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云娘本来是想求见苏安的,被他一口拒绝,才又让人传话说见古微微也行,至少进军营,让其他商户知道大将军的态度。/p
苏安对她这般死缠烂打的做法不满,但是邓博却劝他应下。/p
“看在银子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吧。”古微微打个哈欠道,“美色误国,表哥男色也让人疯狂。”/p
苏安在她臀上轻拍了一巴掌,两人闹做一团。/p
说实话,古微微也挺佩服巴云娘在苏安这里屡败屡战的勇气,甚至不惜拿银子砸,只求见他一面。/p
她哪里来的自信,见过几次苏安就会喜欢上她?说实在的,除了能赚钱,古微微并不觉得她有什么资本。而苏安缺钱吗?呵呵。/p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古微微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第二日该干什么干什么。/p
水沉来报巴云娘来的时候,古微微正在跟苏氏学着剪纸,按说她拿惯手术刀、剪刀这些,手指灵活,可是于这事情上,真没多少天赋,剪得都想摔剪刀。/p
“让她进来吧。”古微微把剪刀扔到笸箩里,站起身来,对苏氏道,“婶子,您只管坐着,我去接待个人,很快就来。”/p
苏氏有些踟蹰道:“要不我先回去?”/p
古微微笑道:“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您只当没看到就是。”/p
说罢,她走到前面书桌前坐下——她跟巴云娘,没那么熟,还是隔着桌子公事公办的态度好,省得这位又“姐姐妹妹”,扯着袖子假装亲热来恶心她。/p
一身男装的巴云娘进来,后面跟着古微微外面守着的四个侍卫,抬了两筐东西进来。/p
“古妹妹有礼。”巴云娘道。/p
古微微在书桌后站起身来,懒懒道:“巴姑娘,好久不见,请坐吧。”说着,指着对面的座位。/p
巴云娘环古一周,也见到了在不远处低头忙碌的苏氏,以为只是照古古微微的仆妇,便没有放在心上,口气热络道:“外面天寒地冻,妹妹这里倒暖和得很。”/p
七八个火盆里都燃着上好的银丝炭,这是苏安一直以来坚持给她的“福利”。/p
古微微道:“将军非要让人从陕西那边运来,费时费力费钱,我不肯,将军也不依。”/p
巴云娘面上笑容淡了几分,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药瓶,放在桌上道:“妹妹本是声名远播的神医,姐姐不该班门弄斧,可这药,对祛疤最好。咱们女孩子家,身子金贵,可别留疤了。”/p
古微微真想把水沉刚刚端上来的茶,泼到她脸上。/p
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呢。她消息倒是灵通,想见苏安见不到,便退而求其次,借自己上次挨罚的事情来打击自己这个“情敌”,她也配!/p
苏氏本来正在剪纸的手,闻言顿了下。/p
古微微皮笑肉不笑地道:“劳巴姑娘费心了,这药恐怕用不到,不敢占为己有,您还是收回去吧。”/p
巴云娘见古微微变了脸色,心中得意,假装委屈道:“妹妹跟我,何须如此见外?我本来是想送些冬日里新奇些的果子来,听说妹妹挨了……”她好似说漏嘴,不好意思掩口道,“看我说了些什么,听说妹妹需要,我就花了大价钱,使人买来的。”/p
“这般贵重,我更不敢收了。”古微微厌烦了这样的机锋,冷冷道。/p
“妹妹是将军身边贴心人,这算什么!”巴云娘有意把“贴心人”三个字说得很重,意指她就是个通房、侍妾之流,嘲讽她没名没分跟着苏安。“只是为着妹妹着想,姐姐虽知你不喜,还是想提醒妹妹一句,将军的宠爱,便是妹妹的依仗。为女子者,还是温柔小意些好,动辄让将军打骂,恐怕失了情分。”/p
古微微这下真怒了,拉下脸道:“巴姑娘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说起这‘贴心人’,倒是顺畅。莫非,巴姑娘也想做将军的贴心人?别人跟我说温柔小意也就罢了,巴姑娘说这话,未免太过可笑。”/p
巴云娘见她如此,也冷笑一声道:“妹妹不必如此翻脸无情。我与妹妹不同,不是以色侍人之人,自不用那些手段。我也是好意,妹妹若是不领情,那便罢了。我今日来,本就是给大军送犒军的二十万两银子,并非跟妹妹玩女人口舌之争那套!”/p
古微微都气笑了,贼喊捉贼,她先言语相激,现在又开始玩“我不跟你计较”那套。/p
“既然巴姑娘有正事要忙,那好走不送!”古微微冷声道,“恕我也没时间奉陪!”/p
“妹妹何必如此?”巴云娘脸上带上胜利的笑容,态度居高临下道,“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和妹妹,以后未尝没有朝夕相对的机会。”/p
sp;古微微干脆撕破脸皮道:“将军府里不缺侍妾、通房,也不缺丫鬟;更何况,巴姑娘这年纪,恐怕做个奶妈子,我也嫌弃老。据我所知,将军也并没有喜好大龄女的癖好,巴姑娘还是换一家盯着吧。”/p
巴云娘顿然色变,气得说不出话来。年龄却是她不能让人提及的伤痛,古微微这是生生戳她肺管子。/p
“古姑娘也不必如此小人得志。”巴云娘也撕破脸,“不过一个乡村孤女,你又有何倚仗?将军若是真喜欢你,会当着几百兵士打你军棍?我巴家修筑城墙、捐粮捐银,你除了一张脸好看,还有什么可以跟我比!”/p
苏氏终于听不下去,出声道:“这是哪家姑娘,这般没羞没臊!微微,把她赶出去,我不想听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