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却怕了?”若离看他不答话,故意气他:“入了魔界成为魔王使者之后,你血将军的血气倒是也都丢在魔王那里了。遇到搞不清楚底气之人,不敢行动,只会说大话过嘴瘾,真让人失望,”她在这里停顿一下,哼笑一声“还想学人间帝王金屋藏娇,可笑。”
“你说什么?”鬼阴气得黑云上头。
“和鬼阴相比,你差的太远。”若离走出窗户,站在七楼的塔檐上,一字一句,缓慢却清晰地说道。
鬼阴原本就很少的眼白,此刻也变成了黑色。
他手一伸,凭空出现一把长柄大刀,刀面有一道凹槽。他端着长柄向若离砍去。
大刀即将砍刀若离身上时,若离身形从塔檐上消失,蓦然出现在一米开外,鬼阴快速将刀面一横,扫向若离,若离身形又消失,出现在另一个地方。
若离此隐彼现的身形,雪衣青黛,在冷冽的雪光中,比鬼阴还要像似一个鬼魅。
鬼阴砍了几下,不中,心内暗暗害怕,不知这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是何来历,竟如此厉害。虽然说句实话,那个小丫头满头青黛,发色不黄,姿容绝美,也不是乳臭未干。
“不知姑娘尊姓大名,与我有何过节,为何闯我九幽塔?”自己的情况被对方晓个底朝天,而自己对对方一无所知。鬼阴觉得既然现在打不过,就先打听打听对方来历。
“我的来历你不用打探,也是你打探不得的。”若离容颜肃穆,俾睨鬼阴。鬼阴竟觉得面前的姑娘不怒自威,让人不自觉顺从她的指示。
“不知姑娘来此有何贵干。”
“只是路过,见你这九幽塔风景别致,想叨扰一下,谁料和主人一见如故,被她留了几天。”若离说的很冠冕堂皇。
“姑娘故意用了灯光吸引我的注意,可是有话要说?”
若离心道:没想到这鬼阴做了魔王的手下,真的失去了血性。当年铁面无私,一把斩魂刀斩了多少怨魂,现在竟然学会看人眼色形式,虚与委蛇,真真可悲可叹。
失去了血性的鬼阴,不再是人间的威胁。
“我来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借用一下你的鬼王令牌。”
“姑娘好大口气,鬼王令牌乃四使令牌之一,相当于一方将印,如此重要,我怎会给你。”鬼阴歪侧一下头,不看若离,坚决表态,不愿意给。
“那好,不给鬼王令牌,那么,我要魔界地势图。”若离也不为难鬼阴,换了一个东西。
“魔界地势图,集市上就有卖,几个铜币就能买到,又何须向我借用。”
若离听此,眨眼间就到鬼阴面前,带起的风吹掉了鬼阴的帽子。
她看着鬼阴的眼睛,冰冷地说:“不要装糊涂,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份地图。”
鬼阴被她突然到来的身影和冰冷的表情吓到,打了一个寒颤,他感到一股如泰山压顶般的压力,然后他又觉得有点窝囊。
他自己就来自阴冷的地狱,是以在这寒冷的魔界也没有任何不适。现在竟然被一个小姑娘吓得打了寒颤,被他人知道,自己的一世英名就毁了。
不过他也做了地府几千年的血将军,经历颇多,很快稳住心神,默默运功对抗这股压力。可是这股压力就像有生命似的,绵绵不息,他的心口有一股气,一直出不来,郁闷的难受。他闭着嘴重重地咳了几声,嘴角流下一道血。
“想起来地图在哪儿了吗?”
“你应该不是魔界之人吧,要地图做什么?”鬼阴用手抹了抹嘴角,问道。
“就因为不是魔界中人,所以才需要,至于我的用途,不是你该关心的。”
“魔王信任我,把地图交给我,我不能违背他的信任,对他不忠。”
“哼,”若离冷笑,眼神凌厉地看向鬼阴:“十几年前,你为了何子君,判出地府,已是不忠,现在,要和我忠诚,不觉得可笑吗。”
鬼阴气急,无奈不能反驳。若离继续说道:“来到魔界,只为帮何子君找个容身之地,才屈从魔王,今为了一份地图,又置何子君于不顾,你已不忠,还要不义吗?”
鬼阴诧异:“此话怎讲?”
“凭你的功力,应该看出何子君有异常,如再不相救,她活不过半年。”
“我知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找救她的方法,可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前段时间,在玄机阁闹出乱子的黑衣人,是你吧?”若离问
“原来姑娘是玄机阁的人,怪不得所知甚多。你果真有救子君的方法?”鬼阴心中现出一丝希望。
“不能救她,我和你啰嗦这么多做什么。”
“如果姑娘真的救了子君,魔界勘略图我双手奉上。”
“都道千年不苟言笑的血将军一朝铁树开花,成了世间少有的情种,今天看来,外人评价果然没错。”若离笑言。
鬼阴举头仰望天上孤星,慢慢倾诉。
想当年我为地府血将军,刀下亡魂不计其数,,各殿行走,大家都是一片敬仰,可是高处不胜寒,别人都仰望你的时候,你会觉得孤独。几千年来,我心中全无他想,把维护地府秩序当做己任,从来铁面无私。
那天阎王要我斩杀一个犯错的女鬼,我遵从王命,挥刀欲斩时,她对我笑了。从来没有人对我笑过,看到她的笑容,我从来没有犹豫过的刀,偏了一寸。因这一念之仁,我放了她往生,却记住了她的笑容,翻了阴阳册,常常擅离职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