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豪将太子妃带下山,下了马之后,又将她抱进了临时搭建的帐篷里。
回来的时候,他就想过,到底是把太子妃往山上送,还是往山下送。
往山上送,那里有照料太皇太后,皇后,还有其他贵人的八位太医。
可是,他又转念一想,把太子妃往山上送了,到时候肯定会有人说佛门是清净之地,不可以见血污。
他去年的一个怀了九个月身孕的小妾去寺庙祈福,那些僧人不就说了么,不可以在他们佛门之地生。
于是,他硬是把自个儿大着肚子的妾从几百米的山上抱下山。
所以,这次的情况跟上次应该不会有两样。
上去了,又要送下来,他不想折腾。
至于把太子妃送下来了,没有大夫,他也有办法!这次跟他们这些禁卫军随行而来的,不是还有表弟么?
他虽然现在只是一位专门照料马的兽医,但是他的医术他一向都信任的过。
反正人畜相通,他以前也是给他治过伤的!
要是太子妃听见张豪的内心所想,说不定会气的当即跳起来,再狠狠的鞭打他。
不过,很不幸的是,太子妃此时早就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
张豪把太子妃放在床上之后,赶忙转身,将那照料马匹的表弟从马棚里拖了过来。
他表弟顶多三十岁的年纪,穿得是一身邋里邋遢的,灰布衣裳,浑身上下还有股屎尿味,特别的不讲究。
此时被张豪揪着领子拖过来,他红着脖子哇哇大叫道:“张统领,你轻点啊!我现在就只有这么一件衣裳了!撕了它,我就只能果体了!”
张豪回头瞪了他一眼,不耐烦的道:“啰嗦!李山甲,你赶紧的!兄弟我这是在帮你!这回你要是治好了这位贵人娘娘,还怕没件衣裳穿?”
“娘娘?”李山甲听了,到抽一口凉气。
他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指着张豪骂道:“大哥!虽然咱们不同姓,但好歹是个亲戚,你干嘛要害我?你要我一个兽医去给一个贵人娘娘治伤,你,你,你这脑瓜子里想什么啊?”
张豪一把将李山甲推进帐篷道:“难道你现在就见死不救?太子妃失了那么多的血,可拖不得了。她要是有个什么意外,你大哥没几天就人头落地!你难道就能忍心,眼睁睁的看我去死?”
李山甲听了,心里有所触动,张豪见表弟动心,便赶紧趁热打铁道:“你哥哥去年才有一个小侄儿呢!才不过我手掌大,到现在连爹爹都不会说!呜呜呜呜,我就要死了,死了留她们几个孤儿寡母受罪。”
李山甲听见“孤儿寡母”,脸色冷凝,忙道:“行了,哥!我服了你了!我会尽全力的!”
张豪就知道他会答应,连忙屁颠颠的把自己帐篷里头的那些金疮药拿过来。
别人不知道表弟这人的医术怎么样,可是他知道啊!
表弟的那一手医术在张豪看来,那是比一般的太医强得多。
李山甲这人的性子是,答应了别人的事就会尽全力做到。
他先是把昏迷不醒的太子妃放平,看到太子妃脸上已经是惨白一片,又看到她腿上的血不断的流,而且还把床榻上的被子浸湿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妙。
不敢犹豫,他撕拉一声,就把太子妃的下裳给撕了。
瞧见她右边大腿上那两个骇人的大洞,李山甲皱了皱眉头。
这伤口的颜色感觉有些不对。
怎么会是紫色的呢?
从外头背进来药箱的张豪,看见表弟站在那不动,以为他还在犹豫。
立马心里一急,就三两步冲上去,拍着李山甲的肩膀催道:“表弟,你能快一点不?赶紧的上金疮药吧!这女人啊可不比我们这些男人!我们血气方刚的受得住这点痛,女人就不一定了!”
李山甲有些心不在焉的摇头道:“等一会儿,我感觉有点奇怪……我怀疑……”
“表弟!都这时候了,你别跟我啰嗦了!你怎么越来越像个娘们似的唧唧歪歪个没完!赶紧的上药救人!”张豪心里都快要来火气了。
他带着私心,想拉表弟一把。可他还不争气,可真够气人的。
看见张豪都这样催了,李山甲只好用度数比较高的烧酒,给太子妃清洗了一下伤口。
再用金疮药直接把那两个正在流血的大洞,给严严实实的堵上。
一层盖着一层,像是糊泥巴墙似的。
要是洞里头的血一不小心冲出来,李山甲便继续用金疮药堵,直到那两个血洞像是一只乌龟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壳。
“就这样简单?”在一旁看着的张豪惊叫道。
“若不把伤口堵上,那你说该怎么办?”
张豪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李山甲注意到张豪满脸的怀疑和不信,他解释道:“失血过多,就需要好好的调养,补血补气。我刚刚给这位贵人娘娘把了脉,她本是阴虚的体质,若这次受伤不养好,以后啊,可不利子嗣了。”
张豪听了,心里倒是无所谓。反正这又不是他的婆娘,生不生关他屁事。
不过,他就担心表弟这人多管闲事。
于是他低头想了想,对着李山甲暗有所指的道:“这些都与咱们无关!你现在只管把这伤暂时的压制住,不让太子妃伤口恶化就行。那些个太医会领你的情的。到时候我在找点关系,让你进太医院去混个好日子。再在太医院给你找一个好岳丈,也免得你娘日日担心你打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