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慧然酒意上头,整个人晕乎乎的,心也开始张扬起来,随着琴音起伏,身姿舒展,一转一折。
真的好似南国有佳人,轻盈绿腰舞。华筵九秋暮,飞袂拂云雨。翩如兰苕翠,宛如游龙举。越艳罢前溪,吴姬停白苕。慢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荣风。堕珥时流盼,修裾欲朔空。唯愁捉不住,飞去逐惊鸿。
一曲一舞,松涛阵阵,明月佳人,落在旁人眼中,这是怎样的一幅画。迟仲一没想到,自己赶回学校,路过一片松林时,脚步顿了顿,他看到了什么?
一个身着粉紫衣的少女,在明月下,舞姿轻盈优美、飘忽若仙,宽阔的袍袖开合遮掩,露出了那清丽无双的容颜,转身之间,往自己这边望来,那迷离的双眼,似乎在向人述说着什么,只一眼,就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再一望,那双眼星光密布,直让人沉迷其间。迟仲一如痴如醉的看着她曼妙的舞姿,几乎忘却了呼吸。
佳人腮边那两股调皮的发丝,在她脸上拂来拂去,迟仲一手动了动,又生生的忍住了。
音舞相合,跳的投入,弹的入情,一舞之后,三人久久都没回过神,还不自觉的沉浸其中。徒留清风拂过。
最后,还是孟流芳华打破了寂静,“慧然,你这丫头,也跳得太好了吧。”
孟流碧也齐声附和,“慧然,待会还来一个,刚才跳得可真好。”
孟慧然得意地昂着头,“那是,不看看我是谁?”
孟流芳华弹了弹慧然的额头,“不害臊的丫头。”
“碧姐、慧然我们再来喝。喝酒喝酒。”
孟慧然这下觉得不对了,“流碧姑,芳华姑今儿怎么了,怎么劲嚷着喝酒。”
孟流碧此时大着舌头,呵呵笑道:“对,慧然,孟慧然,不跳了,喝酒,等会再跳。”
孟慧然晕晕的,“什么跟什么,不是喝酒的事好不好。”
迟仲一心中一动,“慧然,孟慧然,上次那不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小女孩。”放出神识,仔细探索着,再与脑中一对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小家伙,还有点小聪明。”
“不过,这样子,小酒鬼吗。”
迟仲一就这样靠在松树上,就这样看着那三个小女孩,在那儿喝啊,闹啊。
“姑,刚才你们弹我跳,现在我来弹,你们俩跳。”
孟流碧笑,“我可不会跳,让我弹琴还行。”
孟流芳华附和道:“就是,我们可不会跳,让我们弹琴还行。”
孟慧然坏笑道:“不跳也行,芳华姑,那你说说,你喜不喜欢守院子的那人吧。”
孟流芳华双眼朦胧,“想知道啊,过来。”
孟慧然伸着耳朵,孟流芳华一把揪着耳朵,“我跟你说啊,我不告诉你。”
“芳华姑,你耍赖。”
孟慧然追着孟流芳华就是一阵闹腾,女孩子嬉笑打闹声不绝。
听到这里,迟仲一冰冷的脸上,不自禁的多了一抹微笑。要是被熟悉的人看到,保管大吃一惊,什么时候,冰山也会微笑了。
迟仲一看着不远处那屏住呼吸、想听得更清楚的男孩,那个男孩子喜欢那叫芳华的女孩吧,或者他就是守院子的人。
刘皓辉有些黯然,不过,一会儿就变成了笑脸,迟仲一细听,还听到他小声说着,“不过,芳华也没拒绝不是吗?还是有进步。”
迟仲一看着那男孩子,在林边徘徊,想进又不敢进。最后,还是守在林边,目不转睛的看着。
迟仲一也没有丝毫不耐,就这样守着,直到看到她被族人找到,跟着她,看到一群人进了院子,喧哗过后,整个院子渐渐安静下来。
迟仲一这时,才渐渐回过神来,自己竟然傻傻的跟到了院子边。迟仲一看了看院墙,脸腾地就红了起来,没想到自己竟然做出这种事,逃也似的飞身离去。而这一切,就这样掩埋在黑夜中,再不为人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