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十六岁的时候,差不多就是像今天这样的一个夜晚,我偷偷尝了人生的第一口酒,那味道怎么说呢,现在回想起来依然让我觉得着迷。倒不是因为那酒有多么可口,只是因为那是第一次喝酒,所以会有很特殊的感情。”决明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莫邪依然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喝着酒。
“之后我就迷恋上这玩意了,我喜欢酒至微醺时的状态,那时候我的心会变得非常明亮,感觉长了眼睛一般,洞悉着世间一切。”
“然后呢?你明白了什么?”莫邪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
决明放下手中的酒杯,看着正在燃烧的烛火,火影随着空气细微地流动而轻轻颤抖。
“我明白了,所有问题事实上都不能被解决,就好像喝醉了之后头痛一般,你只能等,只能祈祷尽快睡着,然后相信第二天早上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回归正常。不过,如果你喝的太多的话,这个时间可能会延长,有时候甚至要等到第三天早上也不一定。”
莫邪听罢,又饮下一杯。
那这场宿醉何时可以醒来呢?明天早上?还是下辈子?
她并不知道答案。
“说起来,你为什么会一个人在这里喝酒呢?”决明问道。
“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呢?你这样的公子,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喝酒呢?”莫邪反问道。
决明笑了笑,“姑娘果然聪明,此番的确不是偶遇。”
“说吧,你找我做什么?”莫邪已是无心再猜。
“解闷而已,漫漫长夜难熬得紧,找个人喝酒。”
“公子大可去烟花柳巷,那里女子个个温香玉软,偏偏跑来这荒郊野外喝浊酒,岂不是自讨无趣?”莫邪没好气地说道。
决明听罢哈哈大笑,“的确,那些姑娘个个伶牙俐齿,会讨男人欢心,不过,我却都不稀罕。”
莫邪看着眼前的人,蓦地觉得可气又可笑,可是又不知如何反驳他,于是之能又举起一杯自饮自酌。
“我今天,就喜欢这薄酒离人。”决明看着莫邪,若有其事的说道。
“啪”的一声,莫邪将杯子摔在桌上,“你什么意思,有话直说,何必拐弯抹角?!”
决明连忙向后退了两步,“哎呦,你这姑娘怎么动不动就发起火来?”
“我……我不和你争论!”莫邪坐下,将脸扭到了一边。
“好好好!那我就开门见山了,你这下离开楚府,无处容身,不如来我这里,如何?”
莫邪看着决明微笑的脸,实在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除了穹山,任何地方我都不会去!”
“如此说来,你心已决?”
莫邪点点头。
决明叹了口气,“好吧,那我也不便强求。”
两人相顾无言,静静地吃了几盏酒。
“公子,有一事一直让莫邪疑惑,可否请教公子?”
“但说无妨。”
“当时在柳树林中,你我初次相见,非亲非故,公子为何舍命相救?”
决明笑了笑,“有些事情实际上是在一个非常巧合的前提条件下发生的,只是你不清楚而已,在你眼中,这是出乎意料,可是在我看来,却是非做不可的。”
莫邪叹了口气,心想,这种人真是擅长饶舌,从来都是顾左右而言他。
“姑娘,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决明似乎窥到了莫邪心中所想。“难道,姑娘就没有做过那件事,让当事的其他人觉得一头雾水呢?”
看着决明仿佛洞明一切的微笑,莫邪突然觉得有些紧张,“你……你胡说些什么?”
“姑娘真是贵人多忘事,那决明来提醒一下吧,可还记得当时我归还给楚府的那本《玄宗》?”
“当然记得!就是勾越那个内奸偷抄的副本。”
“那姑娘都没有想过,为何我眼睛都不眨就愿意归还这至宝《玄宗》呢?”
“那定是你心知不交出《玄宗》,你必定无法脱身。”
“非也非也!我决明若是被他们几个鼠辈就困住,也枉活在世了!因为我看到《玄宗》上,关于巫山麒麟洞的记载,有几处明显错误,欧治子何许人也?怎么会出这种差漏?”
“那……定是勾越留了一手,偷抄时故意写错。”
“不,勾越没必要这样做,他要看的是楚府和我们两虎相斗,他要的不是《玄宗》。”
说到这,决明突然露出了几丝狡黠的微笑,仿佛已然看透一切般,凑到莫邪耳边,轻轻说道:
“莫邪,从头到尾,你就没有把真的《玄宗》给你师兄吧!”
听罢,莫邪不禁瞪大了眼睛,决明为什么会知道?!
宾客散尽,只剩残羹冷炙,满地狼藉,月光白花花的洒在院中。
干将脱下新郎官的礼服,倒了杯酒径自饮下。今晚的确已经喝了不少的酒,干将的脚步都有些摇摇晃晃。
冉周坐在窗边,干将满身酒气的靠过来,醉眼迷离的微微笑着,“冉周,你知道这天我等了多久吗?”
冉周并没有回答干将的话,只是静静的坐着,干将血涌上头,一把将冉周抱起,往帷帐温床那里走去。
他将冉周轻轻放在绣着鸳鸯戏水的丝绒床单上,伸手摸了摸冉周的脸庞,不知是不是喝多酒的原因,冉周的樱唇看起来出奇的诱人,干将按耐不住便凑了上去……
“停!”冉周将头转到一边,同时紧紧拉着干将正在急躁的解衣扣的手。
“怎么了?”干将疑惑的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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