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公公就那样子,尽忠职守的站在那里。皇帝陛下坐在那里,发了好长一会儿呆了之后,他都没敢说话。
最近一段时间的日子里头,这上头的天色越来越诡异了。
其实早就过了三伏天的日子了。毕竟都已经到了9月份了。
可是临到冬季了,天气还是如往常一样,热的不行。太阳就像是一个大火球一样,顶在每一个人的头顶。
如果在这太大太阳底下劳作的话,也就是一上午的时间,都能把每一个劳作的人身上烤脱一层皮下来。
就算是安安静静的待在屋子里头,那一阵阵的热气都通过那厚厚的墙体冲进来。
就算屋子里已经放了三个冰盆了,坐在书桌前头的皇帝陛下,还是觉得自己也就这么一小会儿的时间出了一身的汗。
这身上的汗紧紧的,贴服着自己的身体,湿哒哒的,粘稠稠的,让人感觉特别的不舒服。
盛公公这个人,更是如此。
在宫里头做太监的,不管是,最上头的还是最底层的。
一到夏天能让日子都不好过,原因非常简单,那就是自打他们从小被阉割了之后,这身上或多或少都散发着一股尿骚味,尽管脸上抹着厚厚的一层脂粉,身上铺着一层厚厚的香水味,但是那股若有若无的尿骚味道,还是能让旁人闻得到。
盛公公这个人年轻的时候有什么生活习惯,别人不知道,但是到了他这个程度了,而且他年纪这么大了,他就越来越讲究了。
毕竟,他认为自己是一个要贴身伺候皇帝陛下的人。
在干净卫生上面可是马虎不得的。
所以,此时此刻的他感觉自己身上都有一股汗涔涔的馊臭味了,他心里头那是特别的不自在。
他总想跟别人提调一下,轮一下岗。好让自己抓紧时间,到自己的屋里头洗个澡,换一身衣,然后把自己下身也就是裆下,那一条早就垫好了的干毛巾换一下。
他不用把那个东西拿出来,放到自己的鼻尖闻,他都已经知道了。那个毛巾应该臭得不得了了。
而且,那股味道说不定能把这宫里头的野猫给熏死,就算熏不死也能把那些猫给熏晕。
……
盛公公自认为自己现在已经苦不堪言了,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还有一个人比他更有苦不敢言。
这个人毫无疑问的就是陈龄龄。
要知道,陈龄龄现在是一个怀了身孕的人,而且怀的月份还比较大。
这孕妇的身体的温度本来就比常人的温度要高那么一点点。
所以,当外头的环境很热很热,而且是非常热的时候,她就感觉自己的呼吸很急促,像是喘不过气来似的。
这大热的天,没有空调,真的很难受。
就算是自己周围已经摆了一大圈的冰盆了,陈龄龄还是感觉自己呼吸不上来。
“这里能不能再加一点点冰?本宫现在是真的觉得很难受!本宫现在都能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在发烫……,”
此时此刻,陈龄龄身边一直在紧张伺候着她的那些公公和宫女,在听到这话之后,当即就相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丝的无奈。
还有一丝丝都不理解。
现在娘娘的面前都已经快要摆了十个大冰盆了,那一块块,晶莹透亮的冰,在融化之后慢慢泛起来的一阵一阵的凉意,已经让他们这些人感受到了。
可是,娘娘为什么还是觉得热呀?
在这些伺候人的奴才的相视一眼之中,有一个人就被推了上来。那个被推上来的是一个宫女。
年纪轻轻,胆子不大,一看就知道这个人进宫应该没有多久。
此时此刻这个宫里的嘴巴张了张,特别小心翼翼的道:“娘娘,您暂且就忍一忍吧……,毕竟,太医院的太医们已经三番两次的交代了,说是娘娘切不可贪凉!这大热的天,如果因为一时的贪凉,让自己惹上了风寒,那事情就不妙了。娘娘,要知道奴婢前些日子感染上了一场小风寒。这大热的天外头都快要热死人了,可是奴婢的身体觉得比外头的天还要。这心啊,像是在火上烤似的,不止心,五脏六腑都是,还有鼻子脸上烫乎乎的,就算是让奴婢洗一场冷水澡,那根本都不管用!也是……”
听到自己身边的这个小丫头在那里啰里啰嗦的,陈龄龄便没好气地向她翻了一个白眼。
她现在的脾气随着外头的天气,越来越暴躁了,而且还属于那种一点就着的。
她这样一点就着的爆炭似的脾气,她以前可是没有的。
要怪就怪这个,……火爆的天。
陈龄龄在向对方发了一个大白眼之后,便朝着对方道:“既然不能再额外的添一个冰盆了,那么就让本宫多吃一点点凉糕吧!凉糕没有凉粉也行!总是让人感觉凉爽一点的就行。凉一点的绿豆沙,本宫也愿意吃一点。偶尔就少拿一点那种油炸过了的东西,还有一种热气腾腾的饭菜,本宫看了心里就不舒服。不过也别在本宫面前耍花招,等着那些热气腾腾的饭菜凉了之后端上来……,那热菜凉了之后,可不好吃,尤其是那些带着荤腥的东西,闻上去都让人感觉恶心……”
陈龄龄对着身边的人埋怨了,好大一通了之后,发现他们竟然表现得像是一个榆木疙瘩似的,呆立在那里,一个个的都不动。
她心里头当即就来火了,对着这些人怒目而视道:“呵呵,刚才本宫跟你们说那么大一段话,你们都是当作耳旁风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