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皇子,你对这战场怎么看”
钟丹冉捋着胡须,淡然的望着远方,询问身旁正在喝茶的千山一览。
“阁主早有盘算,胜负自在你心,又何必问我”
千山一览品着炼仙阁特有的吹千雪茗茶,双眸呆滞,凝望在地板上,似乎想着什么,可嘴巴还是下意识的回复了钟丹冉的话。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钟丹冉话题一转,平淡中别有一番意味。
“战场就是战场,还能怎么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本就该如此,又何必多问”
千山一览依旧面无表情,似乎世间所有的事都比不上他嘴边的那盏茶。
闻及此眼,钟丹冉终于有了一丝意动,微微叹了一口气,道:
“生于帝王家,原来都是如此残酷的啊生死对你们来说,看的如此淡么哪怕是自己的生死也致之一旁,当真冷酷无情,薄情寡义啊”
千山一览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走到了钟丹冉旁边,与他一同望向了不远处的战场。
他们两人所在的屋子正好在战场的顶端,也就是炼仙阁第二层往下延伸出的一间小屋,正好可以将所有战场一收眼底,是个绝佳的观赏地。
这位八皇子显然心事重重,虽然下面喊杀声整天,打的如火如荼,可到了他这里,却好像是一阵风拂面,根本掀不起什么波澜。
这位玄武国的八皇子,不但久经战场,在权力场上也征战多年,所思所虑,皆都是朝堂之事,需要深谋远虑,谋划长久。
他望着不远处的草原战场,叹道:
“你是知道的,我那个二哥,明明没有什么本事,偏生喜欢折腾,而我那个四哥又是个极为阴险的家伙,总是背地里搞一些危险的事情,现在整个朝堂被我们三人划分了实力,如果不想死,还是得需要反抗的”
“你知道,我今天来找你的目的,不是这些事,而是那边”
钟丹冉指了指北方满足的地盘,突然一改刚才那般和颜悦色,冷喝道:
“现在这些蛮族比以前可是厉害了不知一分,而我们玄武国却一直处于和平时期,这些家族子弟一个个养尊处优,打起架来和娘们似得,这要是真上了战场,还不是死都不知怎么的。而你们这些皇子们就知道内斗,那老家伙也不知是不是修仙修傻了,也不理朝政,整个国家一塌糊涂,我看里覆灭也不远了”
“覆灭啊”
千山一览闻言,有些哭笑不得,也只有钟丹冉敢这么称呼自己的父皇为老家伙,但他也知道,父亲的做法不能说是错的,玄武国为何积弱已久,被一旁朱雀国,澜山国所窥伺,还不是因为他们背靠的清净派已经衰落了,而国内更是只有一名凌虚境的高手,就是学院的院长。
如此实力不要说朱雀国了,就是连一只蛮族的小队都可以轻易将他们灭国。
而他父亲,也就是玄武国皇帝千山皇图已经到聚旋巅峰,只差一步就可以达到凌虚境,只要他能突破,玄武国就有了两名凌虚境高手,足以保证他们不至于被轻易被人灭掉。
可皇帝一旦专心去修炼,国家自然会变得动荡不安,内部皇子夺权,外部蛮族入侵,还有外国在一旁伺机入侵,内忧外患全都交织在了一起,一个控制不好真就会发生国家被颠覆的场面。
眉头锁死,上面似乎结出了一座万年不化的寒冰,怎么都无法舒展开,只能无奈的看向了下面厮杀正酣的战场。
他视线突然一凝,看到了峡谷内的向莫,若有所思道:
“阁主所说的,是不是如他一般”
钟丹冉循声望去,刚想说什么,话语却噎在了脖子里,沉默了一会,才道:
“本来还是很看好他的,谁知这小子不知发了什么疯,愣是一个劲往前冲,如今在被重重包围,必死无疑,真是枉费我这么看好他”
“那也未必”
千山一览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嘴角一弯,笑道:
“阁主,我们不如打个赌,就赌他能否活着出来如果赌赢了,你说的那件事,我会考虑,如果输了,那么就此作罢,只当我们没见过面”
“这”
钟丹冉有些迟疑,双眸紧紧锁在了向莫的身上,看着这个面色苍白却一直还在那里奋力支撑的少年,终于下定了决心,道:
“好”
只是答应下来之后还是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他与八皇子之间的赌约并不简单,甚至关系的到整个玄武国未来的命运,将这么重要的事压在一个少年身上似乎有些沉重,可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他们炼仙阁再强,也不过是一些炼器师的集合地,没有兵马,也没有权利,影响不到天下大事,在那些势力眼中不过是待宰的羔羊,可以随意蹂躏。
钟丹冉并不想将这个传承近千年的宝地毁于自己手中,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交易,希望的不是得到八皇子的庇佑,还是选择了一种别样的方式与之合作。
这一次他从顶端出来也是为了炼仙阁未来的发展,如果能在未来的动荡中寻找到一线生机,不至于使炼仙阁毁于一旦。
那么面前这个少年是否可以承载的起如何厚重的期待呢
钟丹冉不是很确定,但他没有任何选择,如果仅仅拿炼仙阁来押注,千山一览明显不会答应,到现在就只能落在这个未知的少年身上。
只愿苍天保佑他吧。
向莫自然不知身上突然多了这么多压力,但他的意识却突然沉重起来,不是因为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