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则安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神,主宰着众多生命的神,她嘴角勾起:“大皇子,见到本宫,连行礼问安都不会了吗?”
姜翊生一扯嘴角,“一个踩着别人上位的女人,我给你行礼,怕你受不住!”
临则安哈哈大笑起来,得意的嘴脸,再也找不到曾经和我母妃相似的温和样子:“本宫不跟你计较,反正你都要死了,本宫不跟一个死人计较,姜翊生身为大皇子又怎样,本宫早就跟你说了,安安份份的什么都不要争,不要抢,你非得跟本宫作对,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姜翊生目光粘在我身上,轻哼了一声
临则安被他这种满不在乎的神情,惹得恼怒了,愤怒的表情一转,对我温言道:“殿下,您不是有礼物送给大皇子吗?拿出来吧,可千万不要让大皇子久等!”
圈握的手脚慢慢松开,我浅笑道:“皇贵妃娘娘,这是想怎么折磨大皇子呢?”
临则安眉眼一挑:“殿下,给大皇子的礼物,您是不愿意给吗?”
我努力的向自己笑的自然一些。客气的说道:“怎么可能不给,哀家巴不得他去死呢,艳笑,把礼物给大皇子,让大皇子好生瞧着,皇贵妃娘娘的一番良苦用心!”
“什么叫本宫的良苦用心?”临则安恨不得手中有一把刀子,直接捅死姜翊生,拐着弯带上我,她饱含深意的说道:“大皇子,这份礼物,是你最爱的姐姐,费尽心血,等了好久,才烤熟的!”
姜翊生整个人跟他的衣袍一样,幽暗的一望无际,似只要跌落他的黑暗之中,就会被吞噬一样
我不敢触及到他的眼中,我闪烁着不敢与他对视,我的心拧巴拧巴的痛着,然后我还要与别人委蛇,笑着和别人委蛇着
姜翊生眼中翻腾着不再掩饰的情愫,淡淡的说道:“真是有劳姐姐了!”
艳笑把盘子上的手帕一掀,两块脚掌肉在姜翊生眼帘下面,姜翊生微微垂下眼帘,用手捻起,眼眸刹那嗜血和毫不掩饰的情愫完美结合,他似一点也不在乎,这是谁的肉,讥讽道:“皇贵妃娘娘,也只有这么一点见不得人的手段了,我以为这么多年你有长进,不过如此!”
临则安一下子被姜翊生惹得炸了毛,那指甲上的甲套,生生地被她一下子搬断:“姜翊生,死到临头还嘴硬,这么多年没把你杀了,本宫那是心慈手软,看你可怜,让你在这世界上多看两年风景!”
姜翊生犹如一个巨人一样,缓缓的走上前,凌乱到青丝,遮挡不住他冷峻如山的脸,他轻轻地把那块肉,脚掌肉,放在临则安身旁:“如此美味,给别人尝,太可惜了,皇贵妃如此辛苦,不吃下去,不觉得可惜吗?”
“大胆!”临则安一手拍在桌子上,恰好拍在那块肉上,瞬间那块肉像长了钉子似的,粘在她的手上,她噌的一下站起来,用力的甩,把肉甩了出去。
姜翊生看一个死物般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临则安在刚刚姜翊生冷冷的眼神吓了一跳,基本是用吼的说道:“来人,给本宫把他绑起来,脱掉他的衣服!”
围着四周的太监们没动,姜翊生神色冷清,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讥讽,那粘人的视线,又落在我身上。
我如坐针毡,心急如焚,随着临则安的声音,看向李瑾铺,李瑾铺机不可察的眼光一闪,冲我微摇了一下头
似再告诉我,姜翊生必死无疑,没人救得了
“李大人!”临则安严厉的斥责道:“太后之令。你也敢违抗吗?”
李瑾铺慢慢的上前,兰花指翘着,行了个礼,声音尖细:“皇贵妃娘娘,大皇子是一条汉子,根本就不需要绑起来,您想做什么,只管做就是,不用担心大皇子,会挣脱枷锁,来伤害您!”
临则安声音一缓:“李大人,这可是凌迟,你就确定不绑起来吗?”
凌迟也称陵迟,民间也称为千刀万剐,是一种最残忍的死法,需要在人身上割上,三千三五十七刀,并且要在最后一刀处死罪犯,方能算行刑成功,少一刀,都不算凌迟。
李瑾铺悠悠扭头,看了一眼姜翊生:“既然皇贵妃娘娘执意要捆绑,奴才照做就是,来人,把大皇子绑起来!”
在我看见的时光里,姜翊生被太监随意欺凌,被皇上随意打骂,被太后日日惦念性命,这哪里是如履薄冰,简直与蛇共舞与狼共舞,每日都活在生死的边缘
巨大的练武台,姜翊生没有一丝反抗,绑在台子上,过来凌迟的,是上回我在京畿所地牢里看到剥皮的那个人,那个太监。
太监叫千次,是京畿所刀功最好的人,我的手紧紧握着,始终都没有松开
我见识过千次的手段,薄如蝉翼的人皮,他都能手起刀,落波的不沾一丁点血肉,那削肉呢?
一根不算粗的绳子,困住了他,外袍扯落,露出他没有一块好皮的上身,临则安悠然的端过茶:“殿下您瞧瞧,大皇子那个后背,那个前胸,小腹,啧啧,这就是忤逆皇上和太后的下场,本宫每每看见大皇子如此伤痕累累,就恨不得当场结果了他,让他不再受如此之苦!”
我想逃避,却发现自己逃避不了。新伤旧伤,原先那伤痕,裹着白布,鲜血早已变得暗红,像干枯了似的
仿佛他从我的房间里离开,他就没有处理过身上的伤口,我撞进他的眼眸里,他的眼神幽深如深渊黑暗又如白雪皑皑荒凉,
也就那么一瞬间,我撇开眼,他的眼睛让我无