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并不知道!
有些东西不是她使劲夹就能夹得住的。
尤其是这人的本性。
这脾气。
这古人总结了一句经验之谈。那就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这人与人一旦相处久了。
对方是什么样的秉性?对方是个什么样的脾气?对方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星星?对方有哪些手段?
这些个东西,作为常年在她身边生活的人来说,那是秃子头上的虱子——……一目了然的
这些东西不是你一句话想藏就能藏得住的。
他不过是看她本性良善。
没有什么大的心机,还没有什么坏心思,他就没有那样无情的去揭穿她。
他有时候觉得她这样,其实也挺好的。
狐狸尾巴夹子就夹着呗。
只要她晓得不出去去祸害其他的人就好。
“可用过晚膳了?”
陈龄龄听到这话老老实实的回答道:“用了。”
“……”
陈龄龄见对方突然没了言语,当即就醒悟到了什么。她突然张了张嘴,赶紧的多问了一句道:“万岁爷,您日夜操劳这国事家事,天下事儿,经常是忙到了深更半夜才休息,想必今日跟往常一样,也没来得及用晚膳吧?”
听到这话的皇帝陛下,神色终于比刚才那难看的神色要好看了一点的。
不过,他心里的那一股被莫名忽视的小怨气,还是没有一下子猛的散开。
所以,他也只是看了坐在自己身边的陈龄龄一眼。
然后,像是故意要引起别人的注意力似的,轻轻的转过身,然后淡淡的笑了一句道:“原来你还记得呀?原来你还知道呀?原来你还是像原来那样子把朕放在眼里了啊?”
皇帝陛下此时此刻说话的语气和神态,虽然不像是打炮仗似的。
但是,他那么一副那样子,就跟吃错药似的。
对于皇帝陛下这样的转变,陈龄龄只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完全是一头雾水了,摸不着头脑。
这万岁爷干嘛要跟她这样说话呀?
什么叫做,我没把他像原来那样子放在眼里?
什么叫做我还记得?
她明明一直都在牵挂着他好吗?而且生活在这里的好几年,那每一天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想着他好吗?!
如此一想的陈龄龄生怕身边的男人误会她,所以她当即在铺着厚厚的软垫之上的座位上,轻轻的转了一个身。
然后非常正色道:“万岁爷,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呀?妾身这心里头明明时时刻刻都想着您呢?怎么可能不把您放在眼里?妾身现在不光是心里快要放不下您了,这眼睛里头装着的全部都是您!”
也不等身边的男人继续开口说话,陈龄龄当即噌的一声,从座位之上站起来。
然后伸出自己的双手,搂住他的胳膊,一脸亲亲热热的道:“万岁爷,您现在应该饿了吧?妾身虽然刚才吃了,可是您是知道先生的健身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呢,吃的那些东西消化的快的很,也就是刚才跟您说话的这一会儿,妾身突然又感觉自己又饿了?您现在到底要不要用晚膳呢,如果不用的话您就给妾身一个面子,陪妾身用一顿吧?”
听到这话的皇帝陛下的脸上,这会儿隐隐的飘过了一丝红晕。
他尽管觉得自己,因为刚才的怄气有点尴尬。但是他还是尽量的装作是旁若无人的顺着陈龄龄的力道,慢慢的站起身来。
他轻轻地咳了一声嗓子。
半是在解释,半是在掩饰的道:“咳咳咳,这外头的天气太热了。热的朕都有点心烦意乱的。朕,刚才说话的口气,……好像有点冲了,得吃点你平日里最爱吃的那个凉绿豆沙,来消消火……”
陈龄龄听到这话,当即就笑开了。
然后,她悄悄的跟站在不远处的盛公公对了一个眼神。
那个意思很明显。
“去去去!刚才万岁爷都吩咐了!待会儿万岁爷的那晚膳,绝对少不了一碗凉的绿豆沙!”
盛公公这个人特别的会看人脸色过日子。
看到她的这个眼神之后,当即就心领神会了。
立马悄悄地退了出去,悄悄的替皇帝陛下安排晚膳去了。
不过,他也得娘娘的第二顿晚膳安排好。
娘娘吃了这第二次的晚膳,可不能有那种大鱼大肉的,一看就倒人胃口的东西。
他最好是帮娘娘搞上几个酸中带辣的小餐。
那种特别开胃的,好消化的,是最好的了。
就比如娘娘先前吃的那个酸辣粉。
他觉得可以在待会儿的时候给万岁爷上一份。
如此打算的盛公公就这样带着人,从养心殿出发,一路走到了延庆宫的大厨房。
这延庆宫的大厨房,是他这些天里头,也可以说是他这近几年的时间里,头从来没有踏足过的地方。
如今,他必须亲自来一趟,跟着这大厨房里头的大总管交交手。
看看他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脾气?是不是一个性子灵活变通的人?
是不是一个喜欢到处巴结的人?
他如果是这样的人,他就得尽量的把这个人给打掉。
性子变通灵活,喜欢到处巴结,有他姓盛的在万岁爷和元妃娘娘身边就已经足够了。
其他人想都不要想。
盛公公去了延庆宫,唯一的一个大厨房之后,立马就和大厨房里头大总管交上了手。
可能有这么一个规律,这在大厨房里头干厨子这活的,一般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