么大响动就惹怒了众位主子。
太子妃宫里头更是如此。
甘嬷嬷这些天,心里都憋着一股小心。深怕太子妃拿她开刀。
前儿个日子,太子殿下来了。
她以为主子爷是来过夜来着,没想到两人共处一屋也就一会儿的事。
也不知道主子爷和主子娘娘谈了什么,主子爷出门时娘娘都是一脸笑容的相送,等主子爷的身影彻底不见了,娘娘的脸就彻底垮下来。
还大声斥骂她,说她不管事,新良娣要入宫的事,她才从太子殿下的嘴里得知。
她冤枉啊!好不好?!
事情那么多,她哪里管得完?
真是不懂她的苦心。
“甘嬷嬷,你过来!”甘嬷嬷现在一听到太子妃娘娘的声音,头皮就发麻。
她僵硬着身子,走向太子妃吴氏。
同手同脚了,她都没发现。
太子妃见甘嬷嬷一脸滑稽样,心里头更是厌烦。
她眼眸一闪,对着甘嬷嬷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