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观音躺在报九殇的怀中,不知不觉睡着了。
不知是豁了出去,还是因为太累了。
她这一觉睡的极是安稳。
再不用担心,半梦半醒之间,楼星宇会出卖她,更不用担心,会被报九殇抓住。
现在,她就躺在报九殇的怀中,那种感觉很奇妙,险中求稳,却连她自己也都没想到,她竟然会毫无防备的沉沉入睡,一觉睡来,已经是次日。
睁开双眼,便看到一张人神共愤的俊脸,微微仰靠在马车软榻上,许是睡意很浓,或是太乏,他还未醒来。
玉观音盯着他,动了动身子,从他的怀中起来,伸了个懒腰,挪着身子到一旁的马车窗前,撩起马车窗帘。
还没看清楚马车外,一股寒风携着几片雪花迎面吹在她脸上,让她的意识陡然清醒间,脸颊却生生的疼。
原是,夜间又落雪了。
这北域国度,寒九腊月风雪极多。
这已经不知是之个年头的第几场大雪。
玉观音瑟了瑟脖子,把身上的披风往肩膀裹紧了几分,伸出头朝外看去,前方就是云州国的边境,出了晋江关,就等于出了云州国,进入影月国同曜日国的边境。
眼下,出城的城门将将开。
城楼之上与城楼之下,守城的士兵正在盘查进出城门的各国商贾和渡客。
根据规定,任何人出使国度,都需要出国通行证。
否则,是出不了晋江关,会抓起来关上几个月。
如今,纳兰王府被刺客灭门,整个云州国的人都以为是影月国做的。
为抓影月国的细作和刺客,晋江关的守卫增了数倍,调查也更加的严谨,但凡有一点嫌疑的人,都会被抓起来。
玉观音连忙把头缩回马车,坐正了身子,看向身旁的报九殇,好看的秀眉微微皱起,眼底闪过一丝深谙。她身上并没有通行各国的关文和通行证,根本出不了这晋江关。
而眼前这个男人,又是诛灭纳兰王府的凶手。
这要是被抓起来,还得了。一定会把她们都当作是影月国派来的细作。
玉观音想要唤醒休息的男人,可抬起的手,还没碰到报九殇就落在了半空中,看着男人睡的很沉稳安静的模样,她竟然迟疑了。
这个男人醒着的时候,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冷残嗜血的修罗,可怕至极。怎料想睡梦中的他,却安稳的美好,少了份杀气,多了份沉静,俊美的宛如神人一般夺人眼球,让人沉迷。
这还是玉观音第一次,这般近距离的看一个男人。
眉眼间的霸气股浑然天成,即便睡着也不曾散去,睫羽很长,很浓很茂,微微卷翘,映在眼敛下,打出一片好看的扇形阴影,夜明珠的光芒下显得柔美梦幻。
那张浅色的薄唇,似乎贫血般略显苍白,却丝毫不影响他的风华,似珠玉嵌在玉般间。
“站住,车上何人,出境检查,全部下马车,拿出出关通谍和通行证。”届时,马车停了下来,马车外传来守城检查士官的声音。
玉观音不觉得,以报九殇的武功,会听不到马车外的声音,更不觉得,以他的感知,会不晓得,她从他怀中出来,而毫无察觉。
既然他都不怕被抓,她怕什么。
她索性收回手,倚躺在一旁的半边软榻上一边做伸展运动,一边听马车外的对话。
果然,很快听到报九殇的武卫厉声道:“把这令牌交给你们将军。他看了自会放人。”
玉观音好奇,什么样的令牌,竟可以令把守边关的将军看一眼,就能放走这个杀人魔?
通过风雪吹起的马车帘缝隙,玉观音看到那威卫将一块黑色刻有图腾的令牌,交到那个检查官的手里。
那检查官看了一眼令牌,又看了一眼马车,快速去禀报。
不过多时,只见镇守边关的将军和负责出境的晋江官吏,脸色大白,弓着腰,纷纷赶来,俯在马车外,抖着嗓子恭敬道:“不知是九州战王亲临,有失远迎还请战王恕罪。”
战王这个威名,玉观音不是第一次听。只以为,他是可能是影月国的战王,领兵攻打云州。
竟没想到,这个男人,竟是那个令九州天下闻之,都要颤抖的九州战王。
传闻,九州战王只要打个喷嚏,九州大地都要跟着颤抖几下。
更有传闻,若不是九州战王和九州国师,九州大陆的心脉,九州天城早已被各国皇室并吞,占领。
那一心只求长生不老的九州帝王,也活不到现在。
虽然,多年来各国皇室也并无几人真正的见过战王和国师大人的真容。
但,都知道普天之下,能持蛟龙令,号召百万蛟龙大军的人只有战王一人。
他的铁血手腕,骇然听闻。
得罪不得,得罪不得。
就连云州帝这个附属小国的帝王,也不敢得罪战王。
“这马车里面是我家公子。快开城门,若是耽误了公子赴宴云州国的连姻之事。你们担待的起吗?”
玉观音听言,眸色骤然一冷,他们这是要去曜日国,赴云州国和曜日国连姻的喜宴。
难道,这个男人是要把她抓去,同曜日国连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